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的皇宮建造規格絲毫不比京都差,甚至比京都還要有皇宮的味道。當年大靖朝起家就是從長安開始,最開始定都就是長安,長安皇宮的建設也更為磅礴大氣,宏偉壯觀。
皇宮的占地麵積都要大上不少,再加上這裏有黃河和渭河的灌溉,空氣濕潤水草肥美,又是關中平原,四麵都有關口保護,非常的安全。
如今的皇帝張曺年紀雖小,但極其聰慧靈敏,也很刻苦用功,又經曆了京都之亂,心性都成長了不少,練武與學習共同進步,曹璋對此寄予厚望。
並且將他的名字偷偷改了過來,不叫張曺,而是叫曹啟,寓意曹氏在他手裏重新發揚光大,曹氏天下,從他手中正式開始建立。
此事依舊是秘密,皇宮之中仍舊隻是很少人知道,張蕊依舊不能知道此事,曹璋害怕她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
端妃宮內。
曹璋穿著舒適的絲綢長袍,其餘什麽都不穿,腰間係著皇帝禦賜的明黃玉帶,坐在後麵的小亭內,望著前麵的人工湖,手裏擎著小茶壺,悠然自得地享受著微風拂麵的愜意。
自從曹璋掌權皇宮之後,宮中全是曹璋的人,無論是太監還是宮女,凡是跟他唱反調或者不願意跟他的人都被清除幹淨。
已經有不少人開始稱呼他為老祖宗。
這也算是皇宮中的特產吧,楊立、吳海等人被稱為祖宗,曹璋比祖宗更大,就被稱為了老祖宗,但曹璋不喜歡這個老祖宗的稱呼。
因為洛陽張氏的祖地有個老不死的老祖宗,曹璋也願意與他同稱呼,最後,有個聰明的太監說皇上萬歲,您是皇上的亞父,該當千歲。
於是,宮中的太監宮女見到他,都要跪拜,恭恭敬敬地稱呼一聲千歲爺。
剛開始曹璋對這個稱呼有些抵觸,畢竟太高調了,容易招來他人的忌恨,後來隨著宮中大小宮女太監的叫開,聽著聽著也就習慣了。
高高在上的感覺讓人容易沉淪享受其中,曹璋也很享受這種感覺,同時,也在警防自己沉淪。
沉淪必然引來慘重的代價。
“千歲爺!”
不知何時,張蕊走過來,穿著一件銀白色長袍,下麵真空著,坐在曹璋的腿上,“這麽投入的,想什麽呢?”
“在想朝廷新政改革的事兒,”曹璋摟著她坐好,“新政剛剛在西北推行,遇到了不少阻力,西北的豪強士族雖說不多,但也有很多人表示抗阻,不願意交稅。”
張蕊:“也難怪他們,幾百年貴胄世家沒有交過稅了,如今突然要讓他們交稅,自然有些不願意,此時還需得循序漸進,不可太急了。”
“也不能由著他們,”曹璋站起身,感受湖麵吹來的涼風,“如今朝局新定,國庫空虛,從並州、益州等各州府庫中上繳的銀子共計三千萬兩,糧草七十萬石,這些錢糧,遠遠不夠維持眼下的戰鬥和兵馬。”
“這些個士卒豪強,朝廷養了這麽多年,該讓他們出出血了。”
新政改革的推行比較困難,很多人就是借著天下動**的機會逼朝廷妥協,希望不要改革,但曹璋知道,不改革,國家的經濟就很難維持。
曹璋堅決而又果斷地推行國策,但也不敢逼得太甚,新政收的稅比較低,低到士族豪強非常容易接受的地步。
大部分人還是很願意接受朝廷的旨意,交了並不多的稅,也有寫鐵頭,表示千古以來就沒有士族豪強交錢的,堅決不出。
目前最頭鐵的就是涼州榆中的吳氏士族,吳氏在當地是有名的大族,在整個涼州都是有名的大家族,更是與金城的士族關係錯綜複雜,婚嫁聯姻,關係是一環套一環。
而這些家族的弟子,不少人就在朝中為官。
吳氏就是因為有這些的關係才有底氣和朝廷硬鋼,他們吳家家大業大田地多,雖然上繳的銀錢並不是很多,但他就是不願意叫。
金城也有不少親朋勸他,可他仗著自己的身份地位,絲毫不退讓。
曹璋很想找個頭鐵的人來個殺雞儆猴,但這個雞不能太大了,不然會激起士族們的強烈抗議,就像這個吳家,其子吳海峰是新上任的吏部尚書,能力不錯,很有才幹,曹璋很欣賞此人的年輕和才幹。
要是因為此事而罷免了吳海峰,曹璋感謝有些浪費這樣的才子了。
之前曹璋麵見曹啟時,商議了對新政推行的阻力,最後決定,派吳海峰為朝廷欽差特使,監督涼州的新政推行。
目的就是要讓吳海峰說服吳氏交稅,不要如此頭鐵,也是給吳氏最後的機會,要是吳氏實在要硬鋼,那就隻能殺雞了。
麵對皇帝的任命,吳海峰欣然接受。
在他看來,順治皇帝雖然年弱但卻非常地沉穩,處事也很到位,又對他有知遇之恩,自己提拔的速度很快,欽差特使雖然沒有官位,卻有無上的榮耀。
吳海峰此行,還帶著二十名大內侍衛,都是穿黃馬甲的那種,算是一種皇家震懾。
令曹璋和曹啟沒想到的是。
吳氏的頭是真的鐵,哪怕朝廷做到這一步了,依舊不軟,反而覺得這是朝廷的一種示弱。
吳海峰迫不得已,親自下令將自家的家產全部查收抄沒,等待皇帝處置。
這是他的高明之處。
要是皇帝下令抄家處置的話,估計吳氏就可能沒了,由他來出手,皇帝可能會估計他的顏麵,從輕處置。
這事兒鬧得曹璋很頭疼。
他真想下狠心直接將吳氏抄家滅族,起到震懾作用,又不得不估計吳海峰。
畢竟命令是他下的。
官員自己下令抄沒自己家,是對皇家表示的尊重,而皇帝要做的就是表示皇家的仁慈大度,不能計較。
可曹璋真想計較計較!
張蕊想了想,輕柔地一笑:“這也簡單啊!既然吳氏家主頭鐵,那咱們必須給他一些教訓,吳家依舊是吳家,家族由其子繼承,將吳家的現任家主抓起來,以阻撓朝廷國策之罪逮捕入獄,定死罪。”
“如此,吳海峰必然請求赦免或者代罪,皇上便可借機赦免,以示大度,如此,豈不是兩全其美?”
曹璋仔細一想,此計果真可以。
當即笑著拍了拍她的屁股:“不愧是我家小機靈鬼,這個辦法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