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院搬遷後,曹璋將石安的牌位擺在後堂。

帶著陳元進了府邸,徑直地來到後堂,曹璋先點燃三根紫香插在香爐裏麵,隨後坐在牌位旁邊的椅子上,“陳公公,開始吧!”

陳元挺立地站在牌位前麵,看著石安的牌位說:“沒想到曹公公還真是個孝子啊!把石安的牌位都請到府裏來了。”

曹璋鄙夷:“雖是幹爹,卻有養育之情,不像陳公公這般心狠手辣冷血無情,為權,連自己的幹爹都能逼死。”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擋我路者,唯有死路!”陳元毫不在意曹璋的怒罵,仰著頭,“在這座沒有任何溫度的深宮之中,感情……是最廉價、最無用的東西,咱家手裏要是沒有這些個權利,早就死了!咱家隻要權利!”

曹璋嘖舌,說:“好,現在就為了你的權力,給咱家的幹爹賠罪吧!”

陳元目光尖銳地盯住曹璋:“曹公公可說話算話?”

曹璋:“不像你這般奸險狡詐不講信用,放心,咱們算是握手言和。”

陳元毫不猶豫地跪下來,先跪下左膝,再跪下右膝,挺直著腰望著石安的牌位:“石公公,說實話,咱家還有幾分羨慕你,當太監的無後,有人送終燒香那都是奢望,你好,有個像曹璋這樣的幹兒子。”

“說句實話,咱家死後,手底下收的這些個幹兒子,恐怕沒有一個對咱家是真心的,他們畏懼和渴望的,是咱家手裏的權力。”

曹璋冷笑:“知道就好,你無情,身邊的人自然冷血。”

陳元雙手抱起,對著石安的牌位:“石公公,殺你不是咱家的本心,為的是跟曹公公爭權奪利,您是犧牲品,死得慘,如今咱家與曹公公握手言和,在這裏跟您賠不是了,等咱家死後下了地獄,加倍還給您!”

說罷,響當當結實實的磕了三個頭。

曹璋瞬間赤紅了眼,心中的仇恨徹底地被點燃了,“呼”的一聲甩出馬鞭,快步衝到陳元的後麵,眼中閃著仇恨的怒火,惡狠狠地厲聲道:“死後下地獄那是咱家幹爹的事,現在是咱家的事,陳元,今日咱家讓你嚐嚐鞭刑之厲!”

“啪!”

說話間曹璋手臂一抽,馬鞭甩起向身後抽飛出去,隨後手腕朝著陳元的後背回抽,馬鞭尾部抽爆空氣發出爆炸聲,清脆尖銳。

陳元嚇得渾身一抖,咬著牙沒有動。

“啪!”

鞭身抽過後背發出沉悶的響聲,後背傳來一陣火辣辣的劇痛,一道又深又長的血痕立即出現在後背上,陳元立時渾身冒汗,疼得咬緊牙關,攥緊了拳頭,渾身顫抖。

曹璋順手一鞭,翻手抽去一鞭。

十字交叉的血痕出現在陳元的後背上,陳元吃不住劇烈的疼慘叫起來。

不怪陳元的背手(抗造)不好,實在是曹璋仇恨之甚,下手毫無保留,一流高手抽出來的鞭子,陳元根本吃不住,兩鞭下去,陳元就疼得昏迷過去。

曹璋不解恨,但不敢再抽,要是抽死了那就難交代了。

從院子裏的防火缸裏麵挖出一桶冷水,對著陳元的腦袋澆灌下去。陳元一個激靈就醒過來,趴在地上疼得起不來。

曹璋:“過來!磕頭!”

陳元咬著牙堅持著爬起身,抬起眼皮盯著曹璋,咬著牙:“曹璋曹公公,今日的鞭刑,今日的屈辱,咱家記下了。”

說罷,他毫不猶豫地對著曹璋跪下,“嘭!嘭!嘭!”磕了三個響頭,硬撐著站起身,頭都不抬地憤然走了出去。

曹璋站在原地,閉目喘著氣。

總算是給幹爹出了氣,雖不能千刀萬剮了陳元報仇,但也是出了口惡氣,打擊了陳元的囂張氣焰。

陳元受了鞭刑,自然無法當值伺候皇上。

施完鞭刑,曹璋出門,坐上抬輿快速朝著乾清宮趕去,陳元不能當值,隻能由曹璋去頂替他去當值,至於信帖,曹璋依舊帶在身上。

太康最近修煉到了關頭,距離絕頂差一步之遙,卻久久無法突破,算是遇到瓶頸期了。門派、家族或者是皇室的修煉者,他們修煉的速度快多半兒靠著的是天材地寶的加持,還有上乘內功心法的幫襯。

作為皇室,太康得到的自然是最好的。

能夠從爭霸群雄中脫穎而出成為天下之主,張氏同樣有著特殊的體質增強修煉和實戰的爆發力,至於什麽體質,那是皇家的秘密,曹璋無從知曉。

剛剛進入乾清宮,宮裏襲來一陣徹骨的惡寒。

饒是曹璋,也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見曹璋進來,太康收起修煉,那股惡寒朝著太康的方向收縮回去,宮殿瞬間恢複了正常的溫度,曹璋陪著笑過去:“主子爺的神功愈發的厲害了,此功若成,必得長生之軀。”

“長生不可求啊!”

太康站起來,朝著禦桌走過去,掃視曹璋一眼,突然想起來的問:“哦對了,朕還忘記問了,你陣斬嶽福平,斬殺羅布柯達,這武藝是從哪學來的?什麽時候學的?”

曹璋早就想好了解釋的辦法,嗨了一聲,笑道:“哪裏有什麽武藝,是奴才在朝天觀做雜役的時候,受他們欺壓,自己咽不下這口氣,就練著報仇,算是練了些皮外的功夫,後來出宮在外的時候,偶遇到江湖門派之爭,從死人的手裏得到野路子的功法,就隨便修煉了起來。”

“至於陣斬嶽福平,那是因為他輕敵大意,被軍中人放了冷箭,奴才是撿了漏博得了斬將頭功。羅布柯達奴才哪裏能殺得了?外麵的將軍知道咱家是主子爺身邊的人,就把這個功勞強加在咱家頭上,奴才算是狐假虎威罷了!”

太康點點頭:“有時候,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呀!哦對了,明日,吐蕃國的使者會來京城,到時候,耿親王會去接見,接他們入宮後,就由你安排。”

曹璋意外:“吐蕃國?”

太康笑了笑:“這你就不知道了,豈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大靖國往西萬裏之遙,有個國家,就是吐蕃國。每五年一次,他們都向我天國進貢,今年是第五年。”

曹璋點頭:“是,奴才必定安排妥當。”

太康:“此事你與耿親王配合。至於鄭昌源的案子,先放一放,還有,昨日的事皇後娘娘已經給朕說了,等吐蕃國的使者離開了,朕再給你旨意。”

曹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