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曹璋在武當山密謀之時。
遠在京城的四爺張竑和十三爺張䇅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在張恕死後，他們就開始著手秘密調查。
先是對曹璋的身份進行調查。
為了保證調查的保密性，張竑親自命令自己的心腹趕赴涼州，將關於曹璋的底細查了個底朝天，得到的結果卻另兩人心驚肉跳。
按照曹璋記錄在案的戶籍，他們走訪調查，卻發現，涼州直接查無此人。
在調查的過程中，有個鄉紳說了一句令他們震驚的話：“當年王姓爺家的世子爺也叫曹彰呢！隻是這個彰字不同。”
張䇅啪地一拍桌子：“四爺，這個曹璋，十有八九就是北涼王曹曉的嫡長子曹彰！”
張竑歎氣：“說有什麽用？咱們能拿得出證據嗎？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咱們如何能扳倒他？別忘了，現在的曹璋可是有軍功在身，還是個軍官呢！又是當今的司禮監掌印，權力甚至比你我多大！”
“那咱們就幹看著？”
張䇅表現地心急如焚，“父皇就在深宮之中，若是這個狗娘曹璋聯合禦醫謀害父皇，後果不堪設想啊！”
張竑想了想說：“太監能有如此大的權利，依靠的是皇權，是萬歲爺對他的信任，若是萬歲爺除了問題，他的地位必然不保，短時間父皇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
“保不齊曹璋心裏憋著什麽壞！”張䇅很不爽地說。
張竑抄著手在腳地上踱步，邊走變思索著，突然，他頓住腳盯著張䇅問：“十三弟，西北邊防大軍的軍權，現在在誰手裏？”
張䇅眼神霍地一跳，聲音顫抖：“秦……秦懷勇！”
“哎呀！”
張竑一擊掌，“糟了，這個曹璋對這個秦懷勇那是有救命之恩的，秦懷勇手下的將領可都是曹璋親手提拔上來的人，他們很容易聽從曹璋的調令，若是曹璋以父皇的名義調兵，咱們恐怕攔都攔不住啊！”
張䇅說：“兗州的駐軍大將是賀兆龍，他就是曹璋的人。”
“天哪！”
張竑驚歎，“不知不覺，曹璋手裏的兵馬已經有十五萬了，尤其是北州的邊兵，那可都是實打實打過硬仗的鐵兵啊！還有七萬騎兵！”
張䇅說：“看來，咱們也得行動起來了！”
張竑點點頭，緊緊地皺起眉頭，說：“行動不能慢了，父皇如今久居深宮不出來，咱們必須行動起來，西北的兵馬咱們調不動也換不動，那就想辦法把幽州的兵權攥在手裏。”
張䇅說：“幽州的邊防大將是史可衡，他是將門出身，又是個能打硬仗的狠家夥，可以想辦法把他拉入咱們的陣營之中。”
張竑問：“此人跟老八，有沒有往來？”
“沒有！”
張䇅的回答很幹脆，“這人不同政治，是個專心打仗的將軍。”
張竑點頭：“很好，此事就由你親自跑一趟，切記，不要讓曹璋的人有任何的發現，還有老八的人，也得防著，恐怕他到現在還沒明白當下的局勢。”
張䇅有些不明白地說：“四哥，奇了怪了，你說著曹璋是靠著皇權來維持地位的，如今父皇的龍體欠佳，他最應該巴結的不就是你和八哥嗎？但我看他怎麽誰都不巴結，這是怎麽回事兒？”
張竑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卻一直沒想通。
按理來說。
曹璋是戶部尚書王振的弟子，而王振又是董閣老的門生，董閣老又在全力支持自己。
用這個邏輯算下來，曹璋應該支持的是自己才對啊！
張䇅很不屑地甩來一句話：“出了四哥和八哥，難道他還能支持老十七不成？嗬嗬……”
他還沒有笑完，臉色一僵。
張竑神情也是一僵，比起張竑和張竴來，貌似這個老十七是最好控製的，最重要的是，而今的曹璋就是老十七的大伴兒。
兩人對視一眼，臉上的表情都是一副‘該不會吧’的表情。
張竑的臉色陰沉下來，聲音冷酷：“看來，咱們都把曹璋看錯了，也算露了這個老十七。”
張䇅說：“機會不大，老十七畢竟太小了，朝廷之事在皇上，在諸位忠臣，他一個小小的太監……”
“他手裏有詔書！”
張竑打斷了他的話，咬著牙說，“他手裏有詔書，隻要明詔一發，我們難道能起兵奪回嗎？曹璋手裏握著幾十萬大軍，就是防我們的！”
“這該如何是好？”張䇅感到刺手。
張竑慎重地思考再三，說：“內宮如今是曹璋的天下，咱們的人很難安插進去，又見不到父皇的麵，後麵的事兒隻能靠諸位閣老了。”
張䇅厲聲道：“四哥，你是不是忘了，老十七的姥爺可就是董閣老。”
一句話。
就把張竑定在了原地。
老十七是董曉所生，董曉是董路的女兒，老十七就是董路的外孫。
張竑結巴地說：“董……董閣老……應該……是忠義之士吧！”
張䇅：“不能這樣想，事到如今，凡事咱們都得往壞處想。吳長鬆管著天下兵馬大權，他是可以信任的，用吳太尉的權利，先吧其他各州的兵馬統歸在四哥手裏。”
張竑：“你這是要幹什麽？”
張䇅神情嚴肅：“哪怕是攪亂天下，也不能讓曹璋這個狗娘閹豎得逞！這天下，永遠都是我張氏的！”
張竑深呼一口氣，聲音柔和下來：“十三弟，先坐下，咱們慢慢商議，這種事兒·，必須緊密嚴肅，不得出半點差池。”
張䇅望著四哥看了一會兒，重新坐到椅子上：“咱們不能再等下去了。”
張竑點點頭：“是不能再等了，你和吳太尉的關係好，吳太尉很看好你，你有管著兵部，從即日起，你就聯絡聯絡各地的駐軍將軍，做好準備，京城的幾個兵營，你也好牢牢把控在手裏。”
張䇅點頭：“京城的兵營在吳太尉手裏，不必擔心，誰也動不了。”
張竑：“想辦法，看能不能見到皇上，把咱們調查出的結果，呈給父皇看看，想必，父皇不會什麽也不知道。”
張䇅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