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武帝大怒。
春雨公公更是眉頭大皺:“京兆尹,你如此慌張,難道不知陛下在此嗎?”
京兆尹大驚失色的跪下:“陛下,出大事了。長門侯讓長門衛包圍了沈記錢莊,如今城內富商,權貴,八成都朝著沈記錢莊去了!”
“他們想做什麽?這麽快就鬧大了?”武帝一驚:“來人,把這逆子給我綁了帶到沈記錢莊去!”
李簡聞言目光一冷,武帝是真不講一點父子親情。
京兆尹連忙道:“陛下,不是……”
“什麽不是,這逆子為了錢財敢禍害天下,朕就舍得斬了他!”
“陛下,和殿下無關。是沈記錢莊私造假黃金被長門侯發現,如今長門衛從沈記錢莊之內足足搜出十萬兩假黃金。”
“除此之外,洛城沈記錢莊也有假黃金出現,但他們像是在試水,隻暗中放出來兩百兩!”
“陛下,這顯然是有預謀的造假!”
武帝一僵,連脖子都一些轉不過:“假黃金?”
“對對對,就是假黃金,但是造的太真了,如果不是長門侯觀察仔細也許就混過去了。”
武帝臉色難看起來。
“走!”
一大群人,就連李簡都被帶去了。
“陛下駕到!”
沈記錢莊前的大街上此刻已經水泄不通,聽到是武帝到來才讓出一條路。
“陛下,陛下救命啊,此事我等真的不知,一定是有人陷害我們錢莊。”沈濤直接跪下。
“陛下。”長門侯在一側躬身下拜。
“你發現的?”
“是。”長門侯直接道:“末將是個粗人,但沈公子的話經不起推敲。”
“進出他們錢莊的金銀都經過檢查之後才入庫上架,如果一塊兩塊金條沒注意也就算了。但是整整十萬兩,誰能陷害他們?”
“這隻有他們自己搬進去。”
“大概是見到今天前來兌換金銀的人多,特意想要混雜在其中出貨吧?”
長門侯冷笑道:“玩這種把戲,沈公子你是把我們當成白癡嗎?”
“不是不是啊。”沈濤連連搖頭:“陛下,陛下……”
沈濤很清楚,這件事一旦坐實,沈記錢莊就完蛋了,甚至整個沈家的生意都會受到打擊,在短期內斷崖式下跌。
甚至牆倒眾人推!
武帝冷冷的看著沈濤:“朕,聽你解釋!”
“小民……解釋不清楚!”沈濤哪知道是怎麽回事:“錢掌櫃,你是總掌櫃,你來解釋,快解釋……”
錢掌櫃一樣跪著,冷汗從鼻尖滴落。他隱約覺得這件事不簡單,怎麽才誣陷秦王造假銀票,他這錢莊就出事了?
可是秦王殿下怎麽做到的,這根本不可能!
錢掌櫃回憶著,猛地想到了賬本:“陛下,這……是有人陷害。不久之前有人來存了十萬兩黃金,一定是他們,對,一定是他們!”
經受的幾個人也點頭:“對對對,當時十萬兩還差了二十兩,一定是他們!”
武帝卻笑了:“這麽巧?”
“陛下,草民句句屬實,您可以查看賬本!”
“你們的賬本,不過是你們寫幾筆的東西,有什麽價值?”長門侯冷笑道:“記一筆賬十萬兩黃金,從而你們就能得到真的黃金十萬兩,好手段啊!”
“不是……”
沈濤和錢掌櫃真的不知該怎麽解釋。
長門侯卻恨上了沈記錢莊,他的錢是一條胳膊換的,是一次次以命相搏換來的。
想要用假的騙他。
沈家真是該死啊!
長門侯從一側撿起假黃金:“陛下,您看!”
武帝拿在手中看著一陣冷笑:“十萬兩假黃金,好大手筆啊。如果這一次成功了,那麽下一次準備多少,一百萬兩還是一千萬兩?”
武帝的怒火一而再的被點燃,李簡冷眼旁觀,好像事不關己。
“陛下,是他……一定是李簡!”
“掌嘴!”
沈濤見到李簡,猛地指向他,卻被武帝嗬斥,春雨公公立馬上前兩個耳光抽上去。
“皇子名諱,也是你能直呼的?”
沈濤一生還從沒被人打過,此刻居然被一個太監打,心中怒火可想而知,可他沒辦法。
“陛下,一定是秦王報複我,一定是的。是我發現了他的假銀票,所以他嫁禍給我。”
“請陛下明察!”
這下所有人目光終於落到了李簡頭上。
“說你呢!”
李簡隻是淡漠的看著周圍一切,沒張嘴,沒說話,好像沒看見沒聽見一樣。
“死了嗎,讓你說話!”武帝一怒一把拉過李簡。
“說!”武帝見李簡不說話讓他沒麵子,帝王威嚴受到了挑釁,頓時一腳就踹上去。
李簡直接被踹到在地。
所有人都驚呆了。
皇帝打皇子。
李簡忍著痛,爬起來拍拍手,整理下了衣衫才淡淡道:“父皇為何打擾我造假黃金?”
“你……你在說什麽胡話?”
“沉默是金,兒臣剛才就在造黃金啊。”
看似是個笑話,但李簡如此應對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到李簡身上無處發出的怒火,他不想說話,至少不想和皇帝說話!
不論誰說李簡造假黃金,李簡都認了!
果然,說完之後,李簡再次沉默不語。
“秦王殿下,你敢做不敢認嗎?”沈濤大聲叫著,這件事不是他做的,他也決不能認。但這件事需要一個背鍋的,李簡就是最好人選!
李簡嗬嗬一聲:“有什麽不認的?假銀票的事,是本王做的。假黃金的事,也是本王做的。本王就是喜歡錢,本王就陷害沈濤了。”
“這樣說,沈公子滿意嗎?”
“諸位大人,你們滿意嗎?”
“還有父皇,您滿意嗎?”
李簡掃視著眾人:“我滿足你們,你們要的結局已經有了,我就在府中等著你們的審判結果。放心,我也逃不到哪去!”
李簡轉身就走,他連自己的稱呼都改了。
所有人呆呆的看著李簡一個人蕭瑟的背影慢慢遠去。
“陛下,您看,秦王都承認了,他承認了!”沈濤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大聲叫起來。
人群之中,右相司馬匡看著卻頭皮發麻:厲害啊!
“相爺,秦王殿下不會真的死定了吧?”
“不……他死不了了。”司馬匡難以置信:“沈濤這個笨蛋親手遞給了李簡一把刀,李簡接過之後捅了自己一刀,所以死不了了!”
“怎麽會,他都沒有辯解?”
“辯解永遠是最下乘的手段,但這件事不會就這麽結束。”司馬匡沉思著:“李簡接下來到底會怎麽做呢?”
半晌之後,一禁軍騎馬奔馳而來,著急的從馬上摔下道:“陛下,陛下……不好了,秦王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