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路倒台,影響最大的自然是董曉。
得知董路被罷官後,董曉原本想找太康說情,但被曹璋阻攔了,陳述其中利害關係後,董曉就放下心來。
嶽晴想方設法的要扳倒董曉上鳳位。
但宮內董曉有曹璋的幫助,嶽晴盡管是步步緊逼著出手,都被有驚無險的化解,再加上董曉有孕在身,她的地位很牢固,暫時不能牽扯到前庭的朝爭之中。
當太康說起要罷免董路官位時,詢問董曉的意見。
董曉按照曹璋教的話說:“朝廷有規定,後宮不得幹政,我雖然相信家父不會貪墨,但臣妾也相信皇上的決定,畢竟,臣妾是皇上的人,得替皇上考慮。”
聽到董曉如此貼心的話,太康大喜過望,對董曉愈發的好。
董曉也趁機加大自己在宮中的勢力,將身邊的太監呂真放出去,到禦膳房做了掌印,重新換了曹璋的人進入坤寧宮任總管。
又以防護腹中胎兒為由,從內操中挑選三十名侍衛,特升為一等侍衛,在坤寧宮中防備。
這些人馬雖然坤寧宮,卻隨時聽後曹璋的調遣。
不著痕跡的給曹璋手裏增加了不少硬實力。
再加上端妃宮裏的,洵美公主宮裏的人馬,曹璋隨時能夠調動的人馬高達百人。
……
時過七月。
隨著董曉的肚子逐漸的隆起來,馬上就到了產期。
宮裏上下都圍著董曉的生育轉起來。
溫實初和接產婆住進了坤寧宮,太康為了自己的老十七,也住進了坤寧宮,曹璋也理所當然的陪在左右。
也就是臨盆的這個月,太康夜夜住在坤寧宮,夜夜喝藥,身體每況日下,偶爾會出現間接性糊塗的情況,有時候自己做了什麽,都想不起來。
但他本人沒有意識到。
出現這種情況後,溫實初就以勞累過度搪塞,太康對此深信不疑。
七月七日,辰時初刻。
董曉從夢中驚醒,感覺到腹部一陣下墜,伴隨著劇痛,疼得她瞬間暴汗,也從睡意中驚醒過來,目光掃過去,太康還在沉睡之中,曹璋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手支在桌子上打盹,旁邊是陳菲。
董曉輕聲呼喚:“曹…曹璋!曹璋!”
曹璋猛地驚醒過來,看到董曉滿頭大汗,立時明白這是要生了,慌忙搖醒陳菲:“快!娘娘要生了,去把接生婆叫進來!”然後跑到門外,“彭燦,叫你的人,把皇上抬到偏殿休息!”
彭燦就是現在坤寧宮的總管。
彭燦二話不說就帶著四個人衝進去,目不斜視,旁邊躺著董曉,他們的餘光都不敢也不願瞥過去,抬起沉睡中的太康,朝著偏殿走去。
接生婆很快進來了。
她先脫下董曉的褲子,分開腿看了一眼,就對旁邊的陳菲說:“去打三盆熱水,拿一把剪刀來,還得稍等片刻,不著急,把毯子都拿過來!”
眾人急急忙忙的按照接生婆的吩咐準備起來。
曹璋滿心激動、緊張,初為人父,那種無法言表的心情讓他站在那裏不知所措。其他人在接生婆的指揮下忙的熱火朝天,準備各種東西。
時候差不多了,曹璋等人被趕了出去。
裏麵隻剩下接生婆、陳菲還有幾個董曉的心腹宮女。
曹璋站在殿門外,著急的等待的。
天色逐漸的擦亮,碧空萬裏無雲,一看就知道是個大晴的好天氣,破曉之日從東方地平線上緩緩的探出身子。
“哇——!”
嘹亮的哭聲也在這個時候響起來。
還在焦急的手足無措等待的曹璋聽到這到嘹亮的哭聲時,整個人為之一振,一瞬間覺得自己腦海一陣清爽,整個人精神一振,像是年輕了十幾歲。
心開始嘭嘭的有力的跳動起來。
他慌手慌腳的跑到殿門口,急切的問:“生了?”
“母子平安!”裏麵傳來陳菲激動的聲音,“皇後娘娘生的是皇子,是皇子!”
曹璋長長舒了口氣。
手扶著門框站著,渾身感覺到一陣虛脫,像是生孩子的是他一樣,軟軟的幾乎要跌倒,幸好有後麵的太監慌忙扶住了。
等裏麵收拾妥當後,接生婆出來報喜,曹璋二話不說就命人送上三百兩銀子,接生婆臉上笑開了花,宮裏接生這麽多年,頭一回年這麽大方的賞賜。
曹璋迫不及待的進去。
他先來到床邊,看著滿身香汗的董曉,摸著臉頰惜疼地說:“你辛苦了。”
董曉臉色蒼白,抑製不住的高興從眼裏流露出來:“從今往後,北涼曹氏有後了,我不辛苦,你快看看孩子,像不像你。”
陳菲抱過來孩子遞給曹璋笑著說:“挺像的。”
曹璋接過孩子。
那孩子睜眼看著曹璋,咧開嘴格格地笑起來,那小小的手抓住曹璋的大拇指,有力地抓著不放。
他笑起來,眼睛非常的像董曉,靈動、深邃。
瞬間,曹璋的心都要化了。
莫名的父子之情從心底裏溢出來,這種血脈相連的感覺,無法言表,他隻是靜靜的看著他,相視而笑。
董曉滿臉幸福的看和曹璋和曹璋懷中的孩子,臉上露出溫馨的笑容,她多麽希望時間能夠定格在這一瞬。
這是她有生以來,感覺最幸福的時刻。
陳菲提醒:“差不多時辰了,皇上該醒了。”
曹璋不舍的放下孩子,對門外的彭燦說:“收拾一下,我去請皇上,給皇上報喜!”
“是!”外麵的彭燦答應。
董曉說:“給孩子起個名字吧!我想讓你起個名字。”
曹璋思索片刻說:“就叫…牛犢吧!”
“牛犢?”董曉顯然對這個名字不滿意。
曹璋解釋道:“在北涼那邊有句俗語,叫‘財東家慣騾馬,窮漢家慣娃娃’,曹家的孩子不興嬌慣,賤名好活,能順利的渡過四六厄運。”
董曉點頭:“好,就叫牛犢。”
出了偏殿,已經是辰時三刻,一輪紅日照射出溫暖的陽光,逼退了晨曦的冷氣。
估摸著太康差不多要起床了,曹璋就帶著宮女太監進到偏殿裏守候。
距離太康徹底的糊塗,最起碼還得兩年的藥喝。
這兩年,曹璋要清除掉內廷的阻礙,徹底的在內廷站住腳,然後才能替兒子掃除外在的隱患,登上皇帝的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