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靜見勢,急切又道:“曹小強,勿要多生枝節。眼下敵眾我寡,心浮氣躁可非幸事。”

 曹小強內心瑟瑟發抖,忍不住仰天一聲長歎,撕裂道:“魏國,魏國,魏國。哈,哈哈,哈哈哈,……”

 緊接著,越女劍一收一旋,順勢又重重一擊飛腿,踢開尉遲敬天去了三步之外,冷冷道:“滾!”

 劉一穀安慰道:“曹大俠,去日不可留,今日多煩憂。眼下大敵當前,可不能因為拓拔氏魏國而亂了方寸,因小失大,斷不可取!”

 尉遲敬天捉回彎刀,連滾帶爬往狼皮帽中奔去,扭頭先與曹小強憤憤不平道:“姓曹的,走著瞧!”

 之後,尉遲敬天怒目而視野利拓拔,冷冷道:“野利土賊,算你走運。本將軍讓你多活幾日,哼!”

 尉遲敬天彎刀極速一揚,斜身上馬,領著上千狼皮帽撤走了。

 野利拓拔見尉遲敬天走遠,一時心寬,旋即領著數十個羊皮帽上前,與一眾人等謝道:“黨項野利拓拔,多謝諸位大俠。要不是偶遇諸位大俠,隻怕咱們命喪於此了。”

 野利拓拔言畢,收刀入鞘,又環視了一眾羊皮帽,雖然不曾亡一人,但有幾個羊皮帽確實傷重。

 陳旭嫦見勢,鞍下還有先前烏圖木屋子中找出來的“保命丸”與金創藥,扭頭道:“靜靜,咱們是不是也該歇歇腳了。幽嫣穀墨家向來秉承‘天誌’,又怎麽能見傷不救呢?”

 陳靜笑道:“那就先歇歇吧!”

 陳旭嫦玄色鬥篷一旋,斜身下馬,極速捉出鞍下的“保命丸”與金創藥,大踏步往野利拓拔行去,緊接著悠悠說道:“這是幽嫣穀墨家內服外敷之藥,不會有大礙的!”

 野利拓拔自是無比感激,也知江湖中幽嫣穀墨家大名,見陳旭嫦又是一身玄色行頭,又是幽嫣穀墨家中唯一的女子,那必定就是幽嫣穀墨家第九十九代穀主了。

 旋即,接過內服外敷藥,極速遞與身邊的一個隨從,之後畢恭畢敬抱拳又道:“野利拓拔願幽嫣穀墨家穀主,吉祥、吉祥、吉祥!”

 陳旭嫦聞言,很久沒聽這麽稱呼過了,自是高興無比,徑直揚眉輕笑道:“嚶嚶嚶,嚶嚶嚶。……”

 陳靜與劉一穀自是斜身下馬,往野利拓拔行來,曹小強耷拉著腦袋,還在不遠處生著悶氣。

 陳靜一時極其疑惑,堂堂“黃金八部”的尉遲敬天,以上千人來截殺這幾十個羊皮帽,實在匪夷所思。

 “野利首領,何故如此?”

 野利拓拔見身後的羊皮帽有“保命丸”和金創藥江湖救急,一時安心了許多,旋即彎刀重重入地一杵,之後盤膝坐下,抬望眼之間,娓娓又道:“說來,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總覺得莫名其妙!”

 一行人除了曹小強之外,各自也都盤膝圍坐野利拓拔對麵或遠或近的驛道上,盯緊野利拓拔。

 劉一穀笑道:“要是不知從何說起,就長話短說,揀緊要的說!”

 野利拓拔又見劉一穀一旁的九環大刀,在孟婆江北之地,隻此一把,自知其大名,又道:“我野利拓拔,就依劉大俠,長話短說!”

 劉一穀右手一揚,指著陳靜輕笑道:“野利首領,這一位純依香兒女俠,才是真正的大俠。在下劉一穀無非就是不入流的武夫!就喚我劉一穀,就喚我劉一穀得了!”

 野利拓拔輕鬆了許多,與年輕人打交道,好似年輕了十數歲,旋即抱拳又道:“劉大俠,太客氣了。純依香兒女俠之名,已名揚天下!”

 陳靜眼前一亮,吃驚問道:“野利首領,莫非黨項八部也知在下?”

 野利拓拔輕笑道:“黨項八部一直與魏國有隙,雖是邊陲部落,卻與孟婆江南各地商賈多有來往。純依香兒女俠之名,在孟婆郡、南山郡、東山郡的黨項八部早已知曉!”

 “不過,今日我野利拓拔是第一次得見女俠尊容,實屬有幸。純依香兒女俠所為,野利拓拔敬佩!”

 陳靜抱拳輕笑,追問道:“野利首領,實在謬讚了。方才一戰,莫非尉遲敬天與首領有私仇?”

 野利拓拔自是微微搖頭,之後緩緩說來此一行的前因後果。

 野利拓拔這一次本是從魏都平城上貢回來,在此之前,未與“黃金八部”任何一姓有皺眉斜眼的過節。

 不過,就這一次上貢,在魏都平城的時候,路遇而多看了尉遲敬天一眼,反被尉遲敬天白了一眼。

 之後,也無任何交集,萬萬沒有想到,堂堂“黃金八部”上四部的將軍,居然路遇也不能多看一眼,要是多看一眼就招來殺身之禍。

 野利拓拔細細想來,不但覺得匪夷所思,更是莫名其妙了。

 陳旭嫦呶嘴又道:“嘖嘖嘖,就隻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

 劉一穀一時無言,本就見多了孟婆江北之地“八大天王”並世爭雄中的無中生有,隻是一聲輕歎。

 陳靜腦子裏突然回響一句話:大凡世間之事,得用心去聽,得用心去看。眼下所聞所見,未必都會真實。故而安慰野利拓拔道:“即是如此,今後首領還需倍加小心!”

 野利拓拔道:“黨項這一些年,已經都很小心了。要是不小心,早晚被人吞食,又或者分而食之!”

 “諸位大俠,可知乞伏國?乞伏國如今那一個慘,不忍直視!國破而家亡,乞伏一姓還被秦人追殺,不讓人好活、也不讓人好死啊!”

 “黨項雖與魏國有隙,江湖中傳魏國全無信義,可是這要與秦國比起來,秦國才是惡狼、豺狗,吃人不吐骨頭!汗顏,令人發指啊!”

 “秦國姚天王暴比秦始皇,確實也是名副其實的秦國,又坐擁中原腹地,如今看來是禍不是福。早晚必成他國口中的一塊大肥肉!”

 “隻要秦國姚天王掌控不住秦國憤憤的人心,必定會再一次分崩離析,‘八大天王’都非善類,羊行萬裏隻吃草、狼行百裏隻為肉!”

 “……”

 一眾人等聞言自是黯然神傷。

 一眾越女劍想到瀟湘館館主司馬問天,也不知道司馬問天北返乞伏國,會不會命喪於秦人之手。

 不過,司馬問天鷹爪鐵布衫不懼怕青雲道長,興許也無大礙。

 陳靜脫口而出道:“既然,野利首領是從魏都平城而來,一路上可有五鬥米道的動靜?可知魏境內的五鬥米道,將聚於何地?”

 野利拓拔見此一問,麵色略微凝重,極其警覺的左邊一瞅瞅、右邊一瞅瞅,輕聲道:“都說秦人堪比惡狼、豺狗,可這五鬥米道更比惡狼、豺狗!或者說,就是一群無法無天的邪魔外道、旁門左道!”

 “修道之人,倘若不修心,若都為一己之私,隻怕有辱道祖老子之言。愧對黃帝,也愧對岐伯!”

 “罷了,罷了,罷了。說遠了,說遠了,說遠了啊。黨項本就是一個小部族,隻有牛羊,五鬥米道也無米可收,如今也都視為雞肋。”

 “不過,咱們一行人從魏都平城回來,沿途確實聽到一些風聲,五鬥米道大概是要在秦魏邊界集結。不久之後,一定會有大事發生。”

 “……”

 一眾人等心知肚明,看來五鬥米道已經在土城郡桃花村布好了天羅地網,必定侯著一眾人。

 陳旭嫦一時佯裝無事,試探野利拓拔道:“依野利首領之見,又會有何事發生?可否試言一二?”

 野利拓拔歎氣道:“不敢妄言,不敢妄言,真的不敢妄言呐!”

 陳靜鎮定道:“但說無妨!”

 野利拓拔不由自主的環視了一行二十二人,冷靜道:“五鬥米道聚一處,隻怕也為諸位大俠吧!諸位大俠還需萬分小心才是!”

 陳旭嫦輕笑道:“野利首領所言甚是,我等自會小心。況且五鬥米頂上三道已受傷,想必也無大礙!”

 野利拓拔眉頭一舒,道:“諸位大俠既然已知,吉人自有天相!”

 就在這一個時候,野利拓拔身邊的那一個隨從已經內服外敷好了傷重的羊皮帽,上前道:“野利拓拔首領,天色已晚,趕路要緊!”

 野利拓拔遙看漸暗的天色,極速起身,高呼道:“幽嫣穀墨家,拉基阿路;越女劍,拉基阿路;……”

 羊皮帽緊接著一通疾呼。

 “幽嫣穀墨家,拉基阿路;越女劍,拉基阿路;……”

 “幽嫣穀墨家,拉基阿路。……”

 “越女劍,拉基阿路。……”

 “……”

 一眾人等聞聲接著極速起身,環視一眾將要遠行的羊皮帽,陳旭嫦開口道:“野利首領,實在太見外了啊!尉遲敬天已遠去,想必也不會再追來了。後會有期!”

 野利拓拔抱拳道:“諸位大俠,可得萬分小心呐!後會有期!”

 野利拓拔領著羊皮帽走了。

 劉一穀率先上馬,倒提九環大刀,急切道:“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可別誤了前方的上好去處!”

 “得,這要聽劉一穀的!”

第602章 空桑樹下有奇夢ゾ下ゾ載ゾ電ゾ子ゾ書ゾ就ゾ上ゾ書%荒%網

 陳靜白紗白袍淩空一拂,仗劍一收一旋,斜身躍上高頭大白馬,策馬奔騰緊隨劉一穀與“鬼軍”其後。

 陳旭嫦低頭扒了一回曹小強的衣角,悠悠道:“強強,走咯!曹魏不在,不是還有幽嫣穀墨家嗎?”

 曹小強沒有理會陳旭嫦,徑直耷拉著腦袋,還沉浸在悶氣中。

 陳旭嫦見勢,生出一股無名之火,這還得了!身為幽嫣穀墨家九十九代穀主,難道都不好使了嗎?

 “幽嫣穀墨家六弟子,曹小強聽令:走了。要是還不走,哼哼!”

 曹小強驟聽陳旭嫦極其狡黠的一聲“哼哼”,就似先前極其野蠻的拔下了後背的數支錐形“十”字箭。

 曹小強後背先是一陣錐心的冰涼,而後又夾雜著酥麻的疼痛,長歎了一口氣,徑直埋頭躍上高頭大白馬,快馬又加一鞭,“啪”。

 “駕!”

 曹小強卻一個人策馬先跑了。

 陳旭嫦一愣又一驚,玄色鬥篷極速一旋,斜身一躍上馬,快馬又加一鞭,“啪”,緊隨曹小強其後,眉頭緊鎖道:“強強,強強,你不要跑!強強,強強,你跑得過初一、終歸跑不過十五!哼哼,……”

 白馬逐去塵,前蹄追夜光。

 一行人策馬奔騰,待月明星稀之際,已然立身在一棵大樹下。

 這是一棵九丈高的大桑樹,層層密不透風的桑葉如青紗帳,突兀出來的桑枝橫豎之間,又伸出去了五丈遠之外,遠遠看去,確實又像極了“八大天王”出行時的華蓋。

 在這一棵大桑樹下,確實可以遮風避雨,真是一個上好的去處。

 況且,在大桑樹樹幹下,還有中空的一處九尺高的清涼空隙,樹幹蜿蜒盤旋,方圓一丈有餘。

 劉一穀率先斜身下馬,急切又道:“這是一處上好的地方:馬兒喜食桑葉;幹枯的桑枝是柴禾;桑樹枝丫常年有桑葚、更有鳥窩!……”

 陳靜一時輕笑道:“要是過往的驛道都生有這樣的大桑樹,隻怕那一些客棧、野店要恨之入骨咯!”

 劉一穀擺手一通輕笑道:“那一些市井的客棧、野店,怕是沒有底氣來恨這一棵大桑樹吧!”

 陳旭嫦不解道:“劉一穀,那這又是為何啊?莫非,眼前的這一棵大桑樹,還是不尋常的桑樹?”

 劉一穀微微點頭,畢竟,這一些年來,在孟婆江北之地與五鬥米道周旋,一來一去之間,也見識了不少孟婆江北的名勝古跡。

 此地雖然沒有官府記載,但是在古書中卻有幾處相似的記載。

 “這一棵大桑樹很可能就是殷商名相伊尹,以及孔聖人的出生地。”

 “《呂氏春秋》有言:先氏女子采桑,得嬰兒於空桑之中,獻之其君居。說的就是商初名相伊尹。”

 “《演孔圖》有雲:女乳必於空桑之中,覺則若感,生丘於空桑之中。這說的就是孔聖人孔丘了。”

 “放眼孟婆江南、江北之地,唯一隻有這一處,有一棵古老的空桑樹。想必,諸位大俠也隻見過這一棵桑樹是常年掛桑葚果了吧。”

 一眾人等除了驚訝,更覺得不可思議,往事已去,斯人已去,唯有這一棵老桑樹還如此安靜。

 物是而人非,恰如此地此景。

 劉一穀九環大刀入地半尺,接著又道:“《山海經》有言:東次二經之首,曰空桑之山。依我看來,這一棵大桑樹,興許就是上古空桑山留下來的唯一一棵空桑樹了。”

 陳靜淡淡又道:“要是上古留下來的空桑,必定吸足了天地日月精華,想必也多靈性。空桑山有空桑生靈性,那是空桑靈山之物啊!”

 劉一穀一時聽得雲裏霧裏。

 陳旭嫦與曹小強隻顧抬頭往上看,透過斑斑點點之間,確實也聞著了空桑樹上濃鬱的桑葚味。

 劉一穀看陳旭嫦與曹小強的一副饞樣,徑直又道:“當務之急,得先采桑果,還有尋幹枯的桑枝。曹大俠,眼下二中選一,是前是後?”

 曹小強眉頭一皺,嬉笑道:“劉大俠,你說呢?要是你去采桑果,隻怕回來不夠我塞牙縫,哈哈!”

 劉一穀擺手輕笑道:“也罷,曹大俠就邊采邊吃吧!哈哈,哈哈!”

 劉一穀與曹小強分工已定,小心翼翼的拉捆了一身行頭,緊接著各自沿著蜿蜒的樹幹一躍、一蹬、一閃、一捉,很快立於樹丫之間。

 劉一穀確實也尋著了幾處幹枯的大桑枝,緊接著雙手合十道:“空桑呀空桑,在下無意冒犯,借道於此,就當是與你拔去幾根白發。”

 緊接著,九環大刀左右張弛之間,劈下了一大堆幹枯的桑枝。

 又當幹枯的桑枝落地之際,“鬼軍”上前,用各自的菜刀、柴刀,轉眼之間又劈成一截一截的柴禾。

 曹小強在空桑樹上就像一隻大猴子,摸著桑葚果先是一把抓,而後極速入口,就一個甜字了得。

 緊接著,急尋枝葉茂密又桑果斑斑點點之間,越女劍前劈後砍似飄雪落下,疾呼道:“嫦嫦,先接住了,這一些桑葚果可比蜂蜜還甜!”

 陳旭嫦拾起桑葚果一嚐,疾呼道:“強強,強強,真是太好吃了。多來一點,你再多來一點,……”

 曹小強更加興奮,越女劍前後左右張弛,就在一樹樹桑枝飄飄悠悠落地之間,同行的高頭大白馬也不客氣,徑直與桑葉一同入口。

 高頭大白馬半眯著雙眼,全部沉醉在桑葉與桑葚果的味道。

 咚咚、劈啪,……

 陳靜蹲在背風處,先是兩塊火石撞出了一大片火星子,落在幹枯的桑葉上,冒起一綹青煙,之後是一綹火苗,緊接著燃成了火光。

 一綹火光先驟起一尺,緊接著又壓上了幹枯的桑丫,之後又是桑枝,再之後是大一些的桑樹幹。

 就這樣,在空桑樹前左、中、右生出了三堆一尺火苗的篝火。

 一行人圍著篝火吞咽桑葚,最後又把桑枝匯集與了高頭大白馬。

 不用說,曹小強吃得最多。

 “鬼軍”都上了年紀,桑葚果自然也吃得最少,況且已經在“半道而亡”下囚禁了那麽久,就是三五十天滴水未沾、顆米未進也無大礙。

 陳靜與劉一穀吃得也不多。

 陳旭嫦入嘴一個桑葚果,又要送去三五個桑葚果去曹小強嘴中。

 眼下,又無任何敵情,正是陳旭嫦與曹小強大快朵頤的時候。

 夜風悠悠情更濃,

 篝火依依意隨風。

 難道的寧靜與閑適,最後也都在歡笑的篝火中各自盤膝閉目。“鬼軍”盤膝在外,餘下四人在內。

 漸漸的,漸漸的,陳靜在恍惚之中,好似看見空桑樹下圍有降龍尊者、伏虎尊者為首的一眾羅漢,更有佛家八大金剛在旁,更有一條氣龍從天而降,落入劉一穀懷中。

 隻是,劉一穀還駕馭不了這一條氣龍,氣龍張牙舞爪之間,還來攻擊佛家八大金剛與諸位羅漢。

 居然,佛家八大金剛與諸位羅漢皆不是這一條氣龍的對手,最後還被這一條氣龍吸入了口中。

 陳靜後背驟起一陣冰涼,急切睜開眼睛,才發現這是方才做的一個夢,正當環視眾人之際,又見一眾人等在篝火中一同驚醒過來。

 劉一穀一臉虛汗,斜持九環大刀,急切又道:“方才我好像做了一個夢,一個好嚇人的夢,居然夢見有一條氣龍入身。然後,一時半會又控製不了這一條氣龍,最後這一條氣龍把大夥兒都一口氣給吃了。”

 陳旭嫦與曹小強麵麵相覷,陳旭嫦緩緩又道:“我也是!”

 曹小強打趣又道:“劉大俠,你可得控製住這一條氣龍啊!氣龍入身,必是大富大貴之始。要是控製不住這一條氣龍,我可不想變為氣龍口中的人肉,哈哈,哈哈!”

 陳靜淡淡又道:“看來,天意如此,劉大俠,不可逆天而行呐!”

 劉一穀九環一拂,輕笑道:“純依香兒女俠,說笑了。夢中之景要是都能當真,那這一個世道,到處都是黃金樓了,要什麽有什麽!”

 曹小強一時不解其意,急切追問道:“劉大俠,此話又怎講?”

 劉一穀詭異一笑,道:“喝了五石散兌酒,飲罷方抬頭;喝了五石散兌酒,醉後萬般有;喝了五石散兌酒,夢送黃金樓!哈哈,……”

 曹小強自是無語至極,陳旭嫦在一旁隻是掩麵竊笑。

 陳靜悠悠又道:“劉大俠,不去試一試,怎知真假?你們劉家,不是還有劉家掌法嗎?可以一試!”

 陳旭嫦眨巴了一回眼睛,極其吃驚的看著陳靜,急切道:“靜靜,你可不能有太多事瞞著咱們啊!”

 陳靜突然“噗嗤”一笑,緊接著緩緩又道:“嫦嫦,要是現在我叫你一聲‘姥姥’,你會答應我嗎?”

 陳旭嫦眉頭一皺,白了一眼陳靜,不悅道:“靜靜又舊事重提,又開始提你‘姥姥’的了!你‘姥姥’就是你‘姥姥’,與我何幹,不許瞎說!”

 陳靜無可奈何一笑,道:“得。看來我的‘姥姥’,不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