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個月的嚴厲打壓,宮裏的流言全部消失得幹幹淨淨,陳元準備要傳播關於曹璋的謠言也暫時停止,隻能等著時機到了再動。
但,曹璋不會給他機會。
因為此次謠言的出現都是因為陳元不遵守兩人的約定而發動的偷襲,差點讓曹璋魂歸九天,既然是陳元先不遵守的,那就不能怪他咯。
乾清宮內。
曹璋雙手抱在前麵站著,陳元戰戰兢兢地跪在禦案的正下方,額頭上冷汗直冒,因為太康手裏拿著的,正是他寫給嶽山棋的親筆信。
在曹璋的操控下,太康緩緩地看完信中的內容,盯著下方的陳元看了一眼,將信帖扔下去,語氣冰冷地問:“陳元,這個東西,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
陳元伏地而跪,冒著汗顫抖著嘴唇:“主子爺,奴才……奴才……鬼迷心竅,鑄成大錯,請主子爺責罰!”
“放屁!”
太康“啪”地猛拍禦案,聲色俱厲:“你這是鬼迷心竅?你分明是想借刀殺人!還借的是嶽山棋的刀!你能控製得了嶽山棋嗎?他的這把刀要是磨利了,既能殺你,也能弑君!你這是在造反!”
“主子爺!”
陳元嚇得魂不附體,連連磕頭:“奴才萬般不敢有這樣的心思啊主子爺!奴才對主子爺絕對的忠心耿耿……”
“你若是忠心,就不會給嶽山棋送糧了!”
太康表現的憤怒很符合他的脾氣,這是多少年來對他的了解,也把下麵的陳元嚇得渾身顫抖,“朕聽說何永泰和秦懷勇的兵敗就是因為嶽山棋提前得知了行軍路線所致,這是不是你傳送了情報?”
陳元哪裏敢認?
連連否認:“就這一件奴才兢兢戰戰惶恐不安,豈敢有其他的心思?至於軍情泄露的事兒奴才實在不知,請主子爺明鑒。”
“哼!”太康冷哼,“就這一件就足夠治你死罪!來人!扒去陳元的官服,打入慎刑司,嚴加審問!掌印之權暫由曹璋代理。”
曹璋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跪拜:“奴才謝主子爺隆恩。”
陳元則癱軟地倒在原地。
多少年來的爭權奪利,多少年來的披肝瀝膽,換來的確實冰冷的牢獄之災。他能夠想象到此刻自己落入慎刑司會是怎樣的結局,也知道曹璋是絕對不會讓自己活著離開慎刑司的,心中泛起一陣淒涼之感。
他是無根之人,無後之人。
就算是死了也是了無牽掛的,當然,也是無人悼念的。
無論是他收的那些個幹兒子還是宮外的親人朋友,都無人會悼念他的死亡,畢竟生時他就沒有做下善事,一心顧著宮中的鬥爭,沒有為家鄉為親人帶去福報。
門外衝進來兩個侍衛,將陳元架起來,扒去官服,將陳元的行屍走肉拖了出去。陳元沒有喊冤沒有求饒,申請木訥呆滯的被拖拉出去。
處置完陳元,曹璋心底舒了口氣。
本想早早就把他處置了,為了不引起懷疑,硬是等待了八九天。如今宮內沒有了陳元這個競爭對手,就是他的天下了,宮內的一切,都將為他所用。
挾天子以令諸侯,曹璋現在的權力於皇帝無異。
除了陳元後,接下來要除的就是陳元在宮內的勢力,當然,都是些樹倒猢猻散的勢力,見到陳元失勢,所有人的嘴臉全部都奉承迎合的對著曹璋露出真誠的媚笑。
高無庸卻沒有媚笑。
倒不是他的骨氣有多硬,而是自知他和陳元是同船之人,陳元做成的那些事兒多半都是經他手處理的,包括傳遞秘密情報。
慎刑司內。
最先重刑審問的並不是陳元,而是高無庸。
曹璋知道陳元是個硬骨頭,從他的嘴裏翹出東西很困難,那就不要浪費力氣,直接把高無庸架在刑具上,隻要高無庸招供一切罪證,那就無需陳元開口了。
不是陳元的罪不致死,而是要讓他臭名昭著,罪上加罪。
高無庸不是硬漢,更不會替死罪難逃的陳元受刑,曹璋帶著褚祿來審訊,刑都不用上,高無庸很果斷地問曹璋:“曹公公,奴才就問一句話,奴才說了實話,能不能活命?”
曹璋沒有回話他的話,而是說:“咱家聽說,你在宮外有個妹妹是吧!”
高無庸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曹璋說:“說實話,你不用受皮肉之苦,咱家保證你妹妹後半生的榮華富貴。”
聽到曹璋的話,高無庸似乎是早有預料的笑了笑,對曹璋說:“那就多謝曹公公了,關於陳元的罪行,我會詳實的說出來。”
曹璋對旁邊的褚祿說:“叫人記錄在案。”
旁邊早有書辦準備好了筆墨坐在旁邊的桌椅上,提著筆等著高無庸的張口。
監獄的側麵關押的是陳元。
高無庸說話的聲音陳元聽得一清二楚,他沒有怒罵高無庸,也沒有辱罵曹璋卑鄙無恥,而是十分淡定、十分冷靜地坐著,靜靜地聽著高無庸說出多少年來自己的罪行。
聽到如何秘密殺害石安時,陳元笑了起來。
最開始是輕淡的噗笑,逐漸的變成了放肆的仰天大笑,整個牢獄裏麵回響著他的笑聲,所有人都驚詫地看向他的方向。
因為這是他唯一戰勝曹璋,讓他非常爽心的地方。
也是讓曹璋哪怕殺了自己也於事無補的成功。
聽到陳元的笑聲,曹璋的臉色陰冷鐵青。
幹爹石安的死是他心底的痛,今日高無庸重新說起此事的細節,曹璋心如刀絞,沒想到陳元竟然如此放肆的大笑,這如何讓曹璋不怒?
“來人!”
曹璋雙目赤紅,怒喝一聲,“把陳元給咱家拉出來,綁在刑具上,凡是用在咱家幹爹身上的酷刑,在他的身上全部來一遍!高無庸你繼續說。”
很快,陳元被綁在刑架上。
獄中全是曹璋的人,他們感受到曹璋的憤怒後,非常地賣力的對陳元進行大型伺候,片刻後,獄中傳出陳元痛不欲生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