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內。

經過短暫而緊張的準備後,順治朝局總算是穩定了下來,六部百官也重新的組建了起來,這讓西北、並州和益州的讀書人沾了很大的光。

不少仕途無望,或者剛剛中舉調到西北當官的人看到了希望。

幾乎是各級的官員全部上了個大台階,尤其是關於閣員的充實,為了保證達到各地的平衡和協調,曹璋采取以能為重,以位為次的選擇,最終選益州袁本安和並州吳博淵為中丞和右丞。

武官的晉升更加的快速。

由於軍隊的加速擴建,各個職位空缺,不得已,曹璋從邊軍中那些打過仗的老將中挑選出百餘人,進入朝中當將領。

由吳長鬆統一調度。

同樣,張竑登基之後立馬就先穩固了朝局,他先將不利於自己的幾個皇子全部圈禁,保證自己的統治地位,然後重新選拔了官員。

大靖江山也在連個朝局的穩固下正式的分裂,而就在他們忙著穩固自己的時候,一個驚人的消息讓他們意外又不可置信。

荊州總督餘少雄集結荊州水陸兩軍十五萬,突然對揚州發起了襲擊,揚州毫無任何的防禦準備,荊州軍勢如破竹,十天內竟然連破九江、廬江、豫章三郡,大軍已經朝著丹陽郡進發。

速度之快,行動之迅速,令人瞠目結舌。

之前還兩相迎合,左右逢源的餘少雄突然就模樣大變,露出獠牙,對準揚州痛下殺手。

各州的駐守將軍竟然無一出手,都在觀望。

曹璋得知消息後,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沒想到這個餘少雄竟然還有如此深的城府,先用錢糧麻痹了他和張竑,然後出其不意地拿下揚州,徹底占據長江以南之地。

此消息對他來說影響不大,但是對張竑的打擊可就太大了。

揚州是張竑的錢糧之鄉,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張竑當即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東北的大戰還沒有結束,他抽不出兵力去對付餘少雄。

張䇅看不下去,說:“皇上,讓臣弟帶兵去攻打餘少雄,勢必奪回揚州和荊州!”

張竑苦笑:“中原之兵皆是無戰之兵,如何能擋得住餘少雄?我看,眼下能打仗的兵馬隻有兗州賀兆龍和徐州陳福勇了。”

“但這個賀兆龍你知道的,明麵上是臣服我們,誰知道他跟曹璋有沒有往來?”

張䇅很自信地說:“皇上放心,臣弟若去,必然能將這賀兆龍治得服服帖帖的,奪回揚州對我們很重要,東北的戰鬥還不知道要打多久,中原的各個總督貌合神離,我們必須得快點出手,不能讓曹璋他們占了先機。”

張竑覺得有理,立馬任命張䇅為征南大將軍,統兵七萬南下剿滅叛賊餘少雄。

無論是曹璋還是張竑,餘少雄都是叛賊。

“沒想到餘少雄竟然有這般膽量,冒天下之大不韙動兵,這是看準了張竑這個偽朝廷與我朝在北邊戰線吃緊的機會動兵的。”吳長鬆分析著說。

“準備也很充足嘛!”曹璋無所謂地笑了笑,“這下該是張竑頭疼了,我估計啊,他必然會派兵南下攻打揚州,諸位以為如何?”

董路卻笑了笑:“冀州的兵力不敢動,得放著我們並州,隻能靠兗州和徐州的兵力,能動的不過六七萬,又沒有水軍,很難跟餘少雄抗衡啊!”

吳長鬆建議:“不如我們借機取了中原之地如何?”

曹璋搖了搖頭:“不急不急,中原的各州都在當兩頭草,隻要不影響每年的稅收,咱們先不必動兵收,新政改革剛剛在西北推行,不要吃多嚼不爛,一步一步來嘛!”

董路說:“隻要張竑不要動兵,咱們就沒必要強,而且,以我看來,中原的各州總督很願意保持現狀,當個土皇帝,過得逍遙得很啊!”

“難道就這樣放任不管?”吳長鬆有些不放心。

曹璋說:“北州戰事不定,此時不可再起戰端,張竑沒有取中原,也是因為邊疆之戰,若是我們內耗,豈不是便宜了異族?待邊疆戰事平定,再取中原不遲。”

吳長鬆點了點頭。

董路說:“不取中原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洛陽張氏祖地,這些人若是被我們俘虜,也不好處置,先不急,張竑現在比我們還要難受。”

“加緊訓練南陽水軍!”曹璋起身,“水軍是我們日後取荊州、揚州的關鍵,水軍的費用必須優先考慮,讓兵部和戶部給水軍開綠色通道。”

董路:“是!”

張竑開辟第二戰場,更加加重了他們的資金和糧草,倘若揚州戰事在幾個月內平定還好說,要是拖入戰爭的泥潭,恐怕就能把張竑這個偽朝廷拖死。

曹璋和董路要的就是這個局麵。

所以在必要的情況下,他們倒是能夠幫助幫助餘少雄,為他封侯也未必不可。

餘少雄要是承認侯爵之位,相當於承認了順治朝廷,名分上成為朝廷之臣,也給以後的收服荊州和揚州打好基礎。

要是餘少雄不經打,那就沒辦法,他是自取滅亡。

曹璋也可以在後麵收複了荊州之地,趁火打劫張䇅的戰功。

無論怎麽算,曹璋這個漏是撿定了,益州的兵馬已經開始緊急備戰,

益州駐防將軍曲梁已經擴軍至五萬,加緊操練,就等著揚州的戰況如何了,無論是張䇅勝還是餘少雄勝,對他們來說,都是不錯的結果。

張竑也知道他們的打算。

所以張竑在想方設法地爭取豫州的治理權,多次以高官厚祿來打動豫州總督,但曹璋也同樣下了不少功夫爭取豫州總督。

但豫州總督很圓滑,都同意,相當於都不同意。

他想做土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