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康四十二年元月。

自太康四十一年六月隨嶽山棋出兵,曆經了七個月的北州之行終於完美的落幕,於次年元月,曹璋的馬車抵達京城。

自古以來,以戰功而封侯的太監,獨曹璋一人。

以太監身份掌權大軍,成為三軍主帥退敵斬將者,唯曹璋一人。

無論文才還是武藝還是帶兵,曹璋向皇帝向百官證明了自己的能力,得到了皇上的賞識得到了百官的認可得到了武將的尊重。

但曹璋不是嶽山棋,更不是周亞夫。

知道驕兵必敗的道理,所以當皇上讓三品以下官員在城門口迎接時,他先派人謝了皇上之隆恩,又謝了百官之情,特意將皇帝賞給自己的酒拿出來送給百官以示謝意。

距離宮門口一裏路時,就下了馬車,穿上官服,徒步而行。

曹璋非常低調地進了宮,既沒有回府(皇帝特意給曹璋賞了一座院府,位於宮門內側),也沒有去見任何人,而是徑直地來到乾清宮的門口跪下,叩見皇帝。

今日當值的是楊立。

原本是陳元當值的,但皇帝為了表示對曹璋的寵信,命令讓陳元今日休息讓楊立代替。

曹璋往乾清宮的門口一跪,楊立興高采烈,立馬進去稟報。

太康滿臉笑意,不掩高興之色:“曹璋來了!哎呀呀!總算是等來了,快!快讓他進來!”

跨進乾清宮的門,曹璋一個五體投地的跪拜,聲音哽咽,動情地說:“主子萬歲爺!奴才曹璋…不負聖托…回來了!”

“不必跪著了,趕緊起來,”太康很高興,“站起來讓朕看看,嗯…到底是在軍營裏淌了一回,皮膚黑了,身子也壯實了。朕沒有看錯你,能從嶽山棋的手裏逃出去,反殺嶽福平,斬殺羅布柯達,平了朝著的心腹大患,曹璋,此次出兵,你功不可沒!”

“想要什麽賞賜,隻要你說,朕都滿足你!”

曹璋關上門,熟練地倒了杯熱茶遞過去。

再次看到太康,發現他的頭上多了很多的白發,臉上的皺紋也多了,神色疲憊,像是勞累過度精神渙散,臉上隱隱約約的能夠看到黑斑,這是藥效逐步發作的情況。

估計在有半年時間,太康就徹底的癱瘓了。

心裏一陣冷狠,卻滿臉堆笑說:“奴才鬥膽說一句主子的不是,主子爺這話說錯了,奴才哪裏有如此大的本事?奴才出宮代表的是皇上,帶著皇上的龍運出宮去平叛,小小賊寇如過街之鼠,見我皇龍氣,焉能不敗?”

“哈哈哈!”

太康被曹璋這話說得非常高興,歡笑起來,“你呀你呀!出去一趟,啥也沒變,嘴還是那麽的厲害。不過你這趟辛苦,賞賜是必須的,說說吧,你想要什麽賞賜?”

曹璋想了想說:“奴才想要……三萬兩黃金。”

“嗯……”太康眼裏閃過一陣不悅之色,很快隱藏下去,冷眼盯著曹璋,“要這麽多黃金幹嘛?難道跟金濤一樣,怕朕不能保你晚年富貴?”

曹璋趕忙後退兩步跪下:“主子爺!奴才要這三萬兩黃金並非為自己的要的,而是替北州百萬百姓要的。北州百姓飽受戰亂之苦,民不聊生,奴才雖是天殘之身,卻也是百姓出生,深知其中滋味,奴才求主子爺免除北州賦稅,恢複北州民生經濟。”

聽完曹璋的話,太康的臉上重新浮現了笑容。

心底對曹璋更加的認可了。

點點頭說:“你的心意朕知道了,朕也在跟大臣們商議北州民生複蘇的辦法。你眼下有既有侯爵,又有從二品官爵,在我大靖朝也是頭一份兒,這是朕對你的寵信,你不必推辭,你既然回來了,就擔任司禮監首席秉筆太監的職位吧。”

曹璋:“是!”

“還有!”太康抬起眼皮看著曹璋,“聽說何永泰的死是遇到嶽山棋的伏軍所致,可查清楚了沒有?嶽山棋是怎麽知道何永泰的行軍路線的?”

曹璋:“奴才已經查了。給嶽山棋暗中送糧草的是北州的是劉、甘兩大家族,奴才已經秘密押他們如北鎮撫司的大獄之中。據他們交代,宮裏……”

“嗯?”

太康眉毛一挑,“宮裏有人出去了?”

“是!”曹璋說,“有個叫鄭昌源的奴才,手裏拿著……陳公公的親筆信貼去的北州。”

“陳元?”

太康皺起眉頭,目光幽幽地盯著曹璋,像是要看穿曹璋的心思。曹璋對視了一眼,就低了頭。“嗯……以前陳元跟嶽晴來往密切,與你也不合,有借刀殺人的可能,但必須得有實證,這個……鄭昌源,能找到嗎?”

曹璋:“奴才必定會竭盡全力去找。”

太康想了想,搖頭冷笑:“估計是找不到了。陳元做事幹淨利索,不會留下活口的,恐怕兩個屍首都找不到。”

曹璋:“就算是屍首,奴才也要找到。”

太康點了點頭:“就看這個鄭昌源聰不聰明了,若是聰明的話,肯定能活著。好了,此事你慢慢調查吧,這麽遠折騰了一趟,好好的休息休息。”

曹璋:“是,奴才告退!”

從乾清宮退出去,曹璋挺直了腰,眼中寒光收斂在眼底不漏分毫,這是一流高手才有的能力。經過一個月自殘式的修煉,下體除了**沒有脫離,其他的都脫了。

經過這次脫掌遊身的割離,曹璋對自身有了深刻的熟悉。

對小岩(曹璋起的名字)的控製也愈加的熟練愈加的得心應手了,隻等著完全脫掌後,就開始進一步的修煉了。

“曹公公!”

剛出了乾清宮,迎麵就看到高無庸快步走來,見麵就磕頭,“奴才叩見曹公公,給曹公公請安。”

曹璋眯了眯眼,問:“高無庸,這是在等咱家?”

高無庸緩緩起身,笑著說:“奴才聽曹公公回來,都非常的高興,奴才的幹爹已經設了宴席,請曹公公赴宴。”

“陳元為我設宴?”曹璋笑了,“不會是鴻門宴吧?”

“曹公公說笑了,誰敢給您設鴻門宴,這是奴才幹爹的心意,還請曹公公不要推辭。”

曹璋想了想說:“好,既然陳公公如此盛情,咱家沒有推辭的必要。”

這時,吳海帶著人快步過來,滿臉高興地站在曹璋後麵。

眾人朝著陳元的院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