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申揣著幾個木盒子進屋。

蔣代真說:“小桃,快把門關上,冷風要吹進來了。”

林申把木盒子放到桌子上,小桃正好把門關上。

蔣代真走過來,好奇地問:“這是什麽?”

林申神秘地笑了笑,掀開其中一個木蓋子。下麵是一根細小的竹簽,被一層粉紅色的東西包裹著。

他一隻手按著木盒子,另一隻手去拔細竹簽。沒用多大的力氣,細竹簽就被拔出來了,那是一個長方體的東西,裏麵凍著紅紅的番茄汁液。

“這是我自製的冰棍,這一盒都是番茄口味的,外麵還有一盒是西瓜口味的。”林申把這支冰棍遞給蔣代真,又拔了根給小桃。

蔣代真對著一個角吸了一口,驚訝地說:“好甜啊。”

“我用涼白開水加番茄汁做的,可惜沒有白糖。放點白糖進去,冰棍會更甜。”林申說。

“已經很好了。”蔣代真說。

“對了,我擠了些牛奶。”林申把奶塊拿出來。牛奶在低溫環境下凝結成塊。

看到這個,蔣代真就露出了嫌惡的表情。因為沒有白砂糖,煮熟的牛奶也會散發著一股膻腥味。每當林申拿給他時,他的臉上就寫滿了拒絕,盡管林申說多喝牛奶,皮膚會變得更好。

看到他這個表情,林申就想笑:“我以後會加蜂蜜的。”

蔣代真專心吃冰棍。

“明年就好了,就有白糖吃了。”林申說。

蔣代真來了興趣:“你自己做?”

“嗯。”林申說。

這個時代是沒有白糖的。人們想吃點甜東西,隻能往食物裏麵加蜂蜜,蜂蜜也不是一般人家能吃得起的。這就是林申種甜菜的原因,他打算用甜菜熬製出白糖,這樣就能造福千千萬萬的人。

晚上,蔣代真沒有吃飯,倒是吃了很多西瓜。

林申也種子大棚,不過他的大棚是用來給自己家人吃的。裏麵種了番茄和西瓜,各種各樣的蔬菜都有。蔣代真養成了習慣,每天都要去大棚裏麵轉一轉,看到成熟的番茄就摘下來,還有水靈靈的黃瓜吃。

別人都在啃鹹菜就饅頭,他們每天都有新鮮的蔬菜吃,種類比夏天還要多一些。

蔣若年費盡千辛萬苦地進山,看到蔣代真捧著一隻香瓜吃得津津有味,他腳下一滑差點摔倒在蔣代真麵前。

大雪封山,外麵的人要想進來,坐馬車是進不來的,隻能靠著兩條腿走過來。蔣若年出門就坐車,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罪。說句誇張的,他差一點死在半路上。

“你日子過得不錯。”蔣若年眼紅地說。

“哥!”蔣代真吃驚地站起來,迎上來說:“你怎麽來了?”

“累死我了,趕緊讓我歇一歇。”蔣代真一屁股坐到炕上,好半天才呼出一口氣:“我算是活過來了。”

“很累嗎?”蔣代真湊過來問。

“累死了,馬車進不來,就靠兩條腿走,走了整整下個時辰,我的腿都冰僵了。你天天呆在屋裏,不知道外麵有多冷。”蔣若年訴苦道。

他看到桌子上的黃瓜了,橫了小桃一眼說:“桌子上的東西是什麽?”

“這是香瓜。”小桃回答道。

“咳,拿一個讓我看一看。”離很遠,蔣若年都能聞到香瓜散發出來的香味了,說不出來的清新。

蔣代真:“我來。”

蔣代真越過小桃,親自拿了一個。

香瓜外麵已經洗幹淨了,蔣若年放到鼻子前聞了聞,眼睛一亮說:“我沒有聞錯,香味就是從這兒散發出來的。”

“所以它叫香瓜。”蔣代真笑著說。

蔣若年張嘴要咬,被蔣代真阻止了。

蔣代真說:“香瓜不是這樣吃的。”

他給小桃遞了個眼神,小桃送上來一把竹刀,把香瓜切成了兩半。那股香味更誘人了,蔣若年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蔣若年急吼吼地說:“現在能吃了吧?”

“把籽弄掉再吃。”蔣代真拿起半塊香瓜,用力甩了幾下,把淡白色的籽甩出去。

“我就吃個瓜,你事兒真多。”蔣若年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放到嘴邊咬了一大口,大呼道:“好吃。”

“你應該嚐嚐西瓜,今年種的是無籽西瓜。”蔣代真說。

“沒有籽靠什麽種呀?”蔣若年半信半疑。

“小桃,把那半塊西瓜拿過來,讓我哥長長見識。”蔣代真發話道。

小桃顛顛地跑到外麵,把剩下的半塊西瓜搬進來。

蔣若年用竹刀切下來一小塊,果然沒有那些黑色的西瓜籽,而且吃起來更甜了。

“這跟我賣的不一樣,外麵現在賣的有西瓜籽。”蔣若年納悶地說。

“這是姑爺自己種的,外麵買都買不著。”小桃插嘴道。

蔣若年驚歎道:“他總是能帶給我驚喜啊,我以為這就是最好的了,他一次又一次地讓我刮目相看。”

“姑爺還做了冰棍。”小桃說。

“拿過來讓我看看。”蔣若年馬上說。

“哥,你不能再吃了。”蔣代真無奈地說。

“我不吃,我就看看。”蔣若年說。

小桃拿出熟悉的木盒子,抽出來一根西瓜汁做成的冰棍。這一次裏麵加了蜂蜜水,吃起來比之前的要好吃。

蔣若年嘴上說不吃,眼睛卻粘在了上麵。

“哥,你先把肚子裏的東西消化完,再吃別的東西。”蔣代真又勸。

蔣若年敷衍地點點頭。

蔣代真轉身的功夫,他就把小桃手裏的冰棍搶走了。

“夫人說,您不能再吃了。”小桃不肯給他。

他瞪起眼睛,凶巴巴地說:“我隻嚐嚐味道,絕對不會多吃。”

小桃一臉糾結地說:“隻能吃一點點哦。”

“嗯嗯。”不等小桃主動遞過來,蔣若年就把冰棍搶到自己手裏了,伸出舌頭舔了上去,驚異地說:“好甜啊。”

“夫人喜歡這種口味,姑爺特地給夫人做的。我跟著沾光,吃了好多哩。”小桃說。

“這種東西可不常見,應該能賣個好價錢。”蔣若年滿腦子都是錢,算盤珠子打得劈裏啪啦響。

蔣代真無語地看著他:“你不是說不吃嗎?”

“我說不吃,可小桃非要給我,他硬塞給我的。”蔣若年把小桃拉出來擋搶。

小桃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滿臉都是被人冤枉的委屈:“我沒有。”

“反正吃都吃了,我也沒覺得哪兒不舒服。”蔣若年說。

聽說蔣若年回來了,林申提前回到家裏。他在大棚裏摘了一竹筐的葫蘆瓜,讓廚房包葫蘆餡的餃子。廚房立刻忙碌起來,家裏人吃飯的人多,他們要早早地準備起來。

“賬本和錢,我都帶來了。你把那三家的主事人也叫過來,我們現場開始分錢。”蔣若年霸氣地說。

小桃出去叫人。

聽說要分錢了,三家人很快就來了。

何采波說:“今天就在你家吃飯了,有好吃的別藏著掖著,趕緊拿出來讓我吃。告訴你們,為了這頓飯,我從昨天晚上起就空著肚子了,我現在餓得能吃下一頭羊。”

大家全笑了。

蔣若年抬了抬下巴,看向蔣代真說:“問問我弟弟,他是這個家的主人。”

“一半主人。”蔣代真連忙說。

“是主人,連我也是他的。”林申圓場道。

無意中,他們撒了一波狗糧。

“這是賬本,上麵寫得清清楚楚。有任何問題,你們可以直接問我。沒問題的話,就可以分錢了。”蔣若年說。

許柏提了個問題:“我們給你的份量,跟你賣出去的量不一樣。”

“損耗,有的是在路上掉了葉子變輕了,有的是被客人撇下不要的。看到有片黃葉子,人家不願意要,咱也不能逼著人家買回去。你們也知道,菜的價格並不低,人家挑挑揀揀的也正常,當然,他們在挑選,我們也在挑選。一些想吃新鮮菜,又不想掏錢的客人,下一次就不會叫他們了。”蔣若年作出了解釋。

幾家人表示接受這個說法。

帳目很清楚,每一筆賬都寫得清清楚楚。

按照之前說好的比例,每一家都領到了一筆不菲的收入。除去請工人的錢,他們掙得盆滿缽盈。

餃子做好了,他們圍著桌子吃得特別香。

下午發工錢,工人們喜氣洋洋去領錢。

“你多少?”

“你比我多啊。”

“那是,我幹得活比你累多了。”

林兵領了錢,去村裏的屠夫家買了一塊肉,高高興興地回家了。

張小珂也在他家,和周子楚麵對麵坐著,一邊忙活著手頭上的針線活,一邊小聲說著話,孩子們呆在一邊玩,既不吵也不鬧。

林兵挑開門簾,看到張小珂時,他愣了一下。一條腿已經邁進屋裏了,還有一條腿放在屋外麵。

周子楚率先站起來說:“回來了。”

林兵早就跟他說了,今天要發工錢了。張小珂來找他,也是為了這事。張小珂不僅關心林河的工錢,也關心林兵的工錢。再說得自私一點,張小珂就是想看別人過得不如他。如果林兵的工錢比林河多,他心裏就會微妙地不舒坦。

“嗯。這是我買的肉。”林兵放下簾子,屋裏立刻變得暖和起來。

周子楚喜滋滋地說:“發工錢了?”

“都發了。”林兵把兩包東西交給周子楚。

張小珂連忙湊過來,裝作不經意地看了一眼。

肉是用繩子拴起來的,還有一包是用荷葉包著。

周子楚要掀開看,被林兵阻止了。

“你把東西放到廚房,給我換個幹淨的鞋來。回來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了水坑裏,兩個鞋子濕透了。”

兩個人都沒有聊工錢的事。

張小珂也不好多問,急急忙忙地帶著孩子回家了。

他走了之後,林兵才說:“那包是餃子,老三給我的的,放到鍋上熱一熱就能吃。老三隻給了我,沒有給老二。讓他老婆看見了,背後又不知道要鬧出啥事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周子楚老老實實地說:“我知道了。”

“還有工錢。”林嶽把沉甸甸的錢包拿出來。

周子楚眼睛一亮:“這麽多?”

“嗯。”林兵咧開嘴笑了。

“怎麽才這些?”張小珂看著桌子上的銅板說。

“啊,我沒幹幾天,錢當然少了。”林河眼珠子亂轉,一看就知道在說假話。

張小珂把銅板收起來,冷冷地說:“我去問問別人。”

說完,張小珂就要出門。

林河揪住他的衣服,嚷嚷道:“你去問誰呀?他們不會告訴你的。”

“他們不說,我就去找老三,老三總知道你掙了多少錢。”張小珂說。

“行行,我服了你了,我就是想買點酒喝,你一個銅板都不留給我。”林河埋怨著,手伸到衣服裏麵,掏出了更多的銅板。

張小珂一邊數著錢,一邊數落他:“喝喝喝,你就知道喝。大哥都知道拿了錢先買肉,你就不知道買點啥東焉回來?”

“我敢嗎?少一個銅板,你都要我的命。”林河抱怨道。

張小珂說:“你知道就好。”

他數了幾個銅板出來,對林河說:“去,割塊肉回來做包子吃。”

林河黑著臉,抓起錢走了。

羅鳳推開門,高興地說:“阿麽,發工錢啦。”

阿麽眉眼帶笑地迎上來,搓著手問:“發了多少錢?”

羅鳳交上了份量不輕的錢袋,還有一包東西。

“這是——”阿麽愣了下。

羅鳳笑著說:“餃子是小桃給的,他跟廚子包了一下午。何采波他們都拿了,這是他給我的。”

“小桃挺好。”阿麽笑彎了眼睛,又摸了摸沉甸甸的錢袋子說:“錢給得真大方,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都發錢了,今天才殺的豬,我覺得肉挺新鮮的,價格也不貴,也要了一塊。”羅鳳說。

“現在天氣冷,凍在外麵也不會壞,這塊肉夠吃很長時間了。”阿麽說。

自從羅鳳進大棚幹活之後,阿麽也不心疼錢了。平時燒柴火,都舍得往裏麵多塞幾根木頭了。家裏燒昨暖暖和和的,穿著單薄的衣裳也不怕冷。

因為林申來到了這兒,身邊人的生活都在往好的一方麵轉變。

美食太多,讓人眼花繚亂,最終迷了蔣若年的眼。

蔣若年決定多住幾天,把想吃的東西吃個遍再走。

“他真會做東西,做啥都好吃。你嫁給他算是嫁對人了,他也不嫌棄你沒用。”蔣若年嘴巴鼓鼓地,一刻不停地吃東西。

蔣代真懷疑他的胃是個無底洞,明明已經吃了那麽多的東西,他竟然一點難受的反應都沒有。

“我怎麽沒用了?”蔣代真不滿地問。

“你除了吃,還幹什麽了?”蔣若年說。

蔣代真一臉“你竟然好意思說我”的表情。

“這麽冷的天,你讓我出去幹什麽?”蔣代真不可思議地說。

蔣若年搖搖頭:“你除了吃就是睡覺,阿麽已經開擔心,林三會不會嫌棄你了。”

“阿麽想太多了。”蔣代真說。

“主要是林三太優秀了,他怕外麵那些小妖精耐不住寂寞,你又天天呆在家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相公被人勾走了,你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蔣若年說。

蔣代真動作一頓,眯著眼睛看著蔣若年說:“你話裏有話呀。”

蔣若年斜了他一眼:“你還不算太傻,跟你前後成親的周鳳年,他才嫁進太守府幾個月,太守府的人就開始操心起他的肚子來。他的肚子一天不大,就會有二房,三房,四房不停地往他院裏麵抬。別看他是正夫人,那些小妖精沒有一個把他放在眼裏的。他是挺狠的,可架不住那些人也不是好惹的,人家合起夥來對付他一個。。。”

“他贏了還是別人贏了?”蔣代真問。

“人沒有總贏的,他有贏有輸吧。也不知道為什麽,他越是想有,可他的肚子越是不爭氣。你運氣比他好多了,林家沒有催你,林三就沒有意見?”蔣若年說。

話說到這個份上,蔣代真可算是明白他的意圖了。

“他說我太小了,等幾年再要。”

蔣若年羞澀地說。

蔣若年吃驚地看著他:“他說的?”

“嗯。”蔣代真點頭。

蔣若年嘖嘖兩聲說:“想不到啊,竟然還有不急著要孩子的。”

“你不是?”蔣代真說。

“我又不喜歡他,他倒是想讓我生,外麵有大把的人給他生,可惜那個人不會是我。把他踹了之後,我就想通了,還是一個人自在。想吃啥吃啥,想躺著就躺著,多帶勁啊。”蔣若年說。

“你小聲點兒,讓外麵的小桃聽見了,他還是個孩子。”蔣代真拍了他一下。

蔣若年無語地說:“這孩子也太大了吧?”

蔣代真沒忍住,一下子笑出聲來。

小桃根本沒在外麵,他頂著寒風站在牆根底下跟人說話。

“你有病是不是?這麽冷的天,非要讓我出來。”小桃小聲說。

餘槐說:“我發工錢了。”

“發就發了唄。”小桃揣著手說。

“我托人給你買了一個小玩意。”餘槐說。

“別來,我可不要。”小桃說。

“是個泥人,長得特別像你。”餘槐說著,隔著牆把東西拋了過來。

小小的泥人躺在雪地裏,虎頭虎腦地挺可愛。

小桃嘴上嫌棄,手卻很誠實地把小泥人撿了起來,他用手指點著小泥人的鼻尖說:“胡說,它長得跟我一點都不像。”

“我打聽了,背後的老板是蔣若年。蔣若年發了,靠這個賣了不少錢。”周祥坐在地毯上,背靠著後麵的墊子說。

他剛從外麵出來,身上沾了些許的濕意。靠近手邊是一個精美的銅爐子,裏麵的炭火燒得紅通通的。

桌子上放了一盤西瓜,散發著誘人的清香味。

周鳳年歪坐在軟塌上,一隻渾身雪白的貓兒溫順地倚在那兒。細白的手指撓了下貓兒的下巴,他懶洋洋地問:“知道他的東西是從哪兒弄來的嗎?”

“我買通了蔣家的一個下人,下人說是二姑爺搞出來的。去年冬天,蔣家吃的就是新鮮的蔬菜。”周祥這一趟沒白跑,打聽得清清楚楚的。

“二姑爺?”周鳳年猛地睜開了眼睛,他都快忘了世界上還有林申這個人了,他用力捏緊了懷裏的貓,貓兒難受得撲騰了好幾下,他才慢慢地鬆開手,安撫地摸了摸貓兒,貓兒又變得溫順了,乖巧地躺在他腿上。

“林申?”他看向周祥。

“就是他,我想起來一件事,夏天的時候,他就在賣西瓜了。我在大集上看見他,本來想為難他一下,都怪他賣的西瓜又大又甜,我沒忍住買了很多。當時還給你送去幾個,你也吃了。”周祥說。

周鳳年頭疼地皺緊了眉毛:“要是林申就不好辦了。”

要是別人,他比蔣若年多花點錢,就可能把這個人拉過來了。可這個人偏偏是林申,林申跟他之間隔著不少恩怨,不是錢能解決的。

周祥說:“你想做這個買賣?”

“誰不想做?大把的錢往口袋裏進,掙的是白花花的銀子。你知道蔣青鬆為什麽不催蔣若年嫁人,因為他能掙錢會掙錢。他就是蔣家一顆搖錢樹,蔣青鬆不願意他栽到別人家的院子裏去。”周鳳年說。

周祥說:“再掙錢,他也是個哥兒,還能一輩子賴在蔣家不成?”

“有錢就能更自由,你不懂。”周鳳年鄙夷地瞪了他一眼。

“那他們兄弟加起來也沒有你嫁得好,你嫁得人可是太守公子。”周祥得意地說。

“隻是看著風光。。。”周鳳年把湧到嘴邊的苦澀咽了回去。

沒嫁人之前,他也是這麽認為的。嫁人之後,他才知道身不由己的滋味。如果回到過去,他還有選擇的機會,他一定不會選擇這一條路走。他笑話蔣代真嫁了個村夫,如今看來最幸福的人反而是蔣代真。

林申,林三。。。本來應該是他的未婚夫。

如果沒有退親就好了。

“這是奶皮子。”林申把一盤幹巴巴的東西放到蔣代真麵前。

蔣代真看到這玩意上麵有一層小洞洞,用懷疑的眼神看著他:“好吃嗎?”

“你嚐嚐就知道了。”林申說。

蔣代真還沒有動作,一邊的蔣若年先伸出手:“肯定是好東西,不是好東西,他不會給你吃。”

林申笑著說:“吃了增強免疫力,常吃對皮膚好。”

增強免疫力,蔣代真和蔣若年聽不懂,對皮膚好倒是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