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衛末直接跳腳了,那隻被撞的腳也不及他頭疼了。

柳之遇懶洋洋的躺在**,無辜道:“我回去沒多久就發現自己也不舒服了,然後找他們量了一下溫度,38度,光榮的進了隔離區。”

“光榮你妹!”衛末忍不住爆粗:“柳之遇你是不是有病?我弟弟被感染是因為體質一直不好,那你呢?你他娘從老子認識你到現在,你就沒感冒過!”

柳之遇看了一眼已經眯著眼睛睡著的楊初,他緩緩開口:“也許現在體質不好了呢。”

衛末簡直要抓狂了,他瘋狂的**自己的頭發,在崩潰的邊緣徘徊著:“都他媽什麽破事兒!老子現在應該怎麽做?看著你們變成今天被焚燒的那樣嗎?”

“我他媽就這麽一個弟弟,就你他媽這麽一個兄弟啊!”

“庸醫。不,溫醫生,你快檢查一下,他肯定作弊了,他絕對不可能發燒的,他身體好著呢。”衛末一把抓住溫由的手。

溫由任他抓著,看了一眼精神挺好的柳之遇沒說什麽,他勸衛末道:“小初睡覺呢,你冷靜一下。”

衛末看了一眼楊初,到嘴的話都咽回了肚子裏。

“溫醫生,你能帶他出去嗎?他又沒生病,小初我來照顧。”柳之遇坐在**,因為發燒臉色確實蒼白一點,但是精神是真的不錯。

衛末剛準備大罵,又看見了楊初的小臉,放低了聲音:“你自己都保不住了,你還逞什麽強?”

“我真沒什麽大問題,隻是發燒而已,小初我來照顧吧。”

衛末簡直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他猛的站起來,揪著柳之遇的領口說:“他是我弟弟,輪不著你照顧。”

柳之遇眼睛垂下,看著自己領口的手,小聲的說:“你就當是可憐我。”

“可憐你?柳之遇你是不是有病?”衛末揪住的手緊了幾分,“你他媽自己都發燒感染了,你還能照顧我弟弟嗎?”

“我沒病。”柳之遇坐在**,任他揪著衣領,重複道:“我沒病,我發燒是因為澆了兩個小時的冷水。”

衛末瞳孔放大,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一腔的怒火正打算噴發就聽見柳之遇說:“我就是想照顧他,我喜歡他。”

衛末蠕動了幾下嘴唇,瞪大了眼睛,開口:“你說什麽?”

柳之遇看著衛末的眼睛說:“我喜歡他,所以想要照顧他,他倒在我懷裏的時候,他被斷定感染送進這裏的時候,我都恨不能在這之前就告訴你們,我喜歡他,陪床的人裏麵應該有我一個。”

衛末怔然的鬆開了揪住的手,一屁股坐在了柳之遇的床腳,“我知道我弟弟可愛,我讓你保護他,不是讓你喜歡他!”

柳之遇認真地說:“衛末,這輩子我沒喜歡過什麽人,不知道應該怎麽表達,但是我隻知道我看不見他我就要瘋了。”

“你就當可憐可憐我。”

衛末轉開頭不看他,“我可憐你個屁!早知道你會對我弟弟有非分之想,老子就不帶你去找他了!”

柳之遇笑了一下,然後說:“所以還要謝謝你。”

“我謝你大爺!柳之遇,你真不是東西,老牛吃嫩草!我弟弟還是個黃花大美男呢!別以為你長得好看就可以為所欲為!你喜歡他,不代表他喜歡你!”

衛末越說越心虛,好看真他媽可以為所欲為!

他弟弟那麽單純,要是被柳之遇這麽一深情告白,肯定當場就答應了!

“是,所以我在他不清醒的時候說,隻是為了讓你知道我想照顧他,沒其他意思。”柳之遇有些苦澀的說:“我就是想看著他。”

衛末恨不能給他曾經的隊友一拳頭,“你別那麽肉麻,老柳,臉呢?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臉皮這麽厚呢?”

“你要是長成屈六六那樣的,老子就要罵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可你他媽的,你他媽的又不是癩蛤蟆!”衛末煩躁的不行,他暴躁的站起來在小小的帳篷裏狂走。

溫由忍不住拉住了他的手:“出去冷靜一下吧,你這樣動作太大了,吵得人心煩。”

衛末瞪了他一眼,沒說什麽,掀起帳篷出去了。

帳篷裏一下安靜下來,隻剩下楊初有些急促的呼吸聲,柳之遇從**下來,坐在楊初的床邊,揭下了他額頭上的毛巾,拿在手裏輕柔的給他擦了擦臉。

楊初睡夢中隻聽見耳邊鬧哄哄的,鬧了一會兒又安靜了一下,然後他隱約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檸檬薄荷的味道,有人拿走了他額頭上的毛巾,輕柔的在給他擦臉。

楊初迷迷糊糊的想,真舒服。

他聞著喜歡的味道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一夜無夢到天亮。

楊初醒來的時候,渾身泛著酸,他睜開眼入眼的就是一個頭頂,一頭烏黑的發,他哥不是這個顏色,他們兄弟倆發色都不是純黑色。

他微微起身,看見了趴著的人的五官,是柳之遇。

難怪他睡夢中聞到了淡淡的檸檬味,他哥呢?他還沒楞完神,趴著的人就醒了,然後楊初就和柳之遇來了個深情對望。

哦,不,一方懵逼,一方將醒。

“醒了?頭痛不痛?有沒有感覺好一點?”柳之遇接連三問,楊初傻愣愣的看著他,“醒了,頭一點點痛,感覺好了一點。”

“柳哥,我哥呢?”

柳之遇坐起了身,他在小馬紮上睡了一晚,渾身都要散架了,明明有床不睡,也是活該。其實不然,雖然腿麻了點,但是能看著楊初入睡,握著人的手入眠什麽的,比自己睡香甜多了。

“我給你量量體溫。”柳之遇坐了一會兒腿不麻了才站起來去拿體溫計,拿過來又作勢要給楊初塞到腋下,可是手剛碰上楊初的被子,就被人擋住了。

楊初紅著臉說:“柳哥,我,我自己來吧。”

楊初這會兒確實臊得慌,想著人給他陪床了一晚上他就心裏有些慌,如果換做陪床的人是他哥的話,他萬不會有這個感覺。

哎,不對,我哥呢?楊初把溫度計夾在腋下,仰著臉問柳之遇:“柳哥,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柳之遇拿了背包過來,取出洗漱用品,一邊收拾一邊給他解釋:“我昨天晚上發燒被隔離到這兒了,不過你放心,我沒事。”

“來,先喝杯溫水。”柳之遇倒了一杯水,兌了一些礦泉水遞給楊初,楊初躺著,實在是有些為難的看著柳之遇,見男人沒有意會到他的意思。

他不好意思的開口:“柳哥,我躺著沒辦法喝。”

柳之遇突然清醒一樣,坐了過來將他扶了起來,靠在他的懷裏,然後再把水遞給他,“我抱著你,你喝吧。”

楊初總覺得今天的柳之遇說話有些不對勁,但是他又不知道哪裏不對勁,隻好就這麽靠著柳之遇喝完了一杯溫水。

“現在我們來刷牙。”柳之遇說。

楊初茫然的‘啊’了一聲,柳之遇已經將他提前準備好的牙刷放到了他嘴邊,連牙膏都擠好了。

柳之遇見他沒動,突然說:“手沒力氣嗎?那我給你刷?”

“不,不用了!”楊初急忙阻攔,溫度計順著他的動作滑到了褲腰處,他一邊去接牙刷,一邊去摸索溫度計,結果自己還沒摸到,一隻大手已經比他先摸到了。

順著他的腰摸到了褲腰處,然後才順利的摸到了溫度計。

楊初終於知道柳之遇有什麽不對勁了。太曖昧了!他對他的一切照顧都明顯超過了哥哥的好友這麽簡單,難道自己不是睡了一晚上,而是睡了一個世紀?

楊初迷迷糊糊的刷著牙,然後茫然的吐在柳之遇雙手捧著的盆裏。他不敢看柳之遇,因為他覺得男人的視線就在他的頭頂,隻要他抬頭準能碰上視線。

楊初就這麽縮著腦袋和柳之遇溝通,直到吃完了一碗粥,直到衛末和溫由過來,他都沒敢怎麽和柳之遇說話。

衛末進來先是瞪了一眼旁邊坐著的柳之遇,然後才到他弟弟的床邊噓寒問暖。“我就說他們搞錯了,你這就是一般的中暑,頂多加個熱傷風。”

衛末叨叨起來:“你嚇死我了你知道嗎?還好你退燒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麽跟已經去世的爺爺交代了。我跟爺爺保證過要好好照顧你的。”

楊初小聲回嘴:“爺爺死的時候,我才三個月。”

衛末哼了一聲,瞪了一眼正在憋笑的柳之遇,“反正我跟爺爺保證過得,我跟全家都保證過的。”

楊初閉了嘴,聽著衛末在旁邊叨叨的不停,溫由和柳之遇坐在一旁都沒說話,一時間整個帳篷裏隻有衛末一個人在說話。

楊初的高燒退了,但是溫度還是在37度多,董連長的意思是可以放回樓上了,但是衛末他們都堅持就留在隔離區,既然已經來了,就臨時照顧一下其他的感染者好了。

對此餘圓圓直接跟趙汝抱怨:“他們是不是有病?人家避之不及,他們非要去湊熱鬧?明明已經排除危險了,為什麽不回來?留在那兒被感染嗎?”

趙汝順了順人的毛發,“他們會保護好自己的。”

餘圓圓趴在窗口指著其中一頂小帳篷說:“就那個對吧?楊初那個傻小子就在那兒對吧?我看見衛哥從那個帳篷進進出出的。”

“是。”趙汝跟著他趴在一邊。

“沒病死也會被傳染死。”李楠靠在床邊不屑的說。

餘圓圓什麽不行,耳力非常行,他直接暴走了,趙汝都沒反應過來,他已經撲到李楠身上暴揍起來,李楠雖然和他差不多,但是這會兒被人按在**,占了下風,被餘圓圓直接上臉揍得不輕。

趙汝也不怎麽認真拉架,他隻是保護著他的小可愛不被打到就行了。

“我讓你嘴賤!讓你嘴賤!”餘圓圓一邊打還一邊罵,李楠也空有一張嘴,根本打不過也罵不過潑辣的餘圓圓,更何況他的手還被趙汝顧名思義的‘拉架’禁錮著。

“小同學,別打了!和氣生財!”小蓉爸爸和老李上前拉架,其他人都不熟,隻是看著。

“好了,寶貝兒!”趙汝看餘圓圓撒氣撒的差不多了,這才攔腰將人摟到了一邊好生哄著。李楠被老李從**拉了起來。

整張臉都被餘圓圓的指甲撓花了,鼻子也出血了。

“死了才好。”李楠吐了一口血唾沫,衝著餘圓圓挑釁道。餘圓圓立馬就炸了,他從趙汝的懷裏跳了起來,還沒打到人呢。

李楠卻被一腳踹翻倒地了。餘圓圓的眼睛和名字一樣,瞪得圓圓的看向另一邊,大家都看向另一邊,隻見高麗石踹出去的腳還沒收回來。

李楠被這一腳踹的不輕,躺在地上半天沒能起來。

“看把你能的!”高麗石收回腳,站的筆直,“我聽說你也是人家救得,小同學怎麽不會報恩呢?我為開始跟你搭話的自己感到可恥。”

“不過人嘛,難免會犯錯,我現在幡然醒悟了,所以,你再對我的小恩人出言不敬,我就揍你!”

?

【作話】

感謝閱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