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還敢妄議女人?老娘也是一個女人,不,是一個老女人。阿達,上,飛石散玉功今日當絕跡!”

 聲音驟起之處,卓卓杏兒與獨孤達各自一身破舊的狼皮帽行頭,斜地裏往飛石散玉功攻殺而去。

 卓卓杏兒與獨孤達彎刀上的功夫與無影刀法不相上下,背靠著背遊走之間,已經連劈一個使槍的、一個使劍的、一個使矛的,……

 卓卓杏兒與獨孤達各自揮舞著彎刀,一式接著一式“移形換位”又往柔然王庭的國主大帳殺奔而去。

 卓卓杏兒與獨孤達前番寡不敵眾,魏軍被柔然各部殺散,這才不得不潛來柔然王庭,欲學漢朝班固直取敵國之首,首亡而國滅。

 眼下,卓卓杏兒與獨孤達不曾帶一個狼皮帽前來,夫唱婦隨攻殺柔然王庭反而更能進退自如。

 陳旭嫦聽到熟悉的聲音,就在左右攻殺之間,一時又長舒了一口氣息。看來還真是英雄所見略同!

 遠遠看去,獨孤達已經兩鬢斑白,畢竟要是長年在黃沙大漠與柔然征伐,還像土城郡初見時那般年輕氣盛,是永遠也看不到了。

 卓卓杏兒兩鬢之間也有了一絲霜發,看來歲月還是這般無情。

 陳旭嫦一時顧不得卓卓杏兒與獨孤達,又見花木蘭轉身去助阿依咕叻,以二敵一,幾個回合就斬殺了使金瓜滾刺流星錘的柔然漢子。

 陳旭嫦斜持越女劍,一式“移形換影”而上,主動近身會飛石散玉功的柔然漢子,三劍流自是無敵。

 突然,從王庭國主大帳驟起一聲異響,卓卓杏兒與獨孤達雙雙被柔然國主使飛石散玉功打出。

 柔然國主虎背熊腰,一身牛皮輕甲胄,頭編辮發垂肩,霜耳戴一對金絲玉鑲銀月環,頭戴抹額鑲寶石,濃眉大眼而又短須虯髯。

 柔然國主自是怒不可遏,大手一揚,數十個虎背熊腰的柔然大漢手提彎刀逼近卓卓杏兒與獨孤達。

 卓卓杏兒與獨孤達在數十步之外驟然起身,張口一綹曇花,落地又是一樹樹怒放的海棠花枝。

 彎刀對彎刀,卓卓杏兒與獨孤達雖然受了內傷,但是對於柔然國主身邊的這一些護衛,背靠背左右攻殺之間,一個活口也不留。

 柔然國主見勢大為不妙,旋即又大踏步上前,厲聲大罵道:“埋汰旮旯,你們這一些該死的魏虜!不斬盡殺絕魏虜,愧對列祖列宗!”

 旋即,氣沉丹田,怒目圓睜大喝道:“飛石散玉功,千夫指!”

 柔然國主一閃身影而過,左手二指如短刀直戳獨孤達咽喉、右手二指如鷹啄直取卓卓杏兒太陽穴。

 獨孤達見勢不妙,彎刀一閃寒光去反劈柔然國主左手二指。

 柔然國主左手二指似金石,彎刀重重一擊,瞬間斷為兩截,而後二指順勢往孤獨達咽喉再戳下去。

 “噗嗤、噗嗤,……”

 獨孤達雖未被柔然國主二指破喉,但曇花一現,確實傷得不輕。

 獨孤達跌跌撞撞退去了五步之外,之後半跪於地,大呼“小心”!

 與此同時,就在柔然國主右手二指如鷹啄直取卓卓杏兒太陽穴之際,卓卓杏兒彎刀虛晃而又退後一步,反手一提彎刀從下往上直劈柔然國主右臂!隻要劈了右臂,什麽厲害的指法都將灰飛煙滅於無形。

 殊不知,柔然國主右手二指由鷹啄變為蟹鉗,鉗住從下往上的彎刀之後,身形一沉又一震,一聲嘎巴脆的聲音驟起,彎刀斷為兩截!

 旋即,柔然國主右手二指再卓卓杏兒心房重重一指,“咚”,穿心入肺,驟起一綹海棠花枝。

 卓卓杏兒不得不跌跌撞撞退後三步,正應了獨孤達那聲“小心”!

 陳旭嫦見勢,看來這飛石散玉功還真是奇葩至極,柔然國主能以指法替代兵器,應該是飛石散玉功的集大成者。眼下,那就是他了!

 旋即,極速一式“移形換影”而上,左手先一式**劍劍氣直取柔然國主的下盤,而後右手一式絞劍劍氣直取柔然國主的上盤,橫著一劍劍氣直取柔然國主的咽喉。

 以陳旭嫦想來,指法為近身攻殺之招,與劍氣不能相提並論。

 當、當、當!

 柔然國主二指如劍氣,居然**開了一式接著一式越女劍劍氣!

 嘭嘭、嘭嘭、嘭嘭!

 **開的一式接著一式越女劍劍氣炸裂出的塵灰激揚九尺高,從方圓五尺之地窸窸窣窣如雨而下。

 陳旭嫦見狀大吃一驚,看來獨孤達與卓卓杏兒都雙雙落敗,一時更不能小覷,突然明白當初為何要飛鴿傳書。那是因為打不過啊!

 陳旭嫦極其警覺之間,一式“移形換影”退到獨孤達與卓卓杏兒身前,遠望阿依咕叻與花木蘭雙雙力戰飛石散玉功,在王庭附近已經很少聽見有幾個柔然漢子在疾呼“飛石散玉功”之類,眼下已然勝券在握。

 隻要誅殺柔然國主,此一戰大獲全勝,柔然各部覆滅指日可下。

 卓卓杏兒與獨孤達旋即掙紮著起身,重新各自揀起一把血跡斑駁的彎刀,立在陳旭嫦左右。

 “穀主,你可終於來了!要是沒有飛鴿傳書,隻怕當年土城郡一別之後,大家就都成了訣別!隻可惜了,純依香兒女俠,哎,……”

 獨孤達支支吾吾之間,又被卓卓杏兒白了一眼,一時不再說道一字半句,隻顧盯著柔然國主。

 卓卓杏兒輕聲道:“三劍流已練到爐火純青。看來,飛石散玉功,還注定是該命喪於越女劍下啊!”

 陳旭嫦隻得微微點頭。

 柔然國主見勢,冷笑道:“魏虜沒種!居然請宋國的狗來看門!嘖嘖嘖,嘖嘖嘖。柔然有上好的牛骨頭、羊骨頭,有沒有興趣啊?”

 “哈哈,哈哈,哈哈!都是老不死的家夥了。還出來禍害江湖,什麽幽嫣穀墨家、什麽越女劍、什麽秉承‘天誌’,柔然就是天!柔然就是獨一無二的長生天!都去死吧!”

 “飛石散玉功,萬夫指!”

 說時遲那時快,柔然國主左手中指一正、四指全曲;右手中指一正,四指全曲。從左右一閃窸窸窣窣的牛甲撞擊聲中,攻殺上前。

 獨孤達見勢,身為堂堂正正的七尺男兒,怎能落後於兩個女流之輩,旋即彎刀一收一旋之間,極速左步右行、右步左行,大喝一聲“馬拉個巴子”,全力反殺柔然國主。

 當!

 柔然國主左手中指與右手中指與獨孤達彎刀相撞相接之際,旋即身形一沉又一震,彎刀瞬間斷為兩截、三截、四截、五截、六截,……

 緊接著,柔然國主淩空一閃身影,中指如弓弦張弛之間,斷裂的彎刀如箭矢射去獨孤達胸腹之間。

 “噗嗤、噗嗤、噗嗤,……”

 獨孤達自是曇花一現,而後一現又一現,落地一大片海棠花枝。

 與此同時,卓卓杏兒疾聲驚呼道:“阿達,阿達,阿達,……”

 卓卓杏兒一閃身影緊隨其後,彎刀一收一旋之間,再一次攻殺近身柔然國主為獨孤達解圍。

 柔然國主雙腿極速一沉,而後淩空一躍,如一隻陀螺急旋而下躲過了卓卓杏兒的殺招,而後順勢往卓卓杏兒踉蹌出去的後背重重一擊左手中指、而後右手中指;接著左手中指、而後右手中指,……

 哢嚓,哢嚓,哢嚓,……

 這是脊椎骨折斷的聲音!

 “噗嗤、噗嗤、噗嗤,……”

 卓卓杏兒曇花一現,落地又是一樹樹怒放的海棠花枝,緊接著驟是一聲哀嚎,急切大呼道:“埋汰旮旯,埋汰旮旯,埋汰旮旯,老娘我的腰啊!老娘我的腰,已經不像是老娘我的腰了。老娘我的腰呢?”

 陳旭嫦早已忍無可忍,遙想一些往事,趁柔然國主與卓卓杏兒攻殺之間,極速一式“移形換影”閃到其身後,左手越女劍對其“驚夢穴”一式點劍劍氣;右手越女劍對其“驚夢穴”也是一式點劍劍氣。

 柔然國主就似一隻斷了線的風箏,而後“飛石散玉功,萬夫指”才極速止住了攻殺卓卓杏兒。

 “本該死光死絕的越女劍!……”

 就在柔然國主扭頭驚呼之際,越女劍左手一式絞劍劍氣而下接著又是一式抹劍劍氣;右手一式劈劍劍氣而後一式雲劍劍氣;……

 柔然國主被一劍封喉之後,一分為二、一分為三、一分為四,哀嚎還在脖子裏,就已經沒了人形!

 “國主,你可不能死啊,你萬萬不能死的啊!柔然不滅,……”

 “死在幾個女人手裏!柔然不能亡,不能亡在女人手裏呐,……”

 “馬拉個巴子,殺,殺,殺,與國主共存亡、與柔然共存在!……”

 “阿爹,阿爹,不能死,……”

 “……”

 緊接著,一個會飛石散玉功而使九節鞭的柔然少年往陳旭嫦攻殺過來,急切大呼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今天,有老子沒你,有你沒老子。殺,殺,殺!……”

 陳旭嫦怒目圓睜,左步右行、右步左行之間,一閃玄色身影正麵相迎使九節鞭的柔然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