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秀山不經意抬頭之間,見一眾越女劍在側,喜慶道:“端木太守,好,好,好啊!如此,甚好!”
端木仁和也不多說一字半句,笑迎楊秀山入太守府,餘下一應瑣碎之事,自有府中管家安排一眾護院與雉尾鎖子甲軍士善後。
十裏紅妝絡繹入府,從一座小山已經慢慢堆成了一座大山。
吉時越漸臨近了,端木孝和也在一眾兒郎簇擁下現身了,一身大紅袍先與端木仁和、楊秀山一一畢禮,緊接著又上前去迎楊秀貞。
端木孝和溫文爾雅之態,又麵若海棠,風度翩翩自是萬中無一。
楊秀貞一頂紅蓋頭,襲地一身紅,左右一個未及笄的小丫鬟。初眼看來,婀娜多姿也是萬中無一。
就在這一個時候,從右邊不遠處急切嚷嚷著數百騎白羽鎖子甲的將校與軍士,一路策馬狂奔而來。
陳靜初看白羽鎖子甲,心中驟起一陣莫名的感動,遙想先前的一些往事,一時嗟歎不已。
正當陳靜緩緩透過麵紗鬥笠之間,餘等眾人卻是大吃一驚,端木仁和一臉鐵青;楊秀山臉色一陣青又一陣紫;端木孝和見勢一斜大紅袍,擋在楊秀貞身前如鷹護狀。
曹小強搖頭道:“不會真是大燕國天王來了吧?嘖嘖嘖,嘖嘖嘖!”
楊秀山見勢,一時也不著急踏入太守府,旋即錦袍一揚,馬前卒急忙呈回腰刀,隨行的數百雉尾鎖子甲軍士腰刀極速出鞘,往前數步力拒白羽鎖子甲軍士靠前。
“籲,籲,籲籲,……”
白羽鎖子甲的領頭一騎,馬韁繩極速一拉,坐下高頭大白馬淩空抬腿六尺有餘,而後轟然落地。
來人不是大燕國天王,而是楊秀山、楊秀貞的親弟弟楊秀水。
楊秀水一身極其奢華的錦繡華衫,唇紅而齒白,雙頰粉嫩,蘭花指輕飄飄一斜,又緩緩放下了馬韁繩,一眾越女劍大老遠就聞出一股極其濃鬱的胭脂水粉味道。
曹小強與烏圖木實在忍不住一通輕聲的“咳咳”,還真沒有想到,楊秀水與楊秀山有天壤之別。
楊秀水見楊秀貞還沒有踏入太守府門內,一時長舒了一口氣息,既然受大燕國天王之命來搶親,自然得在楊秀貞踏入太守府之前。
要是楊秀貞踏入太守府門內,即可算是端木家的兒媳,大燕國天王又非昔日曹孟德,不好人妻。
況且,大燕國天王心儀的女子,如何能為他人之妻?又好比昔日的曹孟德,對於心儀的女子蔡文姬,無論初為人妻、後為人妻,終歸還是他人妻,心儀也隻有永遠留在心裏,那就是一輩子的傷痛。
眼下要效法的便是燕人張飛,既然張飛能搶曹魏夏侯涓為妻,張飛與夏侯涓所生二女,後來皆為蜀國皇後,一時傳為美談。如此,大燕國天王又為何不能搶楊秀貞?
張飛與大燕國天王,都是真真正正的“燕人”,自是燕人,自得有燕人之威,也得有燕人的規矩。
楊秀貞本又為楊秀水的姐姐,似這樣的大好差事,楊秀水又怎能讓他人代勞?
如今都道:學成文武藝,賀與天王家。又何況是一個姐姐?即使是女兒,那也得照辦!
當然,眼下楊秀水年方十六,又何曾有女兒?隻是,投奔了大燕國天王,幸得大燕國天王錯愛,便是大燕國天王的人了,又因長相俊美,故而食則同案、寢則同室。
楊秀水覺得,要是姐弟同事大燕國天王,必能傳為一段佳話。
況且,楊秀水在燕國得不到的爵位,在大燕國得來全不費半點功夫,也算不辱父母一場養育之恩,更不負楊家列祖列宗之名。
而且,大燕國天王心儀楊秀貞已久,楊秀水受大燕國天王錯愛,又如何不能為大燕國天王分憂?即是楊家一家人,如何能幹兩家事?又如何能胳膊肘往外拐?
似楊秀山這般胳膊肘往外拐之徒,確實有辱父母養育之恩,更是有辱楊家列祖列宗之名!
鄉民都知道: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楊秀貞無論嫁與誰,那都是嫁。
楊秀山卻偏偏要把楊秀貞嫁與端木家,端木孝和那隻是一郡太守的兒子!要是楊秀山把楊秀貞嫁與大燕國天王,不但成全了楊秀水,更是光大楊家門楣!
楊秀水越想就越來氣,突然覺得楊秀山就是一個大傻子!楊家在燕國雖為權臣,難道隻身前去大燕國謀一條陽光大道,還處處受這一個大傻子的迂腐氣,實在也窩火。
楊秀水嬌滴滴一通疾呼道:“二姐,先站住,隨小弟去大燕國吧!”
楊秀貞已許端木家,有道是烈女不事二夫,自是沉默不語。
楊秀水斜身下馬,馬前卒旋即前臂撐地、雙腿跪下,弓著白羽鎖子甲,就似一方結實的案台。
楊秀水錦繡華衫極速一拂,轉身坐於馬前卒後背,緊接著左右各一個白羽鎖子甲將校抬起了大氅,遮住了楊秀水頭頂將午的太陽。
楊秀水抬望眼之間,又見一眾越女劍立在端木仁和身後,驟起一股從未有過的焦慮,旋即右邊袖子一揚,當起了宮中搖曳的扇子。
之後,又急切與楊秀山道:“聖人有雲:智者樂水、仁者樂山。楊秀山,如今各為其主。你我兄弟一場,但願能做智者之心!”
楊秀山腰刀一橫,怒火直衝九天,緊接著三步上前,大罵道:“老楊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都說女人是水做的,如今男人都成水性!”
“秀水,秀水,秀水!這還真是人如其名,爹呀,娘呀!在天之靈就看一看你們的小兒子吧!”
“楊家有此水性男子如落花,水性楊花的男人,簡直奇恥大辱!”
“……”
楊秀水袖子一揚,極速止住了楊秀山的話茬子,急切又道:“喲,喲,喲。我都還沒有發火,你倒還先發火了!也罷,也罷,你是楊家嫡長子,拉的屎,也都是香的!”
“不過呀,有一句話,我可得先撩在這兒。如今,我已經是大燕國天王的人了,今天你要對我動粗,那就是與大燕國天王動粗!”
“楊秀山,你可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燕國的權臣,在大燕國麵前,它根本就不值一提!”
“……”
楊秀山一時氣得臉紅脖子粗,腰刀“咻”的出鞘,殺氣漸濃。
楊秀水並沒有一絲畏懼之色,畢竟身後有大燕國天王。
畢竟,在孟婆江北之地,“八大天王”並世爭雄,大燕國天王的勢力自是數一數二;至於燕國天王的勢力嘛,是倒著數的數一數二。
這就是天壤之別!
楊秀水呶嘴,瞥了一眼躲在端木孝和身後的楊秀貞,又輕蔑的盯住楊秀山道:“今日,本是二姐的大喜之日。就讓二姐隨小弟去大燕國完婚,何其美哉!大燕國天王有多少個夜晚,夢中都在呼喊二姐的名字。我這一個當弟弟的,又怎麽忍心大燕國天王受此等相思之苦?”
“楊秀山,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可別忘記了,大燕國與燕國雖為同姓同宗的兄弟之國,有道是:天無二日、國無二主,‘八大天王’並世爭雄,最後必將終於大燕國。”
“……”
楊秀山一時惱怒至極,眼下北山關已屬燕國,楊秀水已為大燕國之人,領大燕軍闖入燕地,這就是明目張膽的挑釁!親兄弟,也得明算賬,要不然,如何與燕國天王交差?又如何保證燕國萬民安危?
楊秀山眼珠子一沉,眼下又是楊秀貞的大喜之日,要是喜事頃刻之間變喪事,於楊家來說,確實也是一件不幸之事。況且,又有一眾越女劍在側,要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是最好不過的事了!
楊秀山思索之間,又佯裝大怒道:“楊秀水,兄弟一場,我這一個當大哥的不與你計較!今日秀貞出嫁,也是楊家人的大喜之日。要是你還姓楊,得先對住列祖列宗!”
“楊秀水,領軍闖入燕地,燕國又豈是白羽鎖子甲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你也得先掂量掂量!”
“……”
楊秀水不為所動,一時也難得與楊秀山多費口舌,徑直袖子極速一揚,數個虎背熊腰的白羽鎖子甲軍士奔湧上前,要搶楊秀貞。
楊秀山身為楊秀貞的大哥,又是燕國的權臣,又豈容楊秀水在眾目睽睽之下如此放肆!
楊秀山右手一揚,數十個虎背熊腰的雉尾鎖子甲軍士腰刀一閃,擋住了白羽鎖子甲軍士的前路。
當、當當、當當當,……
白羽鎖子甲軍士率先動手,也率先出刀了。轉眼之間,曇花一現,各自鎖子甲上斜插著一樹又一樹怒放的海棠花枝。
就片刻功夫,雉雞鎖子甲軍士就是白羽鎖子甲軍士手下敗將。
楊秀山大吃一驚,看來楊秀水有備而來。這一些送親而來的雉尾鎖子甲軍士,平時也算驍勇,居然敗了!大怒道:“白羽鎖子甲,膽敢上前一步,格殺勿論!”
第569章 楊家兄妹急相煎··書·15huang··荒··網··免··費··下··載
白羽鎖子甲軍士隻聽楊秀水軍令,無論楊秀山如何大怒,又如何阻止,最終都會無濟於事。
白羽鎖子甲軍士撇開了雉尾鎖子甲軍士,頃刻之間又上前三步。
就在這一個時候,步驚忠右手一揚,太守府雉尾鎖子甲軍士一湧上前,圍住太守府前一眾人等。
楊秀水衣袖一揚,輕拭額頭,緩緩開口道:“今日,是咱家老楊家的家事,與北山關將校無關。”
“倘若摻和其中,北山關即使離大燕國路途遙遠,大燕國遣一軍南下,再屠城而去,易如反掌!”
“……”
端木仁和大吃一驚,孟婆江北之地“八大天王”並世爭雄,這一些年來,確實有過這樣的不少先列,萬不可讓北山關步其後塵。
不然,先前所為都將前功盡棄。
端木仁和右手一揚,急忙散去了一眾太守府雉尾鎖子甲軍士,旋即大踏步上前,與楊秀水道:“楊大人,楊大人呐!這一門親事,老夫也是千難萬難啊!即是楊家家事,家事又如何拖延到大喜之日!”
楊秀水眉頭一皺,先瞥了一眼端木仁和,冷冷道:“嘖嘖嘖,嘖嘖嘖。你倒怪起我來了?下國之臣,居然如此無禮上國之使。大燕國天王的使臣,就這樣不好使了嗎?”
端木仁和一臉茫然,如置身雲裏霧裏,急切道:“楊大人,楊大人呐。你就別拿老夫尋開心了!要是大燕國天王的使臣,那節符呢?”
楊秀水狡黠一笑,左手指著已經和端木孝和十指緊扣的楊秀貞,悠悠說道:“她,就是大燕國天王的節符。我即為大燕國天王的使臣,自然就得持節符入大燕國!”
端木仁和一時氣得啞口無言。
楊秀山腰刀一旋,撇開了端木仁和,旋即又立在數個白羽鎖子甲身前,厲聲大喝道:“楊秀水,即是家事,那就別摻和無辜者進來。今天想要搶走秀貞,要麽你把命留下,要麽你從我身上踏過去,……”
楊秀水眉頭一皺佯裝大怒,搖頭道:“喲,喲,喲。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真沒想到,真沒有想到,還有這一出!也好,也好啊!”
“反正,人都是要死的!楊秀山,要是你死了!我豈不是又成老楊家唯一繼承者了嗎?如此一來,燕國也好,大燕國也罷,該有的爵位,通通都是我楊秀水一個人的!”
“好,好極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親者不親,自古有之;骨肉相殘,自古有人;老楊家又不是始作俑者,不算丟人,那就來吧!”
“……”
楊秀水言未畢,右手一揚,上前數個白羽鎖子甲將校,腰刀極速出鞘,與楊秀山殺氣騰騰的奔來。
楊秀山見勢,怒目圓睜道:“楊秀水,你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
楊秀水先白了一眼楊秀山,又一次輕拭額頭的汗漬,之後輕搖衣袖,冷冷道:“楊秀山,不是我這一個當弟弟的說你,你就是一個大傻子!至於弟弟我嘛,身邊的將校與軍士,不說以一敵百,以一敵十不在話下。這麽勇武的軍士,正好有用武之地,我又何必多此一舉!”
楊秀山聞言氣得牙癢癢,旋即腰刀一收一旋之間,左邊全力一劈白羽鎖子軍士、右邊全力一劈白羽鎖子甲軍士,白羽鎖子甲軍士前後躲閃之間,居然無一人中刀!
楊秀水在一旁看得尷尬,厲聲大罵道:“埋汰旮旯,楊秀山,咱們老楊家的楊家刀法呢?使出來呀,快使出來呀,你快使出來呀,就你這劈刀的樣子,還不如大燕國剛入營的兔崽子!丟,丟,丟人!”
楊秀山一時更為無地自容,身為兄長,又如何能使楊家刀法傷人呢?況且,眼下大燕國與燕國又非敵對之邦,倘若真使楊家刀法殺了白羽鎖子甲軍士,大燕國與燕國交惡,一定會成為燕國的罪人。
楊秀山沒有理會楊秀水,畢竟楊秀水才十六歲,還算一個涉世不深的孩子,有一些不能與人說道的話,在眾目睽睽之下不便直說。
有道是:長兄為父。原本方才之言隻想多嚇唬一回楊秀水。
有一些事情,還得壓在心底,為老楊家,也是為楊秀水。畢竟,打斷了骨頭,確實都還連著筋。
就在楊秀山無地自容而埋頭之際,左右各一個白羽鎖子甲將校的腰刀出其不意,架在了楊秀山的脖子上;緊接著又上前兩個白羽鎖子甲將校,腰刀架在了楊秀山的脖子上,四把腰刀一個“井”字。
白羽鎖子甲將校盯緊楊秀水,隻聽楊秀水一聲號令;隻要楊秀水一聲號令,楊秀山必定人頭落地。
緊隨楊秀山而來的雉尾鎖子甲將校與軍士見狀,一湧上前來救楊秀山,皆被白羽鎖子甲軍士殺退。
確實,白羽鎖子甲軍士以一敵十不假,以一敵百也不為過。
楊秀水雖然隻領來數百白羽鎖子甲,所謂:兵在精,不在多。臨行之前,都是經過反複挑選的!
“楊大人,楊大人,楊大人,末將/屬下,已經盡力了,……”
“不關你們的事,這都不關你們的事,都退下,通通都退下!……”
“太守大人,太守大人,太守大人呐,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老夫,……我,……這,……”
“爾等都退下,通通都退下,這不關端木太守之事,……”
“……”
雉尾鎖子甲無言,隻得傷痕累累的斜持腰刀,後退了數步。
白羽鎖子甲軍士腰刀相護,旋即就圍住楊秀山,抬望眼之間,又對楊秀水一通疾呼道:“楊大人,殺不殺?殺不殺?殺不殺?……”
“殺不殺?殺不殺?……”
“殺不殺?……”
“……”
此時此刻,“殺與不殺”如風掃落葉般入楊秀水之耳,楊秀水也完全沒有想到楊秀山就這麽容易被擒住了。
可是在小時候,從來就沒有一次勝過楊秀山,一時沉思之間也琢磨著,究竟要不要殺楊秀山。
畢竟,隻要拿下了楊秀山,搶楊秀貞自是易如反掌。
不過,想到年幼時受的委屈,像楊秀山這一個大傻子,確實就該殺!不殺,不足以安慰幼時之恨;不殺,不足以立大燕國天王之威。
況且,為大燕國天王搶親,無非是為揚名立萬。
似此,即使眼下一次刀殺死了楊秀山,死有餘辜那也隻算是大義滅親;隻要搶到了楊秀貞與大燕國天王完婚,自是君子成人之美。
如此一來,老楊家在大燕國也將聲名鵲起。
一家姐弟同事大燕國天王,揚名立萬又光宗耀祖,何樂而不為?
死一個楊秀山,值得!
楊秀水麵往一邊,衣袖一揚,冷冷道:“兄弟一場,給他一次痛快吧!殺吧,殺吧,殺了他吧!……”
楊秀貞見勢,疾聲大呼道:“住手,住手,快住手!不許殺大哥,不許殺我大哥!楊秀水,你要殺了大哥,二姐今天就死給你看,……”
說時遲那時快,楊秀貞早就掙脫了端木孝和的雙手,左手一支點翠簪指著紅蓋頭下的左邊太陽穴;右手一支絨花簪指著右邊太陽穴。
白羽鎖子甲將校與軍士不得不盯緊楊秀水,要是楊秀貞自戳太陽穴斃命,殺了楊秀山也是白殺!
如此一來,辦砸了差事不說,還會激怒燕國,實在不可取。
楊秀水一時極其惱怒,旋即站起來,又坐下去;之後又站起來,而後又坐下去;緊接著來回踱步之間就像是熱鍋中的一隻螞蟻。
撲通!
楊秀水跪地,哭喪一張臉,而後疾呼道:“二姐,弟弟這也是為你好!你怎麽像個大傻子一樣呢?一根筋,一根筋,全是一根筋!”
“二姐,你就不能成全一回弟弟嗎?二姐,你就不能為弟弟著想一回嗎?二姐,二姐,……”
楊秀貞惱怒至極,急忙打斷楊秀水的話茬子,急切道:“住口!堂堂男兒膝下有黃金!似你所為,於老楊家而言,真是奇恥大辱!”
楊秀水從楊秀貞口中又一次聽到了“奇恥大辱”,一時惱怒至極,眉頭一皺,雙頰猙獰,怒目圓睜道:“一個個都是:為老不尊、以老賣老!我楊秀水,這一輩子,還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居然有這樣的大哥,居然有這樣的二姐!”
“二姐,你要一簪子戳進了腦門,可是你自找的!就算你兩簪子戳進了腦門,今天,弟弟我也要搶你回去,與大燕國天王完婚,……”
“……”
楊秀貞聞言五內俱焚,父母雙雙去得早,幼時對楊秀水太過於溺愛,才有今日之禍,撕裂著聲音,怒斥道:“楊秀水,你,你,你就是一個小王八蛋!……”
突然,從左邊的人群身後,驟起了一陣口哨聲與歡呼聲。
“哪咕叻,哪咕叻,……”
“拉基阿路,拉基阿路,……”
“……”
緊接著,又從人群後分出一行頭戴狼皮帽的魏國軍士,領頭者虎背熊腰,錦帽貂裘,雙臂綁著蠍子腕刀,右手緊握牛角彎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