“既然這樣,那我肯定要越俎代庖了!”
看到李樂言同意了,再次給自己倒了杯酒之後,馬一航這才撚起了自己的胡須。
“大人請!”
自己的頂頭上司要給自己的兒子賜字,這代表了什麽?
李樂言當然明白其中的含義了,除了對李長生的看好之外,更多的不就是對自己的看重嗎?
一想到這裏的時候,他這心裏頓時就是一陣的激動。
而就在他興奮得不知道自己的手放哪裏的時候,馬一航總算是開口了:
“你們給這孩子取名長生,能看得出來,這是尊夫人對這孩子的愛憐之情,我看,不如就取太衝二字如何?”
李太衝?
雖然李長生對於表字這種東西並沒有太過在意,可是,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嘴角一抽。
怎麽感覺這兩個字用在自己身上,有種莫名的猥瑣感呢?
難道是自己剛才表現的鋒芒太露了嗎?
“岐伯曰:聖人南麵而立,前曰廣明,後曰太衝,太衝之地,名曰少陰!周易之中,這是由弱變強之相,倒是正合少年人的命理!”
“李太衝,好!好!好!長生,還不上前謝過你馬世伯!”
李樂言自己也是滿腹詩書,不然很快就聽出了這太衝兩個字的來源。
太衝之地,名曰少陰。
在周易之中,這是由弱變強的一個卦象,用在自己的兒子身上,這自然也是極好的寓意。
先不管李長生這個當事人願不願意,反正李樂言這個當爹的,這次是沒話說了。
聽著李樂言的解釋,李長生低垂著的臉上,表情頓時更是一僵。
尼瑪,合著就是李少陰唄?
難不成這老家夥是在內涵自己嗎?
雖然心裏一直在直嘀咕,可是,李長生的臉上,還是隻能表現出一副謙卑的模樣。
“多謝世伯賜字!”
“哈哈哈哈,今日恰逢其會,我這個當長輩的也不能太過寒酸了,太衝,來,這把劍是當初江陵先生臨別時贈我的,今日我把這把劍轉贈與你了!”
看著李長生的禮行完了之後,魏豹直接哈哈大笑著站起身來,解下了腰間的佩劍,直接雙手遞向了李長生。
“不不不,大將軍,這個禮有點太重了,這孩子......”
一聽說是張江陵送的東西,李樂言就下意識地開始代李長生婉拒了。
“汝南兄,怎麽?你這是看不起我?覺得我魏豹是一介武夫不配跟你結交嗎?”
“不不不,大將軍誤會了,我怎麽會有這樣的心思呢?實在是這把劍太過貴重了,這、這畢竟是江陵先生贈與您的!”
聽著二人的談話,馬一航的眉頭沒來由的一動。
他倒是真的沒想到,魏豹這個家夥居然藏得這麽深!
這家夥到秦州都已經這麽長時間了,自己居然不知道他跟張江陵的關係居然好到這個地步!
這天下人誰不知道,張江陵當年可是當過當今天子的啟蒙老師的!
雖然他已經早早地辭官歸隱,可是,所有人心裏都清楚,他雖然早就已經不在官場,可官場上卻到處都是他的傳說呀!
可以說,隻要這家夥表現出一點點想要入世的心思,恐怕,當今的這位皇帝立刻就會用八抬大轎把他給抬進皇宮裏。
頭天人到皇宮,要是第二天是宣麻拜相的聖旨沒出來,那都算是見鬼了!
“汝南兄,這是大將軍和孩子之間的事情,跟你可沒什麽關係!太衝,豈不聞長者賜不可辭嗎?”
雖然明知道這是魏豹在給他自己加碼,不過,馬一航還是笑著站了出來。
“多謝世伯!”
他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李長生幹脆大大方方的站了出來,認真的朝著魏豹行了一禮之後,雙手接過了那把劍。
“哈哈哈哈,大將軍啊,你可是給我出了個難題呀,你是武將身上還帶了把佩劍,我今天可是來赴宴的,這身上可是身無長物啊!”
“哈哈哈哈,那我不管,實在不行的話,要不然你欠著?哈哈哈哈!”
看著馬一航臉上半真半假的窘迫,魏豹頓時笑得更加的開心了。
“有了,太衝啊,你伯伯我雖然身無長物,不過,此物也是我當年的恩師所賜,今日我就轉贈給你好了!”
馬一航略一思索之後,目光終於放在了自己一直拿著的一把玉骨折扇上。
這東西雖然算不上是上品,不過在他手中把玩了這麽多年,那白玉所做的玉骨,此刻都已經多了一層光澤照人的玉漿。
“多謝世伯!”
看著他臉上那副肉疼的樣子,李長生的笑容頓時就燦爛了幾分。
讓這狗東西暗諷自己太陰險,這會出血了吧!
馬一航:???
“汝南兄,咱們這次算是沾親帶故了,以後在官場上可要真的守望相助啊!”
眼看著李長生美滋滋地接受了兩份禮物,魏豹直接笑著端起一杯酒來,朝著李樂言舉杯道。
聽他這麽一說,李樂言頓時一陣的喜出望外。
魏豹這話裏話外的意思,這不明擺著是要提拔自己嗎?
“大將軍所言不錯,之前的事情是我考慮得太多了,前路艱難,咱們三人日後確實得要守望相助了!”
雖然說的是三個人,可是,不是魏豹還是馬一航,兩人說話的時候卻同時都看向了正在傻笑的李長生。
眼看著兩個人遲遲不說下文,李長生這才戀戀不舍的放下了自己手裏的兩件寶貝,抬起頭來看向了他們兩個老狐狸。
“二位世伯,我知道你們二位心中所想,不過,事情或許並沒有你們想的那麽難呢?萬事開頭難,是有了一個立足的支點之後,後麵的事情也就那麽回事了!”
“計將安出?”
聽完了他的話之後,魏豹和馬一航兩個人心中同時大喜。
經過了今天的事情之後,兩個人都已經打定了要合作的主意,現在缺的不就是一個破局的點嗎?
顧家的勢力實在是太大了,別看現在顧家好像一直在被他們給壓著,可是,這一切都是建立在顧家,沒有真正發力的基礎上!
一旦觸及到他們的根本利益,那接下來的反撲可就不是那麽簡單了。
像是李長生所說的那樣,想要徹底的打開局麵,他們需要的是一個牢不可破的支點!
趁著顧家沒有反應過來,或者說沒有防備之前,他們必須得給自己建立起一個牢不可破的橋頭堡。
“此事事關重大,二位世伯,不妨附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