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掌不僅蘊含了老和尚的全部功力,也帶著宗師高手特有的強大威壓。

趙一鐸剛剛中招,不得不迅速離開林燦的身體,然後就直接麵對老和尚的這一掌,想逃都逃不掉。

這一掌蘊含佛力,直接擊碎了趙一鐸僅存的精神和魂魄。

這一瞬,那個惡徒直接隕落了。

而林燦一人倒地不起,不省人事。

老和尚長出一口氣,說道:“阿彌陀佛,老衲認得,這人乃是一個在江湖中早已銷聲匿跡的惡徒,沒想到竟潛藏在這少年體內。老衲都未曾看出,倒是被你看出了。”

宇文淺露出一副深不可測的嘴臉,說道:“當然,我看出來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我對這林燦太過了解了。與其說這趙一鐸想要占據林燦的身體,侵占他的魂魄,倒不如說他們是在相互利用。”

老和尚點點頭。“所以你用了什麽辦法將趙一鐸逼出來,從而給了我一擊即中的機會?”

宇文淺老實說道:“是相國寺高僧配製的藥粉,我將這些藥粉放在了包子裏,他吃了包子,這趙一鐸自然就避無可避了。不過大師放心,普通人吃了這包子是不會有任何不適的。”

老和尚說道:“當然,普通的毒也奈何不了老衲。好了,既然賭約已了,那我就教你三招,這三招皆是保命的招式,我先教你,當然此刻根本無法奏效,不過你可以經過反複練習,假以時日,也能夠在麵對一品以下的高手時做到自保。”

宇文淺忙道:“那我需要拜您為師嗎?”

老和尚搖搖頭:“隻教你這三招,就做你師父?將來你打架打輸了,我還不嫌丟人呢。”

就這樣,老和尚教了宇文淺三招。

一招是頂級的輕功,名曰一葦渡江;一招是頂級的防禦,名曰金剛不壞;還有一招便是江湖中聞名的龜息大法,隻是佛門的龜息大法與其他門派有著很大的不同。

至於林燦,宇文淺知道,不可能在白龍寺將其殺害,也最好不是派人把林燦送回華陽城。他最後也隻是叫醒林燦,讓其離開此地。

林燦知道自己體內有人的事已被老和尚看穿,隻得低著頭,灰溜溜地離開了白龍寺,匆匆下山去了。

這樣宇文淺也算是得到了安靜。他開始跟老和尚學藝。老和尚知道他不會在這裏久待,所以隻是教給他一些速成的法門。

就這樣,七天後,宇文淺終於下定決心要離開了。

他清楚,自己不可能永遠留在白龍寺跟著老和尚學武,而且老和尚教的這些招式,還是以自我訓練為主。

這一天,很多人都來送他們。

因為這些天,宇文淺在白龍寺中的一舉一動,都被眾和尚盡收眼底。他溫和地給許多人以幫助。

所以,當他即將離開時,白龍寺的和尚們紛紛趕來送行,眼中滿是依依不舍。

宇文淺微笑著看向送他來的人,有四哥宇文瀟,宇文瀟微笑著向他點了點頭;有四嫂柳氏和小侄女小坪兒,小坪兒睜著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他;有和尚方厚,方厚雙手合十,向他施禮;有小道士遲日,遲日恭敬地站在一旁;有小姑娘隋靜,隋靜紅著臉低著頭;有小夥子故淵,故淵一臉堅定地看著他。還有三位高手,慧戒、慧離和灰袍客。

當然,還有掃地老和尚,隻是老和尚沒有在人群之中,而是站在遠處,平靜地看著。

宇文淺看著前來送行的人,哈哈大笑著說道:“想不到大家如此舍不得我呀,可我並不想留在這兒當和尚呢。故淵,你考慮得如何?”

故淵恭敬地深施一禮,然後挺直身子,目光堅定地說道:“我考慮好了,我打算去相國寺,華陽城那邊也是七少爺掛念的地方。若七少爺有何吩咐,盡管開口。”

宇文淺上下打量著故淵,心中若有所思,然後點了點頭。

雖說白龍寺是個不錯的地方,但他想到故淵在此的這兩天隻看到慧離違反清規戒律、娶妻生子之事,也看到慧寂隱姓埋名、大開殺戒的視頻,自然對白龍寺多少有些不太好的印象。

宇文淺微微皺眉,開口問道:“那需要我寫一封推薦信嗎?”

故淵果斷地搖了搖頭,雙手抱胸,自信滿滿地說道:“我想我可以憑借自身能力,得到他們的認可,進入這相國寺中。”

宇文淺滿意地點點頭,但他心裏清楚,相國寺畢竟是國寺,並不那麽容易進入,有機會他也會給慧澄老和尚寫一封信,請他多加關照。

宇文淺又看向方厚和遲日,微笑著說道:“給慕容烈的信已經送出去了,當然此人飄忽不定,行蹤難覓,應該不太容易找到。剛才我也給你們說了幾個審訊犯人的特殊說法、特殊辦法,你們或許可以試試。”

方厚雙手合十,念了聲“阿彌陀佛”,臉上露出為難之色,輕聲說道:“多謝施主了,隻是我們還是不忍心這麽做。”

宇文淺無奈地歎了口氣,心中暗暗想到:這些方法確實挺缺德的。

宇文淺一臉嚴肅地對宇文瀟說道:“四哥,沒事兒就多回去看看,父親身體不太好,也很想你。他那麽多孫子,就小坪兒一個孫女,他還不知道呢,見到後一定會特別開心。”

宇文瀟看了一眼柳氏,柳氏微微點頭。

宇文瀟便衝著宇文淺也點了點頭。他心中其實一直有些無奈,卻也明白父親的苦衷,臉上露出一絲堅定的神情,暗自思忖道:雖不能光明正大地回華陽城,但憑自己的身手,回去見見父親應是不難。

宇文淺轉身麵向眾人,高舉手臂,激昂地高呼:“朋友們,江湖路遠,後會有期!”

正當宇文淺呼喊之時,一隻鴿子輕盈地落在了他舉起的手上。

雷燁驚訝地叫道:“這是我們的信鴿,鴿子上還有一封信。”

說罷,雷燁迅速地將鴿子摘下來,小心翼翼地取下鴿子腿上的紙條,展開後遞給了宇文淺。

宇文淺接過紙條,原本平靜的臉上瞬間變得蒼白,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