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家丁們掩埋屍體都累得夠嗆。我也把信送到了。我不明白,按照你的計劃,本無必要殺這些人的。”宇文瀟低聲說道。
他的意思很直接,那些昨晚他殺掉的人,死不死並不能影響到除掉青衣毒士的計劃。
宇文淺不以為然地說道:“怎的,方瀟大師動了慈悲之心嗎?我殺這些人的原因很簡單,隻因他們是宇文衝的人,隻要他們活著,就會對我們的人構成危險。”
宇文瀟的臉上露出思索的神情,他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宇文淺的意圖。
“會不會引起青衣毒士的警覺呢?畢竟他折了這麽多人。”
宇文淺搖頭說道:“不可能的,我所扮演的此人,便是這般性格。這種做派,會讓青衣毒士很確定來信之人是誰。”
宇文瀟的目光中充滿了好奇,他追問道:“那信的主人應該是誰呢?”
宇文淺微微一笑,淡淡說道:“四哥,可曾聽過千麵刀王馮逸軒的事?”
宇文瀟的眉頭微微皺起,他在腦海中搜索著關於馮逸軒的記憶,想了想說道:“此人也是有名的高手了。隻是近幾年未聞其名號了。”
宇文淺點了點頭,“我之前等的那封信,便是出自馮逸軒之手。讓你送的這封信,也是用的馮逸軒的筆跡。”
宇文瀟不禁皺眉問道:“這前麵刀王馮逸軒和青衣毒士究竟有何關係呢?”
宇文淺慢慢講述:“慕容春的師傅曾經被馮逸軒追殺,而馮逸軒追殺時候使用的毒藥就是青衣毒士下的。所以,當時沒有人能解得了這個毒,宮中的太醫都以為是生病呢”
宇文瀟不禁開口問道:“那照這麽說,這馮逸軒是敵非友吧,他怎會給你寫信?”
宇文淺吐出了幾個字:“因為愛情。”
與此同時,武王府中的青衣毒士,小心翼翼地展開了那封信。
“那朵花看樣子你甚是在意,那我便拿走了。替你辦事的那些人,我也殺掉了,別無他因,僅是他們不願幫我給你送信。既非外人,那咱們就長話短說,做個交易吧。
這朵花,我可以給你,但你必須解掉那人身上的毒。當年那人中了你的毒,現今此毒尚未徹底解掉,隻能在霧華山這般的氣候中勉強生存。隻要你幫他解了毒,這朵花我便贈予你。
我一直在城北的孤山之上等你。等到你來為止。我知道,因我殺了那些雜魚,得罪了武王。他或許對我恨之入骨,然而你若是將我在城北孤山的消息告知於他,我見到有他的人上山,我就直接將這朵花毀掉。”
青衣毒士讀完信後,怒發衝冠,他緊緊握著拳頭,狠狠地砸在桌子上,嘴裏破口大罵:“姓馮的,你這混蛋,壞我好事。天下女子眾多,你竟然看上了一個老尼姑,簡直是男人中的恥辱。”
他的臉上漲得通紅,憤怒的火焰在眼中燃燒。
此時的青衣毒士情緒激動,恨不得立刻前往城北的孤山。他在房間裏來回踱步,腳步沉重而急促,仿佛踏在他焦急的心上。
他的心中隻有那朵花,為了得到它,給馮逸軒的相好解毒之事,他是可以應允的。
然而,武王宇文衝也曾私下對他說過,這段時間至關重要,外麵的局勢風起雲湧,充滿了危險。
宇文衝深知自己一旦離開府中,恐怕宇文衝就會立刻知曉。即便宇文衝暗中派人保護他,也難免會出現諸多變數,情況著實棘手。
青衣毒士仿佛看見了那朵玫瑰花,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散發出迷人的芬芳,極具**力。
青衣毒士站在院子裏,眼神閃爍著猶豫和掙紮。他的手不自覺地握緊,又鬆開,仿佛在內心進行著一場激烈的鬥爭。
終於,他下定決心,邁出堅定的步伐。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每一個保護他的侍衛,然後以嫻熟的手法將他們弄暈。看著倒在地上的眾人,他的臉上閃過一絲愧疚,但很快就被堅定所取代。
他堅信,馮逸軒沒有殺他的理由。
這些人隻是被毒暈了,又不會死。
青衣毒士想著宇文衝的樣子,也知道這個人就算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也不敢真的得罪他。
他習慣了眾星捧月的快感和別人恐懼的眼神。
因此他目中無人,他為所欲為。
城北的孤山上,氣氛靜謐而神秘。青衣毒士獨自一人踏上這片土地,心中充滿了期待和緊張。
但是,他沒有等來千麵刀王馮逸軒,等來的卻是一個和尚。
當宇文瀟將完成任務,手刃仇人的消息帶給宇文淺時,宇文淺仍在那裏獨自懊悔。
他嘴唇微微顫抖,喃喃自語道:“讓你心軟,讓你假慈悲,讓你做事這麽優柔寡斷。那一院子的人呢?二三十個高手呢,安排兩個人進去就能如砍瓜切菜般全部消滅。怎就下不了這狠心呢?”
宇文瀟懟了他一句:“那二三十個高手裏麵,還有兩個咱們的臥底呢,不能殺。”
然後,宇文瀟講述了除掉青衣毒士的過程。
其實,整個過程還是很波瀾不驚的。他深知這次行動的風險,所以在動手時格外小心。他隻需要遠遠發動全力攻擊,柔弱的青衣毒士便不堪一擊。
最後,宇文瀟又問:“這青衣毒士當然該死了。但是,靜嫻師太,啊不,她已經還俗嫁人了。那個慕容春的師父所中的毒,怎麽辦啊?”
宇文淺一臉輕鬆地說道:“她的毒呀,早就解掉了。”
“那就好。”宇文瀟感覺到如釋重負。
宇文淺緩緩言道:“這一次可算是給宇文衝予一沉重打擊。夜裏來了七個送命的,這又折了青衣毒士。想必他短時間內得消停會兒了。”
宇文瀟同意道:“是啊,不過也不知他為何身邊竟有如此多能人。”
宇文淺笑著說道:“怎會有這麽多能人?不都是宇文狄給他們的麽?宇文狄鎮守東部邊境多年,東部又無甚戰事。他自己早養得膘肥體壯了。他那小日子可愜意呢,不過他倒是不甘於做一個富貴王爺,野心倒是不小哩。”
宇文瀟淡淡地說:“是啊,他都那般年紀了,又無兒子,你說他為什麽要覬覦皇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