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初,小初,告訴柳哥,你哪裏疼?”

楊初還躺在**,輕輕的哼了一聲,他想轉個身,但實在是渾身都像被車子碾壓過一樣,他艱難地抬了抬手,半途被柳之遇握住了。

“哪裏疼?”

柳之遇又問了一遍,楊初張了張嘴,沒能發出什麽聲音。剛才說的疼,其實聲音也不大,但是柳之遇還是聽到了。

“先喝點水嗎?”柳之遇附身在楊初眼前,“要就眨眨眼。”

楊初快速的眨了個眼。

柳之遇起身將床邊一直背著的水拿過來,他自己喝了一口,頓了一下才附身吻在楊初的唇上,楊初大腦放空,心想為什麽要先親他?

他甚至還想到了自己一直這麽睡著,都沒刷牙!

還沒等到他想的更多的時候,他感覺到柳之遇的唇間溢出了一點溫熱的**。他下意識的就張開了嘴,那溫熱的**就順利的流進了他的嘴裏。

明明柳之遇喝的是礦泉水,可是到了楊初的嘴裏,是帶著溫度的水。

不涼,不燙。

剛剛合適。

柳之遇給他喂了三口,楊初終於出聲喊停,“柳,柳哥!我,我不要了。”

柳之遇鼓著嘴巴,裏麵還暖著一口水。

楊初堅定的點了點頭,幅度不大,柳之遇接收到了,他吞了那口水,這才坐到床邊,“還有哪裏不舒服?”

楊初指著自己的脖子,“柳哥,你幫我看看,是不是特別醜?”

柳之遇看也不看,眼神堅定,“不醜。”

楊初不太高興的垂著視線,“我夢到你和哥都不要我了。”

柳之遇鑽進被窩裏,將人摟在懷裏,良久沒出聲,楊初還以為他睡著了,其實他睜眼看見柳之遇,就知道這人多半是一直沒敢合眼。

眼下的青黑嚇人。

他正打算抬起頭看看,就感覺到了一滴溫熱的**落到了他的肩頭,滑進了他的衣領,滑過了柳之遇最愛啃的鎖骨,下延至胸口,消失不見。

他想看看,結果被人蒙住了眼睛。

楊初的頭頂傳來了低啞的嗓音,和柳之遇情-動時的低啞不一樣,這次是沉悶的、帶著點鼻音,還有點委屈和害怕的意味。

“我愛你,不要再丟下我了。”

楊初更想抬頭了,他動作了一下,男人還是強硬的蓋著他的眼睛,動作很輕柔,他卻掙紮不開,男人悶聲道:“別看,不好看。”

楊初伸手蓋在柳之遇的手上,有點撒嬌的意味,“我想看。”

柳之遇自然是抵不過他這樣的,他將手拿開,卻反握住了楊初的手,湊到嘴邊親了一口,楊初的指尖粉粉嫩嫩的,每次在**柳之遇就特別喜歡親他的手指尖。

所以這會兒被他這麽一親,楊初完全沒了想要逗弄他的意思。

因為柳之遇的眼是通紅的,睫毛上還沾著濕意,臉頰上也還有淚痕。

別人可能會哭的真的很難看,鼻涕口水一起來。但是柳之遇完全沒有他說的不好看,反而很好看。楊初下意識的就說:“你比我哭起來好看多了。”

柳之遇:“…..”

楊初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話。蒼白的小臉上染上了紅暈。有一次做的時候,他們是在浴室裏,楊初被柳之遇按在洗手台上。

腹部的位置墊了厚厚的浴巾,完全不會硌著楊初,所以柳之遇力道很大,每一下都是到底的!那次楊初是第一次哭!

整張臉都是淚痕,當時柳之遇說他好美!

柳之遇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本來還打算深情告白的,這倒好,被楊初逗得整個人都笑了起來。

楊初靠著他半坐著,不高興的說,“不要笑了。”

柳之遇整個人都在顫抖,楊初靠著他的胸膛都是一抖一抖的。

“你,你忘掉!”楊初忍無可忍,伸手將人的嘴巴捂住,用眼神警告他,“我餓了。”

柳之遇一下就正經了,他捏了捏楊初的臉,“我這就去給你弄好吃的。”

“所以,你們沒有來個熱烈的吻?”餘圓圓趴在桌子邊,像個小狗一樣的望著正在被投喂的楊初。

楊初正吃著粥呢,一口剛進嘴裏,被餘圓圓的話嚇得差點兒嗆到。他咳嗽了幾聲,柳之遇視線看了一眼趴著的餘圓圓。

餘圓圓覺得後頸有點兒涼,但是他現在不怕柳之遇,要是柳之遇揍他,他就躲在楊初背後。

“你慢慢吃,我就是好奇。要是我和我們老趙經曆了這種生離死別,我肯定抱著他親個夠。”餘圓圓推著自己的腦袋,轉過頭去看了一眼正在和周順他們打牌的老趙。

奈何老趙此刻和他沒有靈犀,沒有對上視線。

餘圓圓:“反正,我得親個夠本兒。”

楊初偷偷看了一眼給他喂粥的柳之遇,微微紅了臉說:“親了,親了行吧?”

餘圓圓不依不饒:“法式濕吻?”

楊初瞪了他一眼,“有完沒完?我睡了幾天,牙也沒刷,不嫌臭?”

餘圓圓用一種看渣男的眼神看著柳之遇,“他居然嫌棄你?”

楊初:“咳咳!不是,我不想有這種回憶。”相比,柳之遇的深情告白,為愛流淚什麽的,更戳他的心。

比什麽接吻還要令人心動。

屈六六那邊聽得臉紅,他偷偷摸摸抬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周順,高大個默默地將牌往外麵翻了翻,以便他看的更清楚幾分。

屈六六:“.....”

屈六六哼了一聲,高傲的抬起了頭,不跟木頭說話。

周木頭覺得自己有點委屈,難道不是想看牌作弊?

柳之遇拿了紙巾想要給楊初擦嘴,後者實在是害羞的不行,快速的將紙拿了自己擦,楊初那邊擦嘴,柳之遇這邊將碗放好,正經的跟餘圓圓說:“我不嫌棄他,其實我當時想強吻的。”

楊初被這一記直球打的更害羞了,將臉埋在了紙上,不抬頭了。

餘圓圓也懵逼來著,畢竟柳之遇從來沒有跟他開過這樣的玩笑。

“那,那你怎麽忍得住啊?”

柳之遇雙手握拳放在膝蓋上,“我用了別的方法。”例如喂水什麽的。

楊初忍無可忍,從紙上抬起頭,“別說了!”

餘圓圓笑的原地打滾,眼看就要摔到地上去了,結果被人拎了起來,真的是拎了起來。衛末拎著他的衣領,將他解救起來。

雖然並不算友好。

“你話太多了,圓圓球!”衛末揉了一把自己的頭發,“就不能讓我睡個好覺嗎?我提心吊膽了這麽多天,又被抽了那麽多血,我就指望著睡這麽一小會兒!”

“你這不是一小會兒好吧?你已經睡了一天了。”餘圓圓坐回位置上,指著楊初說:“你弟弟已經吃了兩頓飯了。”

衛末比了比拳頭,“我這會兒心情還算好,畢竟我弟弟能死裏逃生我特別開心,但是你要是再挑戰我,我就將你扔出去!”

“老趙!”餘圓圓扯著嗓子喊了一聲,老趙忙著呢,老趙被兩人聯合打的苦不堪言,這會兒滿臉都是紙條,貼的眼睛都快看不到了。

老趙無能為力!

“溫醫生,溫嫂嫂!”餘圓圓搬出最大的一位,那位此刻正在跟兩位女同胞普及怎麽愛護牙齒,聽到溫醫生正打算答應來著。

可後麵繼續跟著的‘溫嫂嫂’三個字已經將他定回了原地,並且舉手表示:“扔吧!”

衛末被餘圓圓喊舒坦了,他丟了餘圓圓的衣領,重新躺回了**,繼續他的美夢去了。

餘圓圓也不鬧了,他看著楊初說:“小初初,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一切都在變好,疫苗有了,至少可以不用再新增喪屍了。”

楊初一直沒問這個事,這會兒餘圓圓提起他便問:“那我也是打了疫苗的原因嗎?”

餘圓圓豎了個食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他往背後看了一眼,柳之遇拿著碗出去了,這會兒還沒回來。他湊近了幾分神秘的說:“你老公救你的。”

楊初沒有表示太大的驚喜,畢竟柳之遇的血可以用來製作疫苗這個事,他是知道的。

餘圓圓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還不知道這個事,他又湊近了幾分,“你沒看見你老公手腕上的紗布嗎?”

這個楊初是看見了的,他當時還問柳之遇來著,柳之遇說是自己不規範獻血造成的。

那現在隻能說明,柳之遇說謊了。

楊初表情變了變,他模糊的記得他好像在失去意識前看見了柳之遇,柳之遇當時什麽表情來著?痛苦,還有莫大的恐慌。

“所以,是他割腕救我的?”

“哎?你怎麽知道?”

怎麽可能不知道?柳之遇的血有抗體,楊初被咬了,他第一時間肯定是要救他的,那種情況下時間就是生命。

他最快速的方法大概就是如此了。

“我昏迷的這幾天,他都是怎麽,怎麽過來的?”

餘圓圓攤了攤手,“他把你們倆都鎖在房間裏,獨自跟你待著,不讓我們進去,就連衛哥都被他轟了出去。”

餘圓圓說:“之後衛哥進去的時候,看見了你們的枕頭上放著匕首,他好像一直沒有睡過,精神特別不好。”

“衛哥說他從來沒見過那個樣子的柳哥,我們都覺得隻要你這邊,額,你要是沒了的話,他肯定第一時間就跟著你去了。”

“不過我也能理解,畢竟要是老趙真的死在了喪屍手裏,我肯定也不願意獨活。”

“以前吧,我老覺得他看起來並不是特別的,嗯,就是你知道的,我們家老趙一看就是個傻的,看起來就特別令人心安,可是柳哥,你知道的,越帥的男人越花心。”

餘圓圓掰著手指說:“而且他和你之前應該都不算是彎的吧?”

“這種呢,很有可能就是一時興起,所以我總覺得他不是很專心的那種。”

“但是這次事情看來,他還是很靠譜的。初初,他值得你跟著。”

楊初:“他一直都是真心的,一直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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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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