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打打鬧鬧的兩人,李樂言的臉上也不自覺的露出了一絲笑容。
年輕真好啊!
“好了,你們兩個先別鬧了,咱們還是來商量下,這接下來的事情怎麽辦吧!”
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之後,李樂言這才製止了兩人的玩笑。
“世伯,這有什麽好說的,當然是繼續剿匪了!這伏羌縣裏還有那麽多的土匪,咱們要是不給他們全都剿滅了,他們能老實嗎?”
聽著李樂言的話,剛坐下來的魏成業幾乎是下意識的直接開口。
雖然這昨晚上忙乎了一晚上,可他現在是感覺真的過癮啊!
這種獨領一軍肆意揮灑的感覺,實在是讓他都感覺有點迷醉了。
哪怕明知道這刀頭舔血的買賣不能一直做,可他自己實在是忍不住想要繼續。
聽著他的話,李樂言頓時就隻剩下苦笑了。不過,他倒是也沒有多說什麽。
武將嘛,這不喜歡打仗的武將能算是武將嗎?
“長生,你來說說看!”
比較起魏成業來,他其實更想聽聽自己這個大兒子的意見。
除了這小子屬實給了他不少驚喜之外,這心裏多少也是存了考校的心思。
“這個簡單,打完了這一仗,父親已經立住了腳跟,我想短時間內,他們應該是不敢來硬的了!”
“我覺得咱們現在應該分兩步走,第一步,整肅城防,補充新兵,提高民團的戰鬥力!”
“第二步,整肅民生,清理冤假錯案,順便,整治那些勾結土匪的歹人,再發出告示,令現在的土匪們一個個限期自行歸案,否則,時間一到盡數誅滅!”
給自己倒了杯茶之後,李長生也沒有隱瞞,直接侃侃而談。
伏羌這地方他是真的看上了,土匪們都能占據這麽久,他這個大善人怎麽就不能紮根了呢?
山高皇帝遠,在加上地形複雜,隻要自己好好經營一番,作為自己的立足之地,比起內地來要強出太多了。
畢竟,做為一個穿越者,他心裏的秘密可太多了。
不能讓人知道的東西,放在這個地方,實在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聽著李長生的話,李樂言的臉上明顯露出了一絲的欣賞之色。
可是,隨即就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別的都還好說,可是這訓練新兵這種事情,實在是有點犯忌諱啊!
再說了,想要訓練士兵那就需要錢糧裝備啊!
伏羌現在在上麵的眼裏就是個無底洞,想要讓他們給錢,實在是有點難啊!
這個事情屬實麻煩,根本不是你跟上麵的關係好不好就能解決的事情。
馬一航上麵那還有布政使司的,錢糧撥付的事情或許還好說,多少總能給一點,可這軍械的事情,實在是麻煩的很。
“爹,您是在擔心這新兵的軍械和名分的事情?”
看著他緊皺的眉頭,李長生直接笑著開口。
“沒錯,這五百人我都有點發愁,更別說還有原本就有的三百弓箭手,再訓練新兵,這要是讓人給告上一狀......”
雖然伏羌的環境有點複雜,可一個小小的縣令,你這麽大張旗鼓的私下練兵,要是沒有一個合理的說法的話,再被有心人利用一下,那可得吃不了兜著走。
“這個簡單,本地多土匪,所以父親您隻是組織當地的鄉民組建弓箭社,您明白嗎?”
李長生一邊說話,一邊朝著李樂言眨了眨眼。
“你的意思是......”
“沒錯,咱們化整為零,五百人看著有些紮眼,可是,把他們分配到縣城附近的幾個村鎮去,那是不是看起來就沒那麽多了?”
“世伯,我看了這個主意不錯,我挑選士兵的時候,早就當他們的戶籍全部都遷了出來,隻要您一聲令下,他們立刻就變成了伏羌本地的鄉民!”
李長生的話說完之後,魏成業也忍不住在一旁插了句嘴。
仔細琢磨一下他們兩個人的話之後,李樂言的眼睛也一下子亮了起來。
現在這個時候他這才發現,自己這個兒子還真是人小鬼大呀!
看任性的一步棋,其實往往都是別有深意。如果李長生昨天晚上沒有幹掉顧希文和高達的話,這事情他自己一個人說了還真不算。
可現在沒有了他們兩個人掣肘,在朝廷這邊新選派的官員來之前,這整個伏羌縣不就是他的一言堂嗎?
別說是幾百人的戶籍了,就算是幾千人的又怎麽樣?
這還不是他一個人一句話的事嗎?
隻要他這邊文書一做,就算是黑戶也變成合法的了。
讓他把整個伏羌給理順了,後麵的人就算是想查,也已經都來不及了。
更別說,現在伏羌這情況,他隻要跟馬一航那邊寫封信,推薦一個縣尉和主簿成功率還是很高的啊!
“那就索性將他們分成十個五十人的隊伍,反正現在地裏也沒有什麽農活,正好將附近這些村鎮的青壯都給訓練起來!”
“至於軍械糧餉的話,先訓練弓箭,糧餉咱們這次的繳獲應該能夠勉強支用一陣吧......”
名分的事情解決了,糧草軍械這件事情實在是讓李樂言有點為難了。
不過,如果隻是訓練的話,這次繳獲的那些軍械,倒是也勉強能夠先支用一陣。
至於後麵打仗的話,也隻能暫時先等著上麵的批示了。
“爹,我覺得您把簡單的事情想複雜了,您別忘了這是哪裏,這是伏羌啊!”
“遍地都是土匪,要麽讓朝廷調集大軍過來剿匪,要麽就讓他們撥付糧餉軍械,您自己訓練鄉勇,總不能讓您一張嘴去把那些土匪給說服了吧!”
“您就老老實實的行文上去,我相信馬世伯那裏會幫您的,咱們也不指望他們給錢,隻要允許您自行打造軍械就行了!”
李長生一邊說話,一邊笑著朝魏成業眨了眨眼。
“沒錯,世伯,您是不知道啊,伏羌這可是個寶地啊!您看這個!”
魏成業一邊說話,一邊從自己的懷裏摸出了一枚箭頭放在了桌子上。
“這不就是普通的箭頭嗎?這有什麽好看的?”
看著那黑漆漆的顏色,李樂言有些奇怪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