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容冷漠的女人帶著安保人員走來。

所過之處,人群分開,很快就來到了楊宇跟前。

她看著楊宇,語氣認真道:“我叫顧子梅,是華龍集團此次考察團的成員主席,也是此次宴會的承辦人,更是即將開始的招商會的負責人,請問楊總……”

頓了一下,她又道:“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情?”

身為考察團的成員主席,在顧子梅的對麵就是鄒致遠,可她沒有詢問鄒致遠,而是詢問楊宇。

這其中的態度很耐人詢問。

幾乎已經是將所有的權利交給了楊宇,楊宇說什麽,那事實就是什麽,不容反駁。

謝文昌首先察覺到顧子梅的話外之意,雖然沒有說話,但心裏卻已經後悔了。

萬萬沒有想到,顧子梅來得這麽及時。

她一來,等於說謝文昌已經沒有了機會,想要讓楊宇欠他一個人情,幾乎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謝文昌越俎代庖,代替顧子梅將這件事情攬下來,但謝文昌不可能做出那種事情。

因為顧子梅是華龍集團的人,身份很高,哪怕是謝文昌也十分忌憚。

更何況,楊宇也已經說了,不需要他的幫助,希望讓這裏的主人解決這件事情。

那謝文昌就更加不可能做那種事情了。

既得罪顧子梅,又得罪楊宇……

那無疑是找死的行為。

謝文昌可不蠢。

此外。

鄒致遠,先一步到來的安保隊長,以及那名說自己丟了邀請函的青年,也察覺到了顧子梅話裏的意思。

隻感覺心神戰栗,頭皮發麻。

他們做夢都沒有想到,事情最終會發展成這樣。

一個小小的楊宇,先是牽扯出了謝文昌,現在連顧子梅都出現了,遠遠超出了他們的預料。

腸子都悔青了。

尤其是保安隊長,他為什麽要先行一步過來?

作為此次酒會的安保隊長,他率先考慮鄒致遠,這一點無可厚非,畢竟鄒致遠與顧子梅一樣,都是華龍集團此次考察團的人員,不同的是,兩人一個是考察團的普通成員,另外一個是考察團的主席,身份更加尊貴。

但安保隊長沒有想到,楊宇的身份竟然比鄒致遠更加的尊貴,居然讓謝文昌和顧子梅先後出現。

這個楊宇究竟是誰?

他到底什麽身份?

如果早知道會這樣,安保隊長肯定偏向於楊宇。

不過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大錯已經釀成,他隻能接受懲罰,想到自己即將需要麵臨的結局,安保隊長麵如死灰。

鄒致遠和那名青年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楊宇終於開口了,“有人汙蔑我和我的朋友是小偷,偷了其他人的邀請函。”

他迎著顧子梅的目光,一字一頓,嚴肅道:“關鍵是,事實並非如此,我們不是小偷,這種邀請函是謝總送我們的,我說的對麽謝總?”

說著楊宇看向謝文昌。

“沒錯。”

謝文昌點頭道:“這張邀請函確實是我送給楊總的,我也不知道會因為一張邀請函,給楊總造成這麽大的困擾,如果早知道,我剛才就不離開了,哎。”

他重重的歎息一聲,臉上充滿悔意。

不得不說,謝文昌不愧是老狐狸,演技是真的厲害,楊宇心裏對他的忌憚,瞬間又上了一個層次。

楊宇深深看了他一眼,目光隨即一轉,落在了鄒致遠身上,開口道:“這位……”

“他叫鄒致遠。”

顧子梅插了一句嘴。

“哦,鄒致遠鄒先生是吧?”

楊宇笑道:“你剛才說邀請函是我的偷的,請問,你有證據嗎?”

鄒致遠陰沉著臉,他能有什麽證據?

他做事,從來都不需要證據。

甚至於如果顧子梅和謝文昌不在,他會直接說一句:我的話就是證據。

不過現在嘛,鄒致遠不能那麽說,不然,就算楊宇放過他,顧子梅也會收拾他,讓他滾出華龍集團。

鄒致遠好不容易才進入考察團,獲得這麽大的話語權,他不想這麽輕易放棄。

幾乎就在下一秒,他臉上的陰沉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歉意、賠笑,“誤會,這是一個誤會,我喝多了,聽到有人說丟失了邀請函,產生了誤判,所以把你當成了小偷,對不起,實在對不起。”

說著鄒致遠目光一轉,望向了那名說自己丟失了邀請函的青年,語氣陡然變化,怒聲道:“都怪他,如果不是他,我也不會產生這種誤判,更不會將華龍集團最重要的客人當成是小偷。”

說到最後,鄒致遠的語氣已經不僅僅是憤怒。

而且還愈發的冷冽。

今天這件事情,連顧子梅和謝文昌都已經出現了,必須要有一個人背黑鍋。

如果鄒致遠不背,那就隻能讓其他人背,那名青年明顯是最合適的人。

事態之所以會升級成這樣,他也是幫凶。

聽到鄒致遠的話。

那名青年麵如死灰,嚇得差點癱軟在地上。

明明是鄒致遠先指責、汙蔑楊宇和陳友是小偷,他覺得這是一個攀附鄒致遠的好機會,於是承認自己丟失了一張邀請函,準備配合鄒致遠演一出戲,坐實楊宇和陳友小偷的身份和罪名。

可到了鄒致遠的口中,怎麽就變成了他的錯?是他先說丟失了邀請函,所以才讓鄒致遠造成誤判的?

青年心裏驚恐、冤枉,想要解釋。

但當他對上鄒致遠憤怒和威脅的目光後,即將出口的話也瞬間被堵了回去。

如今的情況已經很明顯了。

他要是替鄒致遠背了這口黑鍋,等於是得罪了楊宇,絕對會被趕出華龍集團。

可如果他不背,那他不僅得罪楊宇,還會得罪鄒致遠,絕對會死的更慘。

“對,是我的錯。”

青年一咬牙,打算背這一口黑鍋。

聽到這話。

鄒致遠的臉上瞬間露出了一抹微笑,他看向楊宇,緩緩開口道:“楊總,你看,這誤會不就解除了?”

楊宇沒有說話。

在場的其他人也沒有說話。

雖然一些聰明的人已經察覺到這其中發生了什麽,但他們選擇了明哲保身,始終沉默。

在楊宇與鄒致遠之間,他們選擇了不得罪鄒致遠。

然而這時,陳友終於忍不住開口了,“你這死胖子,栽贓陷害是吧?”

他直勾勾的盯著鄒致遠,大怒道:“明明是你先汙蔑我們是小偷,現在卻找人背鍋,想借此脫身?”

“我告訴你,不可能。”

“別以為你是那什麽考察團的成員,我就會怕你,今天你必須還我一個公道,不然這事沒完。”

陳友的話,仿佛往平靜的湖麵投下了一顆重磅炸彈,瞬間激起了千重巨浪。

下一秒,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