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曦倒是沒再追問,又把話題扯回到琉璃上:“你上次說這琉璃是用來當窗紙用的,怎麽還用到燈籠上了?”
“糊窗戶的紙跟糊燈籠的紙都一樣啊,所以用在燈籠上也沒什麽區別嘛。”
淩川這會兒已經把點燃的油燈放進了燈籠裏,透明的琉璃絲毫不會影響油燈的光芒,當兩隻巨大的玻璃燈籠拿到外麵的時候,明顯把街麵都照亮了一大截。
“不錯不錯,這琉璃窗紙果然好用,你幫我準備一些,我要拿回去替換掉書房裏的窗紙。”
“沒問題,你過兩天派人來取就是。”
淩川正尋思著該怎樣哄著呂曦進房去呢,呂曦卻說:“對了,你那白糖,我跟宮裏疏通了一下關係,已經被納為宮中采買了,改天就會有內務府的人來找你了。”
淩川眼睛一亮:“真的?那可太好了,對了,我前兩天還跟老曹說,想要在城外找個地方建一個白糖作坊呢,呂小姐有沒有認識的人,肯租一塊地給我?”
呂曦白了他一眼:“何必這麽客氣,我也是雲福記的股東呢,這事就交給我了。”
“好好好,果然是大樹底下好乘涼啊,那我就不客氣了。”淩川說道:“對了,你吃飯沒有啊,要不要我做炸醬麵給你吃?”
呂曦一聽炸醬麵,就想起了上次與淩川在房內的旖旎場景,不自禁地低下頭去,不過她隨即又抬起頭來:“我倒是有個事要跟你說,我們去你那。”
淩川心頭一喜,跟了上去,卻沒想到呂曦又吩咐了一聲:“老曹,你也來。”
淩川頓時一愣,原來是真有事啊。
小樓樓下的會客廳裏,呂曦和淩川坐著,曹煥淳哪敢同坐,隻能站在一旁。
“淩川,你現在也算是東廠的人了,所以有些事我就不瞞你了,東廠的職責你得擔起來。”
見呂曦如此嚴肅,淩川也正兒八經地回道:“事情都已經在做了,城外有座荒廢的小廟,邪神塑像什麽的已經安排上了,再造點香火氣息就差不多可以發動了。”
“我不是說這事,你可知東廠的職責是什麽?”
淩川想了想問道:“監察百官?”
呂曦瞥了他一眼:“你倒是有些見識,不過東廠還未恢複之前,是沒有這個職權的,現下你首先要做的就是關注幾個重要人物。”
“誰?”
呂曦抽出一張紙條放在了淩川麵前:“還記得之前砍傷你手臂之人嗎?”
淩川點頭,接過紙條掃了一眼,排第一個的就是寧王呂熤(yì)。
“前些日子在城外河渠發現一個黑衣人的屍首,懷疑是寧王府的人,所以你得派人盯著寧王府。”
淩川又掃了一眼紙條:“這上麵這麽多人,我也盯不過來呀。”
呂曦掃了曹煥淳一眼:“招募人手的事交給你,你也是東廠的老人了,當知什麽人可招,什麽人不可招。”
“奴才知道。”
呂曦又看向淩川:“你負責出主意,事情盡可以交給老曹去辦,隻不過你們要加快了,近來朝堂之中有許多人不太安分。”
淩川頓時感覺到了壓力,我就做點小買賣,怎麽還跟朝廷牽扯上了,東廠檔頭這活,好像不太好幹啊。
他瞥了曹煥淳兩眼,然後湊到了呂曦耳邊,輕聲說道:“我要是把東廠這事辦好了,是不是就有資格娶你過門了。”
呂曦臉上一紅,然後低下頭去:“那你至少也要把整個東廠掌握在手裏才行。”
淩川一巴掌拍在桌上:“就衝你這句話,這活兒我保證幹好。”
不過他很快又想到一個問題,眼神往下一瞥:“聽說東廠督主的位置,隻有太監才能擔任,到時候不會把我給哢嚓了吧。”
呂曦臉色更紅了,狠狠地剜了淩川一眼:“放心吧,隻要你立的功勞足夠大,皇上不會介意掌管東廠的人是不是太監的。”
“那就好,那就好,嘿嘿。”
呂曦拂袖起身:“事情說完,那我就先走了。”
“誒,你炸醬麵還沒吃呢。”
呂曦聽出了淩川話裏的意思,臉上已經滾燙:“等下次吧。”
送走了呂曦,淩川滿腔的怨氣都發作在了曹煥淳身上:“早就說招募人手,到今天也沒看你招一個人來。”
曹煥淳愣了一下,緊接著兩手一攤:“招人要錢啊,淩公子你接手鋪子到現在,可是一文錢分紅都還沒分呢。”
淩川一拍額頭:“這幾天太忙,都給忙忘了,今晚盤賬,發工錢,分紅。”
曹煥淳搓了搓手,鋪子裏賬目都是他管著的,雖然詳細賬目還沒算,但是賬上有多少銀子他還是清楚的。
足足六千多兩銀子,按照三成股份來分紅的話,可以分到一兩千兩銀子,用來招募一些江湖中人也將將夠用了。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賬目盤完之後,淩川硬是扣下了三千兩銀子,說是鋪子裏的運營資金,隻拿出三千兩銀子來分紅。
最後曹煥淳看著手裏九百兩銀票:“就這點銀子,招募人手也不夠啊。”
淩川眼一瞪:“九百兩還不夠?你要招什麽人,天下第一高手嗎?”
曹煥淳無語了,這方麵淩川明顯是個不懂行的。
“我說淩檔頭,幹咱們這個活的,賺的可都是賣命錢,寧王府可是有府兵的,讓人家整天盯著寧王府,一旦被人識破抓起來就是個死,不對,應該說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說這點銀子能招幾個人?”
淩川撓了撓頭:“這麽說的話,這點銀子還真是不太夠用啊。”
“就是的,所以淩檔頭還是把那三千兩也拿出來分了得了。”
淩川沉吟道:“那你就不能想個法子,招募一些便宜點的,安全點的,隻是盯個梢而已,用不著請什麽武林高手吧。”
曹煥淳剛想反駁,淩川忽然眼前一亮:“我有辦法了,不但不用花錢,說不定還能賺錢。”
“你說啥?還能賺錢?”曹煥淳整個人懵了:“我說淩檔頭,你是不是做買賣做的魔怔了,怎麽幹啥都想著賺錢呢?”
淩川一翻白眼:“你懂什麽,我這叫一石二鳥,不對,是三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