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初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順利回的帳篷的,迎麵撞上了屈六六,屈六六比他高,他剛好撞到屈六六的下巴,屈六六本來是打算出門叫他的,嘴巴剛張開,迎麵一個人撞了過來。
很不幸的,他咬了自己的舌頭,“唔唔唔~唔~學,長,你額頭痛不痛?”
還有心情關心別人,那證明還好著。屈六六捂著嘴巴問楊初,“學長怎麽同手同腳的?外麵有喪屍嗎?”
“你還關心我呢?你舌頭怎麽樣啊?”
屈六六看向楊初身後站著的柳之遇,他心一橫,“我疼,學長,肯定出血了,你給我看看?”
楊初正打算湊上前看看背後的脖子就被人掐住了。“我來。”
楊初不用想都知道是誰了。這熟悉的檸檬味,這熟悉的嗓音。正是剛才自己情不自禁誇人家好看的柳之遇。
“我比他高,我給他看。”柳之遇將毛巾遞給楊初,不容拒絕的推著他到一邊,作勢就要上前掰開屈六六的嘴。
屈六六連忙擺手:“我沒事了,沒流血!”
柳之遇的手伸到一半,並不打算繼續動作,隻看著屈六六說:“真不用?”
屈六六憤恨道:“不用了,沒事了。”他轉身回了帳篷,楊初還拿著毛巾站在原地,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走吧。”
楊初這會兒滿腦子都是你真好看。他,他居然把自己內心的想法說出來了!一定是因為......對....因為柳之遇的眼睛太....太**人了,所以自己才說出來的!
楊初迷惑自己:一定是這樣!
餘圓圓坐在床邊握著楊初的手,深情的說:“親愛的小初初,今晚我們兩個睡吧!”
楊初看了一眼在鋪床單的趙汝,低聲問他:“你不跟你老公睡?”
餘圓圓難得的紅了臉說:“幹柴烈火,睡一個被窩。我怕我會忍不住犯錯!”
楊初沒聽懂,眨著眼睛問:“犯什麽錯?”
餘圓圓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你說呢?兩個正常男人睡在一張**,胳膊挨著胳膊,腿靠著腿,又是夏天,大家都穿的很單薄,這一觸碰,不得.....不得情不自禁的....嗯....那啥嗎?”
楊初有些驚恐的看著他:“餘圓圓,你好汙啊!我們十個人睡在一個帳篷裏,不是你們兩個人住一個酒店!”
餘圓圓攤手無辜:“可是這不是我自己能控製的啊,我的身體已經非常熟悉趙汝了,隻要稍微一碰到,哪怕是皮膚之間的那麽一點點的觸碰,就會上火。”
楊初:“.…..”
楊初委屈:“我才二十歲,我還沒談過戀愛,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餘圓圓看了一眼正在和衛末說話的柳之遇,“遲早要談的啊,這個是必然的,我這是作為過來人,給你提供經驗。”
楊初驚訝:“你是gay!”
餘圓圓:“嗯,是啊。”
楊初:“所以你為什麽要給我傳授經驗?我不是好嗎!”
餘圓圓:“恐同即深櫃,這個你不是沒聽過吧?而且我認識這麽久了,沒見過你對異性有過關注。”他掰著手指頭說:“當然不包括喪屍電影裏那個拿著長刀的妹子!”
楊初:“無力解釋!”
餘圓圓:“你別急著撇清啊,我這是在給你認清現實!以前是因為身邊沒有優質男人,所以你也看不清自己的內心,現在有了優質男人,你確定你對他沒有那麽一點點的不同的看法?”
楊初:“優質男人?”
餘圓圓朝柳之遇那個方向擼了擼嘴:“喏!”
楊初不敢回頭,因為他覺得後腦勺有一雙眼睛盯著他,而那雙眼睛他剛才才看過,“那又怎麽樣?”
“這個優質男人,你心動麽?”
昏黃的帳篷裏,一根孤零零的蠟燭燃燒著,楊初的視線落在蠟燭的身上,他緩慢的思考著自己的內心,柳之遇算是一個大哥哥一樣的存在。
這一路上對他的照顧,都是因為他哥。
柳之遇是優質男人這一點,楊初根本就不用反駁,隻要不是眼瞎的,都能看出來。但是他....不對!他為什麽要思考?我是個直男!
“餘圓圓,你就把我往你們那條路上引吧!我不上當的!”
餘圓圓瞪大了眼睛看著他直搖頭,“嘖嘖嘖,小初初沒想到你是個口是心非的男人!小人,非君子!我去找我的好男人睡覺了,再會!”
然後餘圓圓蹦到了趙汝躬著的背上,趙汝一點兒沒被嚇到,很明顯餘圓圓肯定不是第一次這麽做了。
楊初看著兩人的相處模樣,心口處有些泛酸,不對,他為什麽要泛酸?哦,懂了,是個單身狗都會泛酸!
“我這兒有安眠藥。”溫由拍了拍自己的背包,發表意見:“你們說的哄睡什麽的都太不現實了,直接給吃點安眠藥就解決了。”
三個人低頭小聲說話,旁邊的人根本聽不到。
衛末皺著眉說:“安眠藥吃多了不好吧?”
溫由拿出一個白色的小瓶子:“是藥三分毒,可是就吃一次,而且量小一點沒事的,有助於睡眠,我經常失眠,就靠它續命。”
柳之遇接過小瓶子看了一眼衛末,“就這樣吧,我去給他熱一瓶牛奶。”
楊初迷迷糊糊睡著的時候,柳之遇拿了一瓶牛奶過來,熱的,他蹲在床邊說:“小初,喝了這杯牛奶好好睡一覺。”
楊初好久沒在**睡過了,這會兒正舒服的迷糊著,也沒多問,這不是柳之遇第一次給他喝熱牛奶了,所以他接了過去,兩口就喝了。
睡著前還在嘀咕:“柳哥,喝完牛奶還沒漱口。”
柳之遇耐心的拿出包裏的漱口水遞給他喝了一口,還用一個紙杯將他漱過口的水接了拿出去扔掉了。
衛末趴在床邊對溫由說:“難道不應該是我去伺候我弟弟嗎?為什麽最後變成了老柳去伺候我弟弟了?而且他們什麽時候走得這麽近了?”
溫由望著帳篷頂說:“你弟弟遲早有對象的,你不能一直綁著他啊。”
衛末不解的問:“我知道的啊,我以後也會找老婆啊,我從公司出來本來打算第一件事就是找個老婆踏踏實實過日子的,結果給我來這麽一遭,老婆也泡湯了。”
溫由抿了抿嘴說:“以後會有的。”
衛末手枕在頭下,憧憬著未來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畫麵,將那點疑問拋諸腦後了。
柳之遇沒有睡在楊初腳下,這是楊初要求的,兩人並肩而睡,因為楊初不願意讓柳之遇睡在他腳邊,他總覺得心裏膈應。
所以兩人最後決定像餘圓圓兩口子那樣,並頭而睡。
“小初初?小初初?快醒醒!”楊初睡的正香,旁邊有個類似餘圓圓的小鳥一直不停的嘰嘰喳喳,他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翻了個身繼續睡。
可是那隻小鳥不把他叫醒誓不罷休,最後捏住了他的鼻子,他呼吸不順暢醒來就看見餘圓圓頂著一頭卷發怒目圓瞪。
“他們扔下我們了。”
扔下我們了,什麽?扔下我們了?楊初猛地起身,身邊的人沒有,他哥的**也沒人了。整個帳篷裏,就隻剩下‘年邁’的老李和小蓉的爸爸還在睡覺。
他們一起的人都不在了。
行李還在,而且他哥是絕對不可能扔下他不管的。楊初坐起身來,穿好鞋子朝外走,“天剛亮,他們肯定還沒走遠。”
餘圓圓在背後跟著:“就算沒走遠,我們怎麽追啊?你會開車嗎?你有駕照嗎?初初?”
楊初腳步頓了一下,他會開車,但是沒有駕照。而且他不知道去哪兒找他們。他轉身往帳篷裏走,“既然不想帶我們去,我們追過去算什麽?”
他有些生氣,一屁股坐在**,“我哥居然背叛我?餘圓圓,你的男人也不靠譜!”
餘圓圓坐在他對麵,癟了癟嘴,“男人都是不靠譜的!”
氣氛一時有些凝固,兩人看著對方怒氣消了些,餘圓圓有些垂頭喪氣的,“搜救應該沒有那麽危險吧?他們要是遇到危險,會全身而退的對吧?”
楊初看著帳篷外輕聲道:“會的,我們就在這兒等他們。”
中午帳篷裏很熱,兩人沒心情吃東西,楊初提議去問問看有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裏。
守門的士兵站的筆直,外麵遊走的士兵們在解決偶爾遊走過來的喪屍,“我不知道,但是長官說這次人多,他們可能會搜救的遠一些。”
楊初看著外麵灰蒙蒙的天,這裏處於城市邊緣,大馬路上有零散的喪屍,等他們靠近的時候就會有士兵上前清理。
很祥和。
“這次去了多少人?”餘圓圓問。
士兵說:“有一百五十個人,他們開了八個卡車出去,我們的人能動的都去了,其他的都是自發的大學生們和一些年輕人。”
“他們這次肯定能搜救到很多人的。”士兵信心滿滿的說。
餘圓圓忍了忍說:“可是病毒已經爆發快一個月了,有的人可能挺不到那麽久的。”
士兵望著前方說:“能救一個是一個。”
三個人都望著來的那條路,路上隻有高溫的蟬鳴和零散遊走的喪屍,那條馬路靜靜的躺在那裏,沒有車輛過來。
下午三點,楊初坐不住了。
他去找董連長,結果被告知董連長和搜救部隊一起出去了,兩人又返回到了入口處,和那個士兵站在一起,三個人站在炎炎夏日裏,活像三個雕塑。
餘圓圓舔了舔有些幹燥的唇:“我有種剛軍訓的時候站軍姿的感覺。”
楊初嘴巴也有些幹,他眼睛望著前方的公路,心不在焉的回答:“那個時候你才站了一個小時就暈倒了,今天很厲害。”
他們已經站了兩個小時了,已經五點了,七點天就黑了。
士兵給他們一人拿了一瓶水:“別擔心,會平安回來的的。肯定是救到的人太多了,他們被耽擱住了。”
三個人其實心裏都明白,但是誰也不說。
臨近七點的時候,公路的盡頭出現了車燈,照亮了整條公路,一路上塵土飛揚,三個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兒裏了。
八個車子全部歸來。後麵還跟著兩輛巴士。
第一輛車是董連長他們,剛到門口就喊住了士兵,“將所有人住帳篷的人都牽往樓裏擠一下,帳篷留給剛搜救回來的人員。”
士兵滿心歡喜的正打算問救了多少人,就聽董連長說:“需要隔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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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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