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呀!”

陳元帶著人早早在門口候著,看到曹璋的抬輿過來,趕緊滿臉笑容地迎了過去,“許久不見,侯爺依舊是風采依舊啊!”

曹璋同樣滿臉笑容,“咱家是依舊,陳公公卻是愈發的意氣風發了,倒像個少年郎了。”

“說笑說笑!”

陳元縮了縮眼眸,立馬側身做出請的手勢,“宴席早就備好了,曹公公請入席!”

曹璋同樣做出請的手勢。

兩人並肩齊行進入院子大門,後麵高無庸和吳海並肩而行。進入宴席,按照當前的職位來分,陳元的官位要比曹璋高出半截的,何況今日陳元是主人曹璋是客人,按理來說,陳元坐主位,曹璋坐左首位。

奈何如今曹璋是皇帝身邊的紅人,更有陳元的把柄。

陳元不敢充大,故而去了主座。

兩人分左右對坐,中間的桌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精致美食,左右各有小桌子,坐的是吳海和高無庸,靠得很近。

先是場麵的話,相互敬了幾杯酒。

陳元開始慢慢引出今夜宴請的最終目的,手裏端著酒杯,滿臉堆著笑堆著曹璋:“曹公公此次為國而戰,舍身往死,真叫咱家羨慕敬佩啊!古往今來,沒有人能夠像曹公公這般的全才之人啊!”

“陳公公謬讚了,”曹璋才不吃他的彩虹屁,臉上堆著笑,“咱家靠的是皇上的天威,哪裏是自己的本事?要說這才能,主子爺才是最令人敬佩的。”

陳元趕緊連連點頭稱是:“主子爺自是沒的說。”

見曹璋始終不順著自己的話說,陳元思索著如何引話,坐在旁邊的高無庸端著酒杯道:“侯爺!奴才敬您一杯酒,望侯爺賞臉。”

高無庸沒有叫曹公公,而是更高榮譽的侯爺。

曹璋賞臉笑道:“請!”

高無庸趕緊喝了個底朝天,說:“謝侯爺賞臉,奴才聽說此次隨軍是您主動請纓,底下的奴才們都非常的佩服,奴才能有幸和侯爺同席喝酒真乃人生幸事也。侯爺,您此去北涼,也算是回了趟故鄉啊!”

曹璋擺手:“哪裏還有故鄉,早就不知故人在何方了。”

高無庸立馬說:“怎麽會?奴才聽說您從北涼帶回來好多人,難道不是故人?”

聽到他的話,曹璋心中冷笑連連,嘴上說:“不是什麽故人,而是些通敵賣國的叛徒,何大將軍之死,就有他們的參與,此番帶進京城,就是要好好審訊之後,從嚴處置!”

陳元趕緊問:“他們招了沒有!”

“嗬!”曹璋冷聲一笑,淡淡地說,“不是什麽硬骨頭,稍加用刑,他們就全招了,供出了一個叫鄭昌源的公公,陳公公,您可聽說過此人?”說這話的時候,曹璋的目光刀子似的盯著陳元。

陳元感覺曹璋的眼神像是透過了眼眸直戳戳地紮進了心髒,冰冷陰森讓他不寒而栗,臉上擠出難看地笑:“不認識,沒有聽說過有這號人。宮裏的太監多如牛毛,咱家雖是掌印,卻不能全認識啊!”

“也是!”

曹璋嘴角吊起陰冷地說,“宮裏這麽大,掌印不可能全認識。聽劉、甘兩姓的家主說,此人手裏拿著掌印的親筆信貼,指揮他們做事,不知著親筆信貼可否真實?”

“此人好大的膽子!”

陳元臉色微變,眼裏閃出森冷地殺意,“偷出宮也就算了,還敢假冒咱家的名號,曹公公,若是抓住此人,必定要替咱家出口氣!”

“一定!”

曹璋冷笑著喝了口酒,緩緩起身,“好了,咱家舟車勞頓,就吃到這裏吧,多謝陳公公的款待,有機會,咱家也請陳公公來府上做客!”

陳元裂開嘴,露出森白的牙:“一定一定!”

送走曹璋,陳元的臉陰沉得能滴出水來。自己早早在北州做了布防,沒想到曹璋會如此快速地查出來。

劉、甘兩姓家主被抓,必然供出了他。

自己的情況危險了。

“鄭昌源開口了沒有?”陳元陰冷的臉上閃出幾分不耐煩的神色。這個鄭昌源夠聰明,完成陳元的安排返回京城後,就把陳元的親筆信帖交給別人保管,隻要他死,這信帖就會流露出去。

果然,他回宮後差點就被處死。

幸好有信帖這個護身符,陳元不敢輕易的殺了他,隻能嚴刑逼他張口,沒想到鄭昌源為了活命,嘴是真的硬,沒有說出信帖的藏處。

如今曹璋強勢歸來,時間不等人了。

高無庸低頭:“沒有,鄭昌源現在是鐵了心要保命,不肯說出來。幹爹,鄭昌源被咱們秘密關押著,隻要他不出來,曹璋就不可能找到他,索性……”

“你懂什麽?”

陳元叱喝一聲,“劉、甘的事兒皇上肯定知道了。現在是沒有確鑿的證據,皇上不會拿我們怎麽樣,但也會圈櫃我們的行動,到時候,我們就很難控製局麵了。”

高無庸:“那我們該怎麽辦?”

陳元眸中閃出森寒地光,“無論用什麽辦法,今天晚上必須要讓鄭昌源張開嘴!告訴手下的人,誰能讓他張嘴,賞金百兩!”

高無庸:“是!”

隨後就急急忙忙地退下了。

原來,鄭昌源被陳元關押在自己院子下麵的密道裏麵。這是陳元私自偷偷挖掘的地道,專門處決一些應該消失的人的。

難怪褚祿苦苦尋找,始終沒有下落。

離開陳元的院子,曹璋徑直地返回自己府邸,也就是皇上賞賜的院子。裏麵有專門伺候他的丫鬟太監,全是楊立安排的自己人。

剛進門,楊立和褚祿就在裏麵候著。

終於等來了曹璋,楊立和褚祿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了,心中的激動和安全無法用言語表達,像是靠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