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是巫師社會最重要的節日,非要類比的話,應該是類似於過年。

但這點威廉一直弄不太清楚——怎麽說呢,觀看魔法史,教會對巫師試圖迫害的行為一直存在著,但巫師過聖誕節過的很開心……

這事他現在都沒找到能谘詢的人,隻能默默的當成未解之謎放在心底。

但今天,他好像知道一個比較牽強的答案——過聖誕節,完全是一代代進入巫師社會的麻瓜出身巫師造成的影響。

要不然他實在是沒法子解釋為啥這邊的教授會做出比他在聖誕節考試還過分的舉止來,他好歹還是對聖誕節不怎麽清楚才搞出這個烏龍來,德姆斯特朗的教授簡直像是把聖誕節當成普通假期度過了一樣……

‘這邊不招收麻瓜出身的巫師導致聖誕節觀念更薄弱,所以教授和學生更不在乎……’

就在威廉這邊盤算的時候,那位叫貝克的教授已經帶著大大小小的孩子趕過來了。

“抱歉,讓你們久等了——”他臉上稍微帶著些歉意,“畢竟是在假期,學生們過的比較悠閑,想把他們喊起來有一定的困難。”

“學生都是這樣的,假期嘛。”科裏教授樂嗬嗬的回應著,從他的臉上完全看不出來剛剛商量過要給這邊孩子一個深刻回憶的樣子。

“那也不能太寬鬆了,”貝克教授用不太嚴肅的語氣回應著,然後轉身看向學生,“你們按著年級排列一下,方便霍格沃茨的教授們分辨年級——這是教授們休假的時間,你們別浪費這個寶貴的機會,交換生交流事宜可不是每年都要談論的。”

‘怎麽聽起來就像是都給我打起精神點,誰要是丟臉了小心算賬……’

不怪威廉產生這樣奇妙的聯想,在來之前他看過一份校方給的資料——卡卡洛夫就任校長後,因為學校需要遵守的規矩變多了,所以很多家長把孩子接離了德姆斯特朗。

當然,這還是有些保守的說法,實際上,按照那些資料的描述來看,卡卡洛夫任期內,校規嚴厲的讓威廉有種阿茲卡班的既視感。

而現在,從那些學生一絲不苟的執行了要求來看,顯然那些說法是真的。

“很好,非常棒,”貝克教授朝著學生們笑了笑,然後轉頭看向科裏教授,“隨意檢查下他們的知識水平好了,老實說,我其實挺擔心這些孩子的,他們有時候實在是過於狂妄了些……”

‘每個年級就兩個或者三個人……真的不是把前三名送過來讓檢查嗎?’

威廉嚴重懷疑,然後和同事們試圖用眼神交流,但並沒有成功。

最終還是科裏教授起了個頭,他拉過來兩個七年級快要畢業的孩子,就魔咒內容交流了起來。

其餘教授有樣學樣,也坐在桌上,和學生對著就自己的科目開始聊起來——教授們多少學習了些德語,學生好像也多多少少會英語,雖然都不怎麽好,但是勉強還是夠交流用的。

‘還說不是精挑細選的學生……雖然英語是常用語,但是這也太多了……’

威廉一邊腹誹著,一邊對著兩個五年級的孩子坐了下來。

“你們的英語水平怎麽樣?”

……

多麗絲有點緊張——德姆斯特朗的競爭太激烈了,雖然她勉強維持著第二的水準,但是她深知自己和第一名那個變態的距離,也更清楚後邊的學生成績追的有多緊。

她入學之後校長就是卡卡洛夫了。而這位校長頒布的種種可怕的校規讓整個學校所有人都覺得窒息。

娛樂被大規模取消了,學校的所有社團必須在每周的第一天為上周的活動提交書麵報告,黑魔法、戰爭魔法、決鬥這三門德姆斯特朗最強的課程是必修課,每周兩個大課時,幾乎占據了大半的上課時間(注)。

繁重的學業之外,他們還要麵對每個教授都有的偏心——這是從校長開始就有的毛病,被寵愛的學生能獲得更多的禁書批條、實驗資料、來自教授的私人指導以及俱樂部的人脈幫助。

相比起其餘的魔法來,黑魔法這種危險極大的法術更需要指導,一旦實驗失誤幾乎是致命的——像她這樣血統隻是勉強被承認,無從談及古老和高貴,剛剛到達入學門檻的學生,如果失去了優等生的身份,那後續就別想著在黑魔法上更進一步了,德姆斯特朗的學費可不便宜,她的家庭提供不了更多幫助了。

‘如果順利通過,每個人獲得七個課時的私人指導時間——在詢問中表現的特別優秀的學生可以獲得更多,包括不限於實驗材料、新的魔法、現金獎勵……’

這是來的時候,貝克教授鄭重其事說的內容——雖然他沒有提及如果暴露了安排會是什麽樣的狀況,但是在場的學生每一個都不打算嚐試。

哪怕是七年級的也是如此,在多半個魔法界敵視黑魔法的情況下,學校無疑是最適合獲取黑魔法知識的地方了。

‘要加油,麵前這個教授很年輕……簡單回答問題之後,我或許可以嚐試問一些偏僻的領域……如果是在他負責教授範疇之內,說不定能……’

雖然這樣的想法過於奢侈了些,但是她還是想試一試——相比起那些年邁的已經有著豐富經驗的教授,年輕教授總是沒那麽博學的。

‘他們估計都在羨慕我吧。’

她不用抬頭都知道周圍那些學生是怎麽想的——來的這麽多教授中,這個最麵嫩的教授無疑是最容易取得貝克教授所謂的表現優秀評價的人,直到剛剛她都在感謝幸運女神的垂青。

“你們的英語水準怎麽樣?”

她聽到那位年輕的教授這樣說。

當然,相當優秀——她的母親是英國巫師來著,更別說校方前段時間突擊培訓的英語了。

其實應該偽裝一下,但是英語不好的話,怎麽用問題來考驗這位教授呢?不用英語的話,對方聲稱自己沒太搞明白問題的意思,然後再一翻譯,那思考的時間就太多了。

“嗯,因為家庭原因,我英語基本可以視為第二母語了。”

與此同時,她聽到旁邊那位從入學就一直保持第一的孩子用嫻熟的英語回答著,“我精通七種語言。”

“那太好了,看來今天的交流不存在什麽問題了。”

她看到對麵的教授一下子鬆了一口氣。

‘德語一般?’

‘還好……我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

她放心下來,然後開始盤算待會問什麽——不過那需要比較流利的回答問題。

但是,那……

???

多麗絲甚至沒來得及想出一個問題來,對麵那位年輕的過分的教授已經開開心心的從口袋裏摸出兩張卷子和配套的羽毛筆來。

“這份比較簡單,我們先用二十分鍾來簡單作答吧。”

那位教授用德語說著,雖然有點不準確,但是意思還是聽得懂的。

甚至來不及吐槽,卷子就和羽毛筆一起落在了她麵前。

‘是我這段時間太過專注實驗,還是……’

她好奇的打量了下四周,終於確定不是自己的問題——別的桌前都談論的好好的,就他們這桌出現了試卷。

來不及質疑,看著旁邊的萬年第一拿起了卷子,多麗絲趕忙開始完成,她可不願意交卷時間多太久。

‘還好,不算太難。’

她審視著題目,甚至覺得它過於簡單了——幾乎全是判斷對錯的題目,稍微用心些就能很快完成。

那位教授自我介紹是自衛術教授,不過從題目來看,偏向於決鬥、戰爭魔法以及黑魔法的混合,霍格沃茨把三門課程合一了?

‘這種簡單的題目,哪裏需要二十分鍾呢?’

多麗絲想著,然後快速的用羽毛筆作答,十五分鍾不到,她已經完成了整張卷子了,就在她驕傲的抬起頭的時候,卻發現隔壁已經完成了,那位年輕教授正在審視答案中。

‘果然……’

她一點都不意外,然後把自己的卷子也遞過去了。

“時間正好,剛剛那份全對,真的可以算是完美的答卷了。”

那位年輕的教授回應著,然後接過了她的卷子,繼續審閱起來。

‘全對……果然,我就知道,不過我也有信心!’

那份題目簡直有點多而不精,三門課程合在一起上,能有多難呢?

兩分鍾不到,她對麵的教授放下來,臉上的笑容很開心——“又是一份全對的呢,看起來你們在這方麵學的很紮實呢。”

‘那當然了,我們可是全修的……雜而不精的混合果然也就那樣。’

不過,這也有好處,提出問題來可以更刁鑽些了——雖然剛剛的滿分很好,但是也就……

“嗯,我初步有著判斷了,所以我們可以再來一點更有挑戰性的卷子了!”

那位年輕的教授甚至沒有給他們兩人反對的機會,簡單了當的從口袋之中摸出了新的卷子。

多麗絲想要說點什麽,但是隔壁的已經開始作答了,她隻好跟著一起回答起來。

‘沒關係——趁著這段時間,我可以把問題弄得更加刁鑽一點,我相信這位霍格沃茨的教授絕對……’

‘等下,為什麽還能這樣提問?這邊的定義是什麽來著?’

相關魔法她用的很熟練,但是有關定義……嗯,為什麽這個看法看起來有問題,但是我卻不知道問題出現在那邊?

猶豫了下,耳邊沙沙的答題聲讓她下定了決心,嗯,是錯的,這個定義取巧有疏漏!

但陷阱並不隻有這點,後邊的題目中基本隔上幾道就會出現這種定義上的陷阱,那些常用的還好,稍微不常用的魔法就需要她花費很大的精力去判斷了。

……

‘呼……終於,完成了。’

多麗絲猶豫著把卷子遞過去——隔壁的卷子又已經在審閱了。

“很棒,全對呢。”

那位教授的笑容讓多麗絲恨不得用拳頭砸上去——不知道為什麽,她現在有點生氣。

但她的卷子很快就被審閱了,雖然有點猶豫不定,但是她還是看了眼周圍——好幾張桌上已經結束了提問環節,開始自主交流了。

“很棒,也是全對。”

在她走神的功夫,那位教授又完成了審閱。

‘太好了……’

她心裏浮現出這樣的想法來,然後準備開口詢問。

“好了,現在我們有著更深入的理解了,下邊開始來一套有挑戰的卷子!”

???

你是不是****!!!

多麗絲的腦海中不自主的出現了一句經典的罵人的話。

但是已經晚了,試卷已經在桌上了,隔壁又開始作答了。

她強忍著髒話,然後開始審視題目——剛剛好不容易半靠實力半靠運氣完成了答題,她現在可不敢大意了。

但很明顯,她想的太多了。

‘****!為什麽還能這樣?’

“見鬼了,到底是哪個!!!!”

判斷變成了選擇,這已經把難度提高了,但是更要命的是,那些題目中的每一個詞她都懂,但是聯合起來看,下邊的詞都對啊……

‘我真的掌握了這個魔法?’

繳械咒明明是最基礎的決鬥魔法之一,理論上她很熟悉,實際操作她也不是什麽弱者,但是為什麽,為什麽會有這樣的題目呢?

多麗絲茫然了。

她甚至開始聽隔壁那位老對手(雖然對方一直是第一)的羽毛筆的聲音來,她試圖從那邊尋找前進的努力。

但是,那邊的沙沙聲開始斷斷續續起來,顯然,難題不僅僅屬於她自己。

換做平時,或許她會幸災樂禍,但是現在她一點心思都沒有……

她幾乎是掙紮著完成了所有的問題,甚至用了從來都不屑一顧的猜題技巧——沒辦法,隔壁作答的聲音已經停下很久了,而那位教授正在審閱試卷。

‘就這樣吧。’

她認命似的把自己的卷子交出去了,期待著聽到老對手的成績。

然而那位可惡的讓人恨不得掏出魔杖決鬥的教授卻沒有宣布成績,反而接過她的卷子看起來——明明最開始看起來還是有點養眼,但是現在多麗絲隻想砸破他的狗頭。

“很不錯,嗯,這邊勉強是O,這邊也是E,非常好——”

那位教授這樣說著,然後又摸出兩張卷子來。

“我們來些更有挑戰的卷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