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璋沒有直接行動是在等賀兆龍那邊動靜,糧草也是他們的頭等大事兒,燒了陳永武的糧草必然會導致嶽軍的軍心不穩,到時候可以設法出來劫營。

“轟!”

就在這時,後方傳來一聲轟響,紅色火焰衝天而起,立時就照亮了黑暗的夜空,熊熊火焰伴隨著滾滾濃煙而起,氣勢洶洶。

後營的火瞬間就驚動了嶽軍大營所有的人馬。

在這個深山老林裏麵,誰不知糧草的重要性?越是知道心中就越是害怕,許多士卒急急忙忙地提著木桶開始滅火,這個時候,賀兆龍率領人馬從外圍殺入。

原來是糧草重地有五百士卒把守,賀兆龍沒有辦法進入,最後利用火箭射入儲放糧草的軍營裏麵引發大火,他才趁著大亂的機會衝入糧寨殺敵奪糧。

後方的火焰引起前軍的注意。

陳永武也從夢中驚醒,慌忙披了件衣服出來喝問:“怎麽回事兒?”

親兵:“將軍,像是糧寨起火了,兄弟們正在搶著滅火。”

陳永武臉色一變:“糧寨起火?快!必是曹璋偷襲大營,速速命人守住各營不得讓曹璋走脫,後營的人全力滅火救糧。”

親兵:“是……”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轟隆隆的馬蹄聲從耳邊響起,眾人驚恐地扭頭看去,隻見曹璋玄甲玄馬手持鋼槍麵如寒霜,殺氣騰騰的撲來,眾人心中一凜。

陳永武瞪圓了眼睛,指著曹璋:“曹…曹…曹璋!”

曹璋:“殺——!”

後麵的將士齊聲高呼:“殺——!”頓時,殺喊聲響徹主營營寨。

陳永武先喝令親兵守護,自己折身返回軍賬快速穿戴衣甲提了武器重新衝殺出來,這個時候,曹璋已經和陳永武的親兵殺在一起。陳永武的親兵準備不足,又是以步對騎,完全不是對手片刻後就被殺得所剩無幾。

此時,一批人馬從右側殺來,截住曹璋向前衝殺的勁頭。

曹璋心中一驚。

沒想到陳永武手底下的這批人馬反應竟然如此迅速且訓練有序,從火起到現在他衝營踏陣才過了半炷香的時間,側營的援兵已經殺來了。

曹璋當機立斷選擇撤退。

一來他的目的隻是為燒糧搶糧而不是劫營,二來是對方的反應迅速,要是自己被圍住那情況就危險了,三來是為了牽動陳永武大部分兵力,和賀兆龍爭取時間。

但就這樣輕易地放過敵軍,曹璋心中不安,目光掃過敵軍,看到陳永武慌急忙亂地翻身上馬,當即張弓搭箭,對準陳永武喝道:“陳永武,識得吾否?”

陳永武“啊”地抬頭。

“嗖!”

曹璋開弓箭馳,劃破黑夜,射向陳永武的腦袋。

隻聽得“噗”的一聲,陳永武捂住右眼慘叫一聲,當即滾下戰馬,痛苦地慘叫起來,曹璋哈哈大笑:“陳永武,自此以後,汝便是獨眼瞎了!哈哈哈!撤!”隨即調轉馬頭撤離。

賀兆龍也從糧寨裏麵殺出來,每匹戰馬上都馱著兩袋糧食,士卒們的臉上洋溢著高興的笑容,手裏有糧,心中不慌。

黑夜之中,曹璋撤軍有序,陳永武被射瞎右眼,嶽軍恐有埋伏不敢追擊,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曹璋燒了糧大搖大擺地離去。

來到山洞外。

此時居寧安已經率領人馬把水源源源不斷地抬進去,百餘口水缸已經裝滿,看到曹璋過來,立馬命人接應糧草,笑著說:“這下子,咱們的糧草又能多支撐一個月了,陳永武的糧草焙燒,恐怕堅持不了多久咯。”

曹璋下馬:“短時間咱們不缺了,換陳永武缺糧了,穀可成!”

穀可成趕忙跑過來:“曹公公!”

“以後這個山洞就由你來看守,水源物資每周一送,”曹璋說,“待會兒我們進去後,把外麵的痕跡清理幹淨,不要留下痕跡。”

穀可成:“曹公公放心,小的一定清理幹淨。”

曹璋揮揮手:“所有人手底下麻利些,先把糧草送進去!快點兒!”

五百人先搬著糧草進去,隨後是戰馬送進去,直到卯時初刻,所有的人馬全部撤入山營內,曹璋在洞口再三叮囑後,留下穀可成和二十三名士卒,搬回巨石離去。

穀可成命人打掃了馬蹄痕跡,暗暗鬆了口氣。

……

清早,陳永武就命令人馬開始沿著昨夜敵軍撤離的路線來查找曹璋出入山穀的地道,繞山轉了一圈,最後追到穀可成的山洞底下。

一校尉騎在馬背上,問穀可成:“昨夜可曾見過曹璋的人馬?”

穀可成:“見過。”

校尉:“從哪裏去了?可見到他們出入山穀的地道?”

周圍的士卒都將目光看向了穀可成。

穀可成陪著笑:“敵軍人多,我隻是聽到外麵轟隆的馬蹄聲,沒敢出去過。不過聽他們的聲音,好像地道不在這附近,因為他們的聲音很快就消失了。”

校尉冷冷地掃視了穀可成一眼,立馬揮手:“走,往前麵搜查!”

陳永武的右眼被射瞎了。

當天晚上哀嚎了一夜到辰時左右才昏迷地睡過去,箭頭連帶著眼球都被拔了出來,傷口已經經過處理,命算是保住了。

此次偷襲讓陳永武損失慘重,自己失去了右眼,大軍失去了一半兒的糧草。

受傷後陳永武的脾氣變得暴躁起來,要不是眼窩傷口還沒有好疼得厲害,他現在恨不得指揮大軍殺入山穀,將曹璋生吞活剝了。

“地道口找到了沒有?!”巡查的校尉剛進門,沒來得及開口,就傳來陳永武陰冷的聲音。

校尉咽了口唾沫,艱難地說道:“沒…沒有。”

“他曹璋是飛出來飛進去的嗎?!”陳永武勃然大怒,將旁邊的茶杯子狠狠地摔在地上,動了怒火,帶動眼窩傷口的疼痛,讓他捂住了右眼窩,嘴裏吸著涼氣。

校尉趕忙說:“將軍息怒,卑職全力以赴,定會要出曹璋的地道口。”

“哼!”

陳永武冷哼一聲,“等你找到了,咱們都得餓死了!去,叫禾布達索過來,就說我有要事商議。”

校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