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用來固定犯人的繃帶被鄧布利多輕鬆解開,昏迷的金妮被韋斯萊太太抱起,一堆紅發很快就熱熱鬧鬧的離開了威廉的辦公室。

雖然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對那頂冠冕充滿了好奇,但是鄧布利多一直盯著它沉默,讓辦公室的氣氛很快凝重起來。

“西弗勒斯,你覺得那段記憶如何?”

認真觀測的鄧布利多突然問了一句,打破了辦公室內沉重。

“我看不出來有什麽問題,鄧布利多,那些記憶太混亂了,也太零散了,沒有人能辨認出來那些記憶的。”

斯內普教授此刻倒是沒有用他常用的不屑語氣——確切點,此刻斯內普教授的語氣滿是好奇。

“能把冠冕放在我那邊嗎?鄧布利多,我很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改造才會使一件傳奇的道具有這麽大的轉變。”

“想都別想!”

往日弗利維教授平和時候都聽著有些尖銳的聲音比往日尖銳了數倍,這位和氣的老教授此刻朝著斯內普教授瞪起了眼睛,一副你敢碰這個冠冕今天就來場決鬥的表情。

不過威廉完全可以理解,千年傳承的學院第一次遇上拉文克勞的遺物,作為院長的弗利維教授要是讓它擺在斯萊特林院長的辦公桌上,不用那些畢業的校友來信,弗利維教授自己就能把自己掛在辦公室裏。

不過鄧布利多沒有回應斯內普教授的提議,他反而溫和的朝著威廉根本想象不到的人問了起來:“格雷女士,雖然曆任校長的筆記之中都提醒過繼任者不得隨意騷擾你,但是今天我不得不冒昧打擾——這個冠冕,它真的是拉文克勞女士本人的物品嗎?”

不得隨意騷擾——這位格雷女士難道是當年拉文克勞的女仆什麽的?

“還有這樣的規定?”

那位從進來就漫不經心的幽靈女士終於打起了精神,她朝著鄧布利多飄了過去,牢牢地盯住了他。

“是的,當然,”鄧布利多回以溫和的眼神,“曆任校長的筆記都清楚記載著這一點。”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我的答案是——”驕傲的幽靈揚起了頭,掃了一眼那個冠冕,“是的,就是它,雖然我不知道它為什麽出現在這裏,但是毫無疑問,這就是當年我偷走的冠冕。”

我偷走的冠冕!

這句話在威廉耳邊響起一個炸雷——什麽叫我偷走的冠冕?

你這人怎麽和那位蒙頓一樣,和人沾邊的事情不想做呢?偷竊難道是很光榮的事情嗎?

這個爆炸新聞不僅僅驚到了威廉,也驚到了在場的所有人——包括鄧布利多。

威廉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位白胡子校長吃驚的表情,他的眼鏡都有點歪了,像是聽到什麽恐怖故事一樣。

“格雷女士,你偷走了冠冕?拉文克勞女士的冠冕?”

弗利維教授尖銳的嗓音又充斥了整個辦公室,顯然,身為拉文克勞院長的他還是第一次吃到這麽大的有關自己學院的瓜。

這種充斥著譴責和抱怨的語氣激怒了那位幽靈。

“別用那種語氣和我說話,”格雷女士的語氣滿是激動,“那是我母親的冠冕,本來就該傳承給我!”

新的瓜太大,威廉整個人傻在這了。

“母親?”

弗利維教授的聲音再次壓住了所有人。

“當然,”格雷女士的聲音有點僵——她好像意識到自己暴露了很多不該說的東西,“當然,我的母親,我活著的時候叫海蓮娜·拉文克勞。”

威廉不由得把目光投向了弗利維教授——雖然我知道霍格沃茨創校千年,曆史悠久,傳承不斷,但是你們拉文克勞學院連幽靈都是創校時候的也太過分了點。

被一連串大瓜砸中的他現在已經沒啥思考能力了,反正屋子裏高個子不少,讓他們思考好了。

“我想我大概明白了,”校長扶了下有點歪的眼鏡,看著海蓮娜,“那麽,格雷女士,你之前把冠冕藏在哪裏呢?學校的城堡嗎?”

“當然不是,阿爾巴尼亞的一座森林裏,不過顯然沒什麽用,”海蓮娜看了眼桌上的冠冕,氣鼓鼓的回應道,“它又出現在這所城堡了”。

“那麽,你有把它的藏身位置告訴過別人嗎?”

哪怕當著鄧布利多,這位幽靈依舊露出輕蔑的表情來——“哪一代的學生不垂涎傳說的冠冕呢?他們什麽都不知道,卻試圖找我打聽冠冕什麽的……”

這位幽靈輕輕搖了搖頭,“那頂冠冕會給他們過人的智慧不假,但是那些笨蛋學生卻隻想著靠冠冕獲得一個好成績……”

這倒是學生常辦的蠢事——勉強消化了一部分瓜的威廉終於可以正常接受訊息了。

拉文克勞的女兒,如果她死掉後就來到城堡的話,那她這種驕傲的語氣完全可以理解——這倒不是因為她出身高貴什麽的的,而是在場所有人的一代代祖先都可能被這位幽靈看到過年少時候的糗事,包括鄧布利多在內……

‘誒,這倒是個打聽八卦的好套路,說不準還有些被曆史埋藏起來的珍貴咒語什麽的,那胖修士幫我約好的萬聖節宴會還真的應該去一趟的,哪怕公雞事件已經解決了。’

威廉這樣盤算著,並瘋狂告誡自己不要瞎打聽——‘天知道哪個幽靈看過鄧布利多或者麥格教授的糗事,萬一被我打聽出來,那我在城堡還怎麽混啊!’

“你一直在笑,新來的騙子教授,你在笑什麽?”

威廉走神的空當,那位名叫海蓮娜的幽靈開始氣急敗壞的喊了起來。

新來的騙子教授?哪個啊——威廉愣了下,然後目光掃視了全場。

鄧布利多教授、斯內普教授、麥格教授、弗利維教授、格雷女士——還有他自己。

毫無疑問,新來的那位教授是他。

“我?”

威廉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還能有誰,你從一開始就在笑!你是在嘲笑我對嗎?”

她飛快的衝到了威廉的麵前,然後伸出手指指著威廉,“你在嘲笑我!”

“沒有,沒有!”

威廉飛快的搖著頭,這個鍋他可不背。

“又是謊話,你從開學時候就在撒謊,現在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