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
張竑幾乎是蒼老了十歲,正值壯年剛滿三十七歲的他幾乎有了四十七歲的容顏,皺紋爬上了臉頰,黑發已經花白,臉頰內陷,神情憔悴。
中原的丟失和十三弟的死亡帶給打沉痛的打擊,不亞於用刀紮他的心髒,自己最得力、最信任的兄弟死在了中原,為了張氏的江山社稷。
“十三弟啊~”
張竑渾身都在顫抖,悲痛欲絕的仰麵長歎,難道是張氏的天命已絕嗎?難道自己真的要做亡國之君嗎?
中原淪陷之快可以說用一日千裏來形容,無論是郡城還是縣城,都沒有組織起有效的反擊城池就破了,這不是攻破的,而是自主的打開城門。
因為中原宗門幾乎都是曹璋的實力,江湖聯盟早就等待著曹璋的打來,江湖聯盟的人全部分散在每個城池中,隻要大軍到來,就打開城門,保證大軍順利**。
根本沒有給這些個士族豪強和官員反應的機會,司隸、豫州、兗州很快就被拿下,大軍橫掃中原,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中原就被順治朝廷奪取了。
張竑實現難以想象,順治朝廷為何能夠如何快速、如此高效的奪取中原,而自己為了奪取中原卻花費了不小的力氣,他這是為順治朝廷做了嫁衣了啊!
“末將鄭衝,參見皇上!”
東北邊防軍大將軍鄭衝被調回京都,邊防軍也被全部撤回,防守黃河防線,防止曹璋大軍北上襲取冀州,冀州要是有失,張竑徹底就徹底的完蛋了。
好在,他這邊並不是全是壞消息。
滿部的全力配合,鄭衝出兵高句麗,奪取了幽州以北的大麵積土地,穩固了幽州以北的統治,東北雖然是苦寒之地,但這裏土地肥沃,春秋耕種收獲之季也能得到不少的糧草,冀州有是天下糧倉。
隻要治理得當,並不是完全沒有一戰之力,背靠冀州、幽州還有高句麗,張竑決定先防守黃河線,蓄足糧草,傾全國之力與曹璋做出生死之戰。
鄭衝是他當前最後的希望,也是當前張竑朝廷最有能耐,最會打仗的將軍,張竑對他給予極大的厚望。
“鄭將軍,十三爺被斬,你知道了吧?”張竑的聲音帶著幾分哽咽,臉上更加滄桑。
鄭衝微微抬眼看了看張竑,有些心疼張竑,微微點頭:“末將已經知曉,軍中已經為十三爺披麻戴孝。”
張竑閉上眼眸,深呼一口氣:“你說,曹璋他們會不會借機北上,一舉殲滅我冀州?”
“不會!”鄭衝的回答很自信。
“為何不會?”
“皇上,曹璋奪取中原就意味著他自己扯四戰之地,跟當年十三爺的境地一樣。餘少雄和曹璋為爭奪徐州撕破臉皮,若是現在他敢北上取冀州,我想,餘少雄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現在最終的是聯合餘少雄,對曹璋形成夾擊之勢,資助滿部,橫掃荒漠草原,然後讓他南下襲擊奇峰關和雁門關,讓曹璋不得安心,大軍必然疲於奔波,我們才能從中周旋,獲得機會奪取並州!”
“並州?”
“皇上,中原乃是四戰之地,可與餘少雄分而奪之,若是獨家霸占,必然會受到兩麵夾擊之勢,必須找個人分擔風險,餘少雄是唯一的人選。而取並州則是穩固我朝廷的疆域,擴大經濟和糧草收入。”
張竑點點頭,“那就先守住黃河防線吧!滿部的這個首領,他可不是個聽話的人,必須想辦法讓他老實起來,滿部牽扯著我朝廷的社稷大業,不能有任何的紕漏!”
鄭衝道:“皇上放心,攻取高句麗的時候,末將已經將他的權力架空了,現在的滿部大軍幾乎都在我們手裏,鐵律芹的兒子成為人質,馬上就會送到京都,料他們也不敢有其他的心思。”
張竑頷首:“此時曹璋的心思全部放在中原,並州的兵馬不會超過五萬,重點防備的是居庸關,想辦法尋條小路進入並州,將整個並州奪回來!”
鄭衝道:“小路無法供大軍通行,而且還有大批的輜重糧草更是無法搬運,居庸關守將秦鳳江是秦懷勇之子,此人年級稍小,易衝動,可以從這裏下手。”
張竑想到了秦懷勇,咬牙道:“可恨的亂臣賊子!當年父皇待他們秦氏父子不薄,沒想到敢跟著曹璋謀逆天下,真是可恨至極!若能活捉秦鳳江,朕必將其碎屍萬段!”
鄭衝低頭沒有說話,靜靜地等著張竑發泄內心的怒火。
許久,他在緩了口氣說:“你下去準備吧,全國的兵馬都由你來調動,朕的身家性命也交到你的手裏,張氏江山社稷也交到了你手裏,鄭愛卿,你肩頭的擔子不輕啊!”
“皇上……”如此誠摯的信任,讓鄭衝感動的淚流滿麵。
張竑說:“從現在開始,兵馬、糧餉全都由你調動,朕不是個心胸狹窄之人,不會在朝廷上三人成虎,朕完全的信任你,哪怕有一天你……無論結局如何,朕都在京都等著你。”
鄭衝磕了三個響頭:“請皇上放心,末將必不負皇上之重望,不滅叛國賊子,末將誓死不回!”說完,又磕了三個頭,轉身離去。
望著鄭衝離開的背影,張竑深情落寞。
這是張竑朝廷,是張氏王朝最後的希望了。
張竑是個下到鄉民,上到六部都趟過水的人,見識很廣知道的很多,唯一沒有做過的事兒就是當兵,沒有待過一兵一卒,不懂得打仗。
如今國家破碎,他空有一身報複卻無處釋放,隻能仰仗於這些個將軍,目前,鄭衝是他最後的希望和依托,要是鄭衝都打不過,那他的結局、張氏王朝的結局隻能是滅亡。
“望上蒼,望祖宗神靈保佑我張氏江山,永垂不朽!”
張竑仰麵望天,誠懇的祈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