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陳旭嫦三人不得不斜身下馬,緊隨陳靜其後。

 現如今,孟婆江北之地“八大天王”並世,在孟婆江北之東,有一個燕國天王慕容德;在孟婆江北之北,還有一個大燕國天王慕容盛。

 不過,孟婆江北之東的燕國勢力,遠不及孟婆江北之北的大燕國勢力;無論是燕國天王,還是大燕國天王,天王都是慕容一家人。

 自古以來,親兄弟也都有明算賬的時候,就好似一家人的買賣做大之後,又去開分號繼續做買賣;又或者天選一方獨自去做買賣。

 故而,無論是燕國,還是大燕國,都是實實在在的兄弟之國,還是同姓同宗的兄弟之國。在九國並立爭雄中,無它國能出其右。

 曹小強牽馬緩行之間,畢恭畢敬又道:“敢問這一位將軍,北山關如今屬燕國?還是屬大燕國?”

 領頭的軍士輕笑道:“幽嫣穀墨家大俠,燕國難道就不是大燕國了嗎?隻有大燕國才算大燕國嗎?”

 一行四人全然明白了,北山關是獻城與了燕國,而不是大燕國。而慕容白、虞丘長樂、賀蘭大山可都是實實在在的大燕國人。

 一行四人剛步過城門洞十步之後,斜地裏卻閃出來一個錦繡華衫的長者,左右各有四個斜持腰刀、虎背熊腰的雉尾鎖子甲軍士。

 長者極速抱拳一揚,似久別重逢的故人,笑迎道:“諸位大俠,老夫恭迎貴客,恭迎,恭迎呐!”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北山關太守端木仁和。

 端木仁和額圓耳厚、卻是麵若海棠,三綹飄逸的胡須與孟婆江南長者無二。人逢喜事精神爽,端木仁和也該歡喜,也該大笑。

 一行四人自是受寵若驚,還是第一次見這番陣勢。畢禮之際,陳靜率先開口道:“陳靜恭喜太守大人,賀喜太守大人,……”

 “陳旭嫦恭喜太守大人,……”

 “烏圖木恭喜太守大人,……”

 “曹小強恭喜太守大人,……”

 端木仁和抱拳之間,自是欣喜無比,緊接著輕拂一回美髯,旋即又道:“車馬路遙文書慢,飛鴿傳書紙墨快。昨日夜裏,老夫就料到諸位大俠一定會來孟婆江北之地!”

 “果不其然,被老夫言中了。諸位大俠所為,老夫敬佩不已啊!相請不如截道。孝和大婚能得諸位大俠在旁,想必無人敢來造次了!”

 “……”

 一行四人聞言自是大吃一驚,看來,此次孟婆江北一行,又不期而遇落在端木仁和的算計之中。

 如今行走江湖,一行四人策馬奔騰所過之處,都被人算計在內,也算是繞不過去的一行人物。

 能被算計,自是大有用處。行走江湖之人,向來難拒笑臉人,況且又隻是喜事,看一看也無妨。

 陳靜一時疑惑不解,又急切追問道:“太守大人,莫非是北山關頂上三道,暗中使絆子不成?”

 端木仁和旋即擺手一通輕笑道:“非也!非也!非也!老夫深知諸位大俠與五鬥米道曆來的恩怨,要是北山關頂上三道在此,老夫又如何再來為難諸位大俠呢?”

 一行四人又是大吃一驚。

 端木仁和長舒一口氣息,緩緩又道:“聽聞五鬥米頂上三道已來孟婆江北之地。眼下,老夫還不得而知五鬥米頂上三道藏身於何處。”

 “不過,北山關頂上三道昨夜領出五鬥米道道士離開了北山關。不知道,又有一場什麽陰謀。”

 “故而,老夫在此截道,諸位即為孝和大婚坐上賓,又可鎮住造次者。老夫之願如此而已,還望諸位大俠海涵老夫的唐突呐!”

 “端木家的這一場喜事,天大的喜事,可不能出半分差錯。老夫之心,是身為人父之心,也是一郡父母官之心,還望諸位大俠成全。”

 “……”

 一行四人明了,總算釋然。

 如今,孟婆江北之地“八大天王”並世爭雄,一定有眼紅妒忌者。端木仁和有求與一行四人,與先前東山郡太守司馬讓有天壤之別。

 有道是: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君子成人之美,而不奪人之好。一行四人自是樂意效勞。

 陳旭嫦接著說道:“太守大人,你言重了。幽嫣穀墨家向來秉承‘天誌’,與萬民有利之事,自當以越女劍一己之力達成。即是公子大婚,這一杯喜酒,咱們就喝定了。”

 端木仁和吃了定心丸,自是感激不盡,旋即半弓著身子,聲如洪鍾又道:“老夫願幽嫣穀墨家第九十九代穀主,吉祥、吉祥、吉祥!”

 陳旭嫦微微一笑,玄色鬥篷一旋,右手一揚,隻道:“太守大人,不必多禮。太守大人,請!”

 端木仁和自是喜笑顏開在前,領著一行四人去了北山關太守府。

 在北山關太守府門前,早就擠滿了孟婆江北各族服飾的諸多男女老幼,更吵鬧著各邦各國的土話。

 “埋汰旮旯,踩著老子的腳了!你他娘的,是大象腿?……”

 “我呸,奶娘的胸!沒羞沒臊的,老娘我一巴掌拍死你,……”

 “哪咕叻,瘋狗一條,……”

 “……”

 隨行的八個雉尾鎖子甲軍士先是一通大聲嚷嚷,腰刀刀把左右張弛之間,極其吃力的分開了人群,從中門迎一行四人去了太守府內。

 太守府內早就張燈結彩,到處都是一派喜慶的紅,一個個護院、丫鬟、巡視軍士也都麵露喜色。

 “請,請,諸位大俠請!諸位大俠請,諸位大俠快請!……”

 端木仁和三步並作兩步,又與雉尾鎖子甲軍士耳語了一通,又迎一行四人去了府中一處清淨之地。

 “諸位大俠,招呼不周,……”

 府中雉尾鎖子甲軍士上來一擔子茶水,端木仁和又畢恭畢敬的退了出去。又是一家之主,還能抽身來親迎一眾越女劍,確實難得!

 一行四人各自尋案坐下,即是府中大喜,還得輕拂一回各自行頭上的風塵,權且也當小歇一回。

 端木仁和隻留下一個虎背熊腰的雉尾鎖子甲軍士侯在一旁。

 況且,方才端木仁和已然明言,五鬥米頂上三道已來孟婆江北之地,“八大天王”之國,五鬥米頂上三道皆可為去處,說不一定,還能在北山關中尋出一些蛛絲馬跡。

 陳靜看著這一身雉尾鎖子甲,突然又想起了一些往事,沉思之間又道:“敢問這一位將軍,北山關頂上三道,依你之見,道法如何?”

 這一個雉尾鎖子甲軍士,也算是一個實誠的人,抱拳道:“女俠,實不相瞞。孟婆江北紛爭不斷,各國軍士爭鬥不說、各州郡五鬥米道也為一己之私,也爭鬥不斷!”

 “北山關頂上三道與孟婆江南之地頂上三道都是一丘之貉,領頭的青雲道長使追雲逐月劍、還有一個天火之光、一個天河之流!”

 “孟婆江北之地,少有流水,故而天河之流很是少見,至於天火之光亂鬥,末將也見過幾次!”

 “……”

 陳旭嫦三人聞言,一時也來了興致,卻隻是笑而不語。至少在孟婆江南之地,確實還看不見州郡的頂上三道為一己之私互鬥道法。

 陳靜緩緩透過麵紗鬥笠,越女劍一旋,入地一直,悠悠道:“這一位將軍,身在軍中當會運籌帷幄。倘若你是五鬥米頂上三道,在孟婆江北之地,你該從何處著手?”

 這一個雉尾鎖子甲軍士先是一驚,完全沒有想到陳靜會問這樣的事兒。不過,既然一眾越女劍為太守府坐上賓,又是端木仁和親迎,自然不能見外,隻得如實相告。

 “女俠,倘若末將是五鬥米頂上三道,自當先選一國立身。”

 “八國各州郡五鬥米頂上三道雖然都屬五鬥米道,卻是各為其主。”

 “要是以五鬥米道為基石,一統孟婆江北諸國,則孟婆江北‘八大天王’並世爭雄之勢,便不複存在。”

 “如此,這才能算是五鬥米道真正的一統孟婆江北之地。眼下雖說也是五鬥米道一統孟婆江北,隻有其一統虛名,而無一統之實。”

 “……”

 陳靜聞言自是點頭不語,端木仁和身邊有這樣見識的將校,也不像是一個浪得虛名之輩。

 陳靜沉思之間,越女劍一旋,緩緩又道:“將軍所言極是。有此見識,王佐之才也不為過。不知將軍現居何職、高姓大名?”

 雉尾鎖子甲軍士一臉驚喜,抱拳半弓著身子,急切又道:“北山關步軍校尉步驚忠。末將隻是滄海一粟,女俠之問,才是非常之人。“

 陳靜擺手輕笑道:“步將軍,說笑了。以步將軍高見,步軍校尉一職,確實屈才了!既然端木太守已投燕國,願步將軍能步步高升!”

 步驚忠驟起八分喜色,雉尾鎖子甲一正,緊接著抱拳極速與四人一揚,道:“多謝女俠吉言!但得驚天並日飛、隻願衝天為忠國。”

 曹小強側視兩把越女劍,斜目又道:“步將軍,會有機會的!以在下看來,機會應該很快就來了!”

第567章 端木仁和道前塵··書·15huang··荒··網··免··費··下··載

 步驚忠眼中有光,急切問道:“大俠之言,此為何意?但求一解。”

 曹小強旋即兩把越女劍同握於一手,輕飄飄一旋,又道:“步將軍方才之意,驚天並日飛、衝天為忠國。天自為孟婆江北之天,燕國與大燕國,親如兄弟似並日;至於忠國嘛,這就說不清、道不明咯!”

 以曹小強之意,孟婆江北之地本為一國。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無論是燕國,又或者大燕國,“八大天王”並世不會長久。

 似步驚忠這般有見識的將校,很難斷定最後忠於何國。畢竟,時勢造英雄,英雄也能左右時勢。

 步驚忠聽出了弦外之音,旋即畢恭畢敬抱拳,道:“大俠,你言重了。太守大人知遇之恩,大守大人忠於何國,末將也就忠於何國。”

 一眾越女劍自是無言以對。

 一盞茶功夫之後,從太守府內堂傳出來了吵鬧聲,這一種吵鬧聲不同於太守府外的那一種吵鬧聲。

 步驚忠聞聲也是大吃一驚。

 “步將軍,領路,看看去!”

 陳旭嫦鎮定一言,步驚忠自是應承,之後緊握腰刀如臨大敵,領著四人往吵鬧聲處疾行而去。

 在吵鬧聲外,早就圍滿了不少丫鬟、護院。在內堂裏端,正是端木仁和與其夫人吵得臉紅耳赤。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你真是要活活的氣死我了!你這一個糟老頭子,你都幹的什麽事兒,你都幹的什麽破事兒啊?這都是怎麽一回事?這都是怎麽一回事啊!……”

 “夫人,夫人,夫人啦,老夫又怎知道會有這一出?如今,北山關十裏紅妝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原本還以為是端木家天大的喜事,萬萬不可招來血光之災啊!……”

 “都怨你,這都得怨你,要是你不獻北山關,就沒有這等破事!這倒好,這可倒好,如今一獻北山關之後,就獻出這等歹事來!……”

 “婦人之見!老夫是為北山關一郡鄉民著想!如今燕國又離北山關最近!老夫是為北山關一郡鄉民尋一棵可以乘涼的大樹啊!……”

 “聽一聽,聽一聽,都聽一聽,為鄉民尋一棵可以乘涼的大樹,多好,這多好,這多好的大聖人啊!隻怕會讓端木家涼透到底,……”

 “……”

 端木仁和一時耷拉著腦袋,確實無言以對,唉聲歎氣之間,麵往牆壁,不想再見任何一個人。

 端木夫人臉色鐵青如荷葉,襦裙淩空極速一揚,而後憤憤不平一聲“哼”,緊接著又一掃案台上的茶盞,“哐當”落地碎成數十片大小不一的渣滓。緊接著,又領著來時的一眾丫鬟極速離開了內堂。

 步驚忠見端木夫人走遠,立於內堂門前,厲聲大喝道:“散了,都散去了吧!各忙各的去吧,如今有一眾大俠在北山關,出不了亂子!”

 圍觀的人群,確實又見一眾越女劍緊隨步驚忠之後,各自長舒了一回氣息,一時如釋重負。

 畢竟,越女劍早就名震孟婆江南、江北之地,連五鬥米頂上三道都敢下手,餘者還真不算事兒。

 內堂裏外,一時都清淨了。

 步驚忠這才小心翼翼的步上前去,緊接著又輕聲疾呼道:“太守大人?太守太人?太守大人呐?……”

 端木仁和一時頓覺失態,仰頭一聲長歎,長袖一抹老臉,理了一理錦繡華衫,鎮定道:“諸位大俠,都進來吧!興許,這一次,老夫一家老小,都得拜托諸位大俠了!”

 陳靜四人聞言麵麵相覷,原本還是一樁喜事,轉眼之間就要招來血光之災,無論誰都難以接受。

 陳靜急切追問道:“太守大人,這其中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端木仁和極其警覺,旋即又與步驚忠使了一個遊離的眼色。

 步驚忠會意,緊接著步去內堂外,來回巡視,不讓任何人靠近。

 端木仁和示意四人坐下,緊接著又在內堂裏來回一通踱步,又過了一小會兒,急切道:“諸位大俠,原本這是老夫家事。莫奈何,老夫確實有求於諸位大俠,倘若還賣關子,那就是老夫的不是了。”

 “諸位大俠與老夫置身一堂,老夫厚顏自請為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也算不得家醜外揚。”

 “老夫這才得知,燕國天王賜婚的女子楊秀貞,居然與大燕國天王有舊情。聽說大燕國天王心儀此女子已久,其兄楊秀山著實可惡!其弟楊秀水,著實更為可惡!”

 “……”

 四人一時聽得雲裏霧裏,一直都與五鬥米道糾纏不清,對於燕國名門大戶的家事,也少有耳聞。

 待端木仁和氣憤至極的神情緩過來一刻之後,陳靜急切道:“太守大人,既然有求於我等,我等得先知其緣由而後行事,願聞其詳!”

 端木仁和又緩了一小會兒,緊接著這才坐下來,緩緩說道:“諸位大俠,諸位大俠啊,見笑了啊!”

 “燕國天王原本賜婚的女子楊秀貞,本為燕國權臣楊家二女。隻是其兄楊秀山、其弟楊秀水不和。”

 “楊秀山爵承楊家所有;其弟楊秀水懷恨在心,還投奔了大燕國天王,極力慫恿大燕國天王來搶親。”

 “埋汰旮旯,埋汰旮旯,埋汰旮旯。楊家一家人不和,橫生枝節如此,這都算是怎麽一回事啊!”

 “……”

 陳靜四人聞言無語至極,驟起了一陣尷尬。似此,確實棘手。

 這一門親事無論成與不成,端木家都將會與燕國、大燕國結怨,即使招來血光之災也不無可能。

 畢竟,孟婆江北“八大天王”並世爭雄,想要殺人攻城略地,如此這般,就是興師問罪的大好由頭。

 陳旭嫦一時無言以對,曹小強與烏圖木也有一些事不關己。

 畢竟,無論是北山關端木家,還是燕國楊家,先前都沒有交集;就算是慕容白、虞丘長樂、賀蘭大山的大燕國天王,也從無來往。

 陳旭嫦三人覺得,眼下是為追五鬥米頂上三道而來,要是旁生枝節太多,失去掌控會得不償失。

 陳靜卻不以為然,要是大燕國天王真的來北山關搶親,“八大天王”中必定會有一二目光敏銳者,千載難逢必定又是一場暗流湧動。

 似此,牽一發而動全身,北山關一時半會注定太平不了,五鬥米道待時而動也是道法自然。

 陳靜緩緩透過麵紗鬥笠,瞅見端木仁和有一些沮喪,旋即越女劍一旋,抱拳又道:“太守大人,倘若大燕國天王來搶親,你讓我等怎麽做?就給一句準話!我等照辦!”

 端木仁和先是眼前一亮,驟起了八分精神,旋即又一聲長歎,擺手嘶啞道:“女俠,好意心領了。大燕國天王倘若來搶親,最好是在拜堂之前,這樣一來,端木家的臉還不算丟盡;若是等到拜堂之後再來搶,老夫無臉再見列祖列宗了!”

 “燕國天王,老夫惹不起;大燕國天王,老夫更惹不起。這都是楊家人造的孽,也是端木家的劫!”

 “哎,罷了,罷了,罷了。天意如此,老夫又能奈天何?……”

 “……”

 端木仁和言畢一臉沮喪,緩緩低下了腦袋,就似任人宰割的一頭羔羊,心中驟起無窮無盡的恨。

 恨楊秀山為何要把楊秀貞嫁與端木孝和;又恨自己,要是不獻北山關與燕國,就沒有燕國天王的賜婚。難道這一切,都做錯了嗎?

 端木仁和百思不得其解,況且木已成舟,隻得全憑天意!

 咚咚鏘、咚咚鏘,……

 鑼鼓如孟婆江水響了起來,……

 劈啪、劈劈啪啪,……

 炮仗如孟婆江水炸了起來,……

 楊家人,看來已經到了!

 端木仁和一臉複雜,雙頰抽搐不停,又驚又喜、又急又怕,一個人的生死無關緊要,要是驟起事端擔不起這一個名,會遺臭萬年!

 陳靜越女劍一斜,極速起身與三人使了一個遊離的眼色,緊接著安慰端木仁和道:“太守大人,不必擔心。此刻起,我等緊隨太守大人左右,無論送親的也好、搶親的也罷,端木家即是以禮相娶,天經地義。倘若宵小生事,越女劍向來秉承‘天誌’,必定讓他有來無去!”

 端木仁和點頭不語,旋即才打起七分精神,極速理了一理錦繡華衫,之後大踏步奔出了內堂。

 步驚忠左右張望之際,緊隨一眾越女劍其後,喚來數個雉尾鎖子甲軍士,如此這般安排一通。

 太守府外,人潮湧動如江波,八抬大轎已然步住,八抬大轎左右的轎夫與丫鬟,極其喜慶。

 領頭一人,正是楊秀山。楊秀山生得氣宇軒昂,麵若海棠;雉尾鎖子甲上,外罩一身錦袍;高頭大白馬上罩著紅彩頭,越見喜慶。

 楊秀山斜身下馬,腰刀擲與馬前卒,急切道:“太守大人,太守大人呐,從今往後,楊家與端木家結為親家,榮辱與共。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一家人不幹兩家事!”

 端木仁和抱拳笑迎道:“楊大人,快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