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我的動作——”林早站在最前麵,教蔣代真打五禽戲。
才做了兩套動作,蔣代真就汗水淋漓,再也做不下去了。
“我不行了,太累了。”蔣代真滿頭是汗,就要往地上坐去。
“你才做了一會兒。”林申拖著他的腋窩,硬是把他從地上拖了起來,拉開他的手說:“做不了快的,你就做慢一點,堅持就是勝利。”
“我很累。”蔣代真一臉哀怨地說。
“慢一點沒關係,我陪著你,咱們一步一步來。”林申像哄孩子一樣哄著他。
“我想喝甜水。”蔣代真又說。
林申知道他采用了拖延戰術,還是讓小桃給他拿了一杯溫水來,溫柔地說:“慢慢喝,別著急。”
蔣代真反而不好意思起來:“你還是別管我了。我身體沒有力氣,做幾下就沒勁了。”
“所以才需要鍛煉啊,你胳膊上的肉這麽軟乎,一直在**躺著的話,胖起來就很難減下去了。我倒是無所謂,不管你胖還是瘦,我都一如既往地喜歡你。可你能忍受,你的身體像發麵餅一樣大起來嗎?”林申說。
想像一下自己發胖後的模樣,蔣代真的就打了個寒顫。不行,他不能變胖,那樣不符合他的審美。有些人胖些好看,他瘦一點才好看。
“不能忍受。”蔣代真痛定思痛,放下手裏的杯子,認真地說:“我們繼續吧。”
練完一套五禽戲,蔣代真已經累得癱倒在**起不來了。林申把他拉起來,說:“熱水準備好了,你快去洗澡。”
蔣代真踩著麵條般柔軟的雙腿,咬牙堅持著洗了個熱水澡。
林申洗了澡出來,蔣代真還在**癱著。他拿起軟布,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笑著說:“我說的沒錯吧,是不是洗完澡舒服多了?”
“是很舒服,運動完躺在這兒,感覺渾身都變輕鬆了,像是躺在了雲彩堆裏,我都不想動彈了。”蔣代真眼神迷離,他躺在**,才洗過的頭發從**垂落,小桃坐在腳踏上給他擦頭發,動作十分溫柔。
蔣代真已經閉上了眼睛,呼吸聲又低又柔,像是睡著了一樣。
林申讓小桃出去,他接手了小桃的工作,輕手輕腳地給蔣代真擦頭發。
爐子裏的火劈啪作響,林申坐在床沿上,把蔣代真抱在懷裏對著火爐的方向,輕輕撫摸他的濕發。睡夢中感覺到炎熱,蔣代真把臉往林申懷裏蹭了蹭。
林申嘴角勾出一絲淺笑,聲音低低地說:“熱了?”
蔣代真沒有醒過來,依舊睡得非常熟。
林申接著說:“你再忍一忍,頭發很快就幹了。頭發濕著睡覺對身體不好,以後會頭疼的。”
蔣代真似是聽到了,沒有再把腦袋往他懷裏紮了,乖乖地靠在他胳膊上不動彈。
沒過多久,蔣代真的頭發就幹了。林申把他塞進被子裏,換了身幹淨衣服去了外麵,他要去見林兵。
林兵每天都會過來,一是來找蔣若年匯報情況,二是來看林申和孩子。
孩子被下人抱在懷裏,隻能看到一張白皙精致的小臉蛋。林兵隻能看幾眼,下人就不給他看了,說是怕孩子會受風著涼。
林兵把一套衣服遞給林申,局促地搓著大手說:“這是你嫂子給孩子做的棉衣,孩子還在真真肚子裏,他就開始做了。可他動作太慢,孩子都生出來了,他才做好。他粗手笨腳的,你別嫌棄。”
主要是怕蔣家看不上,畢竟蔣家要什麽有什麽。可周子楚說,蔣家有那是人家蔣家的,這是他一針一線做出來的。代表了他們的一份心意。
“怎麽會嫌棄?摸起來很厚實,針腳也很細密,我很喜歡,真真和孩子也會喜歡的。”林申的手掌從棉衣上撫摸過去,臉上的表情充滿了愛惜。
見林申喜歡,林兵高興地說:“你們喜歡就好,你嫂子還說要親手給孩子縫一雙虎頭鞋。”
林申說:“別讓嫂子累到了。”
“累不著。”林兵笑著說。
林兵每個月都能拿到豐厚的工錢,所有掙來的錢都交給周子楚保管。周子楚和孩子都可以過上豐衣足食的生活,日子比以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大棚一切還好吧?”林申問。
“好著呢,一點問題都沒有。你不在,由老夥計帶著新夥計幹,還有幾個東家輪流坐鎮,一切都井井有條。”林兵笑著說。
林申請了一個月假,說要陪著生完孩子的蔣代真,大家都表示理解。還好有些人是老員工,就算林申不去,他們也知道什麽時候,應該做什麽樣的事。老員工帶著新員工做事,大棚裏依舊是井井有條。一批又一批的新鮮蔬菜從山裏運出來。擺到了超市的架子上。
林河隻帶來一些辣椒種子和西瓜種子。其他的種子都沒有帶過來。係統給林申的種子是經過很多年帥選和種植出來的優良種子,產量比古代自然成熟的種子要高得多。
辣椒和西瓜還好說,林河親手種植過,多多少少有經驗。可其他的種子,林河沒能從林申手裏弄出來一點,讓周祥和程鬆大為不滿。
周祥很不滿,暗示程鬆向林河施壓。林河收錢的時候很幹脆,到幹活的時候反而支支吾吾。程鬆讓他去跟林申要種子,或者從林申家把種子偷出來。
“開什麽玩笑,我看起來長得像小偷嗎?”林河強烈反對。
他好不容易混成了頭頭,好幾十個人聽他一個人的吩咐,再讓他去幹小偷小摸的事情,他是瘋了才會願意。
“他老婆生孩子,他在蔣家陪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正是你下手的好機會。你是他二哥,他最不防備的人就是你。你就說有事找他,誰敢不讓你進去?”程鬆勾著他的肩膀說。
林河的頭搖得像撥浪鼓:“還是別了,我跟他鬧翻了,全村人都知道。出來的時候,我拍著胸脯,跟我老婆保證過了,混不成個人樣,我絕不回去。我要向所有人證明,我林老二不比林申差。”
程鬆哄他說:“你當然不比林申差,你看咱們的大棚,建是建起來了,可能種的東西太少了。同樣是大棚,人家的菜類有多豐富,我們還怎麽去擠垮他們?”
林河不上當:“現在回去偷也晚了,林申又不是傻子,肯定把種子都用上了,他家裏什麽都沒有,我回去就是自投羅網。”
他不想回去,可是老天爺不幫他。
又是一場大雨落下,大棚的塑料膜已經用過一年了,經不起風雪的大力摧殘。前麵幾場雪不大,塑料薄膜還能承受得住。這一次的雪格外大,一夜之間把大棚給壓垮了。
“塑料膜破成魚網了,讓人補都來不及,棚裏的菜凍死了一部分,你說怎麽辦吧?”程鬆沒好氣地說。
“這也不關我的事呀,再好的東西也不能用一輩子。”林河辯解道。
“周公子聽說了,他非常生氣。你總得給個章法出來,最好是能戴罪立功。”聽到這話,林河臉上的表情明顯緊張起來。周祥給錢特別大方,可他脾氣也很大,踢桌子踹椅子的,那都是小事情,他會拿著鞭子抽人,把人往死裏頭抽。
他親眼看見,周祥把一個不聽他話的下人抽死,然後給了那家人一筆豐厚的錢財,說下人意外被馬踩死了,那家人拿著錢還很高興,誇獎周祥是個厚道的東家。
林河看完全程,冷汗打濕了衣服,出了一層又一層。周祥扭過臉又衝著他笑,說:“嚇到了吧?”
林河一臉麻木地點點頭,他已經嚇得魂不附體了。
“以後就會習慣了。”周祥拍拍他的肩膀,柔聲說:“你好好做事,這些招術自然用不到你身上。”
林河整個人都僵住了,變成了一座不會說話的冰雕。
“你不想讓周公子親自來跟你說吧?”程鬆話說得溫和,臉上的表情卻滿是威脅。
林河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他剛才還有一些困意,眼下是一點也不困了,他低聲喃喃道:“難道我真的要回去嗎?”
“那是你出生的地方,你怎麽可能不回去?聽我的,你也出來這麽久了,是時候回去看看了。”程鬆意味深長地說。
林河表情無奈,看來他隻能回去一趟了。
林河回來了,算是衣錦還鄉了。
他冒著大雪回到村裏,受到了村民們的圍觀。
“林二哥,你去哪兒了?”有人問。
“我出去打工了,那家也是建大棚,工資比這兒高出不少。你們看我身上的衣裳,就是我在那兒做工掙來的。”林河說起謊話來,草稿都不打一個。
有人還真的心動了,接著問了一句:“沒有在大棚裏幹過的,行不行?要是去了,工錢能跟你一樣多嗎?”
“行,當然行。沒有經驗,可以慢慢學嘛,工錢也多,隻是沒有有經驗的工錢多。我就是因為在大棚裏幹過,在那兒表現又好,工頭特別喜歡我,我的工錢才能這麽高。你們也是,要是去了就要好好幹,工錢少不了你們的。”林河豪氣地說。
人群沸騰了,林河打開院門,他們跟著湧了進去。
“老婆,我回來了。”林河站在院子裏,大喊一聲說。
喊了半天,屋裏沒有人應。
有人說:“門鎖著,你老婆不在家。”
林河一邊掏出鑰匙打開門,一邊問:“我老婆去哪兒了?”
“他去你三弟家了,跟我老婆一樣,天天去林老三家織毛衣。我聽說,他們織的毛衣賣得可好了。”
“聽說郎君也能織,可惜我手太笨了,我媳婦教了我好幾次,你就是學不會。林二哥要是有好去處的話,一定要帶上小弟呀。”
林河被吹捧得飄飄然,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這些人給趕走。他對著銅鏡照了幾下,滿意地出門了。他要去老三家,把青明給帶回來。
韋時看到一個人鬼頭鬼腦的,不由攔在那個人麵前,問道:“你找誰?”
“我找人。”林河掃了他一眼,下巴抬得高高的,顯得趾高氣揚的。
“我問你找誰,你為什麽不回答?”韋時沈得這個人像賊,越發攔住他不讓走。
“青明,他是我老婆。”林河很生氣,覺得這個人太沒眼色了,連林申的二哥都不認識。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說:“你是新來的,不認識我嗎?”
韋時搖頭說:“不認識。”
“就算你不認識我,總認得這張臉吧?你仔細看看,我長得像誰。”林河就差大聲說出“我是林申的親哥”了。
“想不起來了,村裏人我基本上都見過,就是沒有見過你。你真是青明的相公嗎?”韋時反問起他來。
“怎麽,我看起來不像嗎?”林河說。
“不像,青明長得漂亮,你長得一般般,甚至有點醜。”韋時誠實地說。
林河氣得嘴都歪了,跳起來就要給韋時一個嘴巴子。
韋時偏頭躲過去,像提小雞似地把他提離了地麵,鬱悶地說:“好好說著話,你怎麽還打人呢?”
“你竟然說我醜,我跟林申是親兄弟。”林河蹬著腿說。
“一點都不像,我們東家那麽俊,東家的大哥也很英偉,你既不俊也不英偉,跟他們差別太大了。”韋時說。
林河氣得嘎地一聲,兩隻肩膀都耷拉下去了,像是被折斷翅膀的大白鵝。
蔣牙聞聲而來,看到韋時提著林河,林河的兩隻腳尖點著地麵,樣子有些滑稽可笑。
“你快放下他,他是東家的二哥,雖然不怎麽著調。”蔣芽哭笑不得地說。
“他來找青明。”韋時傻笑著說。
“我帶他過去。”蔣芽連趕帶攆,把林河給叫走了。
林河不停地撫摸著胸口,像是氣得不輕。
“這小子是哪來的,一點眼力見都沒有,不知道他怎麽進來的?”林河走了一路,也抱怨了一路。
蔣芽聽得直翻白眼。
大老遠,林河就老婆老婆地叫喚。周圍人都打趣青明,笑著說:“你相公一回來就找你,多日不見想死你了。”
青明臉上淡淡的,他巴不得林河不回來,他一個人過得也挺好。林河回來了,也就章味著家裏多了一張嘴,他原本要洗一個人的衣服,做一個人的飯,現在還要多洗一個人的衣服,多做一個人的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