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作坊可是淩川的新項目，自然是要著重推薦一番的，眾人聽得是琉璃所製，紛紛表示驚訝起來。
然後淩川就報出了廖一手的名姓，眾人有知道廖一手的，也紛紛誇讚起來。
說起來要不是廖一手的配方以及他的名頭，淩川還真不敢定那麽高的價錢。
忙碌了一上午，淩川才總算能歇會兒，回到書房門口才想起來，裏麵還有個道行高深的妖精呢。
書房裏，除了陶染之外，還有四名舞姬，見淩川進門都起身福了一禮，淩川趕緊招呼眾人坐下。
“今日辛苦陶染姑娘和幾位姑娘了，方才的演出簡直精彩至極，否則我這鋪子裏也不能如此熱鬧。”
淩川說著，拿出幾份伴手禮放在了桌上。
陶染本想推辭，但是看到四位舞姬已經伸手去拿，也隻能朝淩川柔媚一笑：“淩公子客氣了，染兒既然來了，自是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況且今日染兒也算是借貴寶地宣揚了一番。”
“哈哈，以陶染姑娘的名氣，哪還需要宣揚。”淩川回捧了一句，然後說道：“我已準備了酒宴款待各位姑娘，還請幾位稍候片刻。”
說著淩川起身，他也感受到了這陶染的眼神不太對勁，況且這屋裏就他一個男人，待久了可不太方便。
可是沒想到，淩川前腳邁出書房，陶染後腳就跟了上來，她一直在找一個能夠與淩川獨處的時機，隻是淩川一直沒有給他機會，分明就是在躲著自己。
從書房出來要穿過一小段走廊，陶染就在這裏喊了一聲：“淩公子請稍等。”
聽到聲音，淩川不得不停下腳步：“陶染姑娘可是有什麽事？”
陶染心說我之前那番話都說得那麽明白了，難不成這人是個木頭，聽不出我話裏的意思嗎？看他言談舉止，也不像那般木訥之人啊。
不過此時孤男寡女的，待太久也不好，所以陶染決定單刀直入，好歹也要套出點話來。
“不瞞淩公子，自從前幾日得了淩公子那兩句詩，染兒一連兩夜都輾轉難眠，本以為這世上再無人能夠懂我，卻沒想到還有淩公子這般人物能知我心思，隻是聽聞淩公子已有家室，深感惋惜……”
說到這裏，陶染眼波流轉，一雙睡鳳眼之中透露出萬般的風情：“染兒隻想知道，淩公子覺得染兒如何？”
陶染本就是絕色美女，又在教坊司浸染一年多，學了不少東西，此番有意**，便是淩川也大感吃不消。
這特麽的是狐狸成了精啊，明知我有家室了，還這般勾引我……
冷靜！冷靜！
淩川深吸了一口氣：“陶染姑娘姿容無雙，琴曲雙絕，世上絕大多數男人怕都是難以抵擋你的魅力呀。”
陶染依然沒有放棄：“這絕大多數男人之中，包不包括淩公子你呢？”
這話已是避無可避，淩川幹脆說道：“淩某人已有家室，怕是隻能辜負陶染姑娘的美意了。”
陶染臉現失落，但還是輕聲說了一句：“隻要淩公子有意，陶染寧願伏低做小。”
“哈？”
淩川一聲驚呼，陶染馬上說道：“陶染雖淪落風塵，但依然是完璧之身，自從進入教坊司，便如同身處煉獄，整日生不如死，難得遇上淩公子這般知己，想必……”
陶染輕咬著下唇：“想必淩公子也出身大戶人家，若能得淩公子拯救，脫離苦海，染兒……甘願做小。”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但是淩川也聽得真真切切，這特麽是步步緊逼啊，哥有那麽優秀嗎？做妾都願意？
“淩某與內人相親相愛，怕是難以成全陶染姑娘。”淩川說道：“這京城之中多俊傑，陶染姑娘仔細尋訪，必能覓得如意郎君，請恕在下無能為力。”
淩川說完就想走，對方攻勢太強，對線對不過呀。
但是陶染還是喊了一聲：“淩公子。”
淩川停下腳步，轉身。
“染兒鬥膽，敢問淩公子所娶，是誰家千金？染兒隻是想要知道，染兒輸於何人，淩公子放心，染兒絕不糾纏。”
這女人勝負欲還挺強，淩川歎氣搖頭：“抱歉，這個我不方便說。”
看著快步離去的淩川，陶染的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流，一歎自己命苦，二歎自己好不容易遇見一個中意之人，卻求而不得。
憑自己的姿色，哪怕是伏低做小，都不能讓那淩川心動，陶染收起眼淚，心中的勝負欲瞬間爆棚。
我還就不信了，是什麽樣的人，能夠讓淩川麵對自己如此**都不動搖絲毫。
京城三大才女，一個是當今的女帝陛下，一個嫁到外地去了，到底是什麽樣的女人，竟能讓我輸得如此徹底？
我不服！
當陶染回到書房的時候，眼淚已經擦幹，臉上也再無異樣神色，當飯菜上桌，淩川相陪的時候，陶然也不再刻意展現風情，取而代之的是她平日裏慵懶的模樣。
一雙睡鳳眼，眼瞼半闔，似醒非醒，檀口微張，似有私語對人傾訴，引人遐想，難以自持。
這麽一來，反倒是引起了淩川的注意，對於久經夜場的淩川來說，陶染之前那種有意展現出來的風情，隻會令他心生警惕，而此時的慵懶姿態，別有韻味。
不過，席間陶染並未再有任何逾矩舉動，安安靜靜的吃完飯，收了儀金之後又客客氣氣的道了別，然後坐著馬車，與四名舞姬一同離去。
直到離去之前，都未曾與淩川有過任何額外的眼神接觸。
淩川感到有些意外，還略有一絲失落，不過他最後總結，女人果然都是善變的。
今日畢竟是開業，呂曦在天快黑的時候也來了，正巧淩川在鼓搗燈箱，不由得好奇湊了上去。
“這是何物？”
“這是燈箱，也就是大號的燈籠，把這個放外麵代替燈籠，放外麵招攬顧客，你覺得怎麽樣？”
“那當然好了，不過我問的是這通明透亮之物，總不能是水晶吧。”
“那當然不是，這就是我上次跟你說過的，用琉璃製作的窗紙啊。”
呂曦這才想淩川之前提過一嘴，隻不過當時自己當時正吃醋呢，所以就忘了這茬，不過此刻想起來，呂曦又想起了今天來的目的。
“今日開業可還熱鬧啊？”
淩川都沒想到呂曦話題轉得這麽快，便回了一句：“熱鬧，那是相當熱鬧。”
“那陶染跳舞好看嗎？”
淩川一激靈，原來在這等著我呢：“啊，我當時在後麵忙著呢，壓根也沒工夫看啊。”
淩川說著指向一旁的小桃紅：“不信你問小桃紅，當時我可是忙得腳不沾地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