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戒見慧離受傷,情急之下伸手就要去扶慧離,而灰袍客卻攻了過來。但慧忌借著剛才打慧離那一掌,騰空而起,準備逃走。

隻是慧忌方才飛到半空,一個石子飛了過來,徑直打在慧忌的腿上,慧忌腿上吃痛,摔落下來。

眾人一同上前,將慧忌團團圍住,將他按下。

此時的慧離已滿臉慘白,麵如死灰。

隋靜抱著受傷的慧離哭得極為傷心,嘴裏不停地喊著“父親”。

慧離緩緩睜開眼,露出了一個欣慰的微笑,說道:“很好,你平安無事便好。”

除了幾個控製住了慧忌的人,其他人也圍在了慧離的周圍,用關切的眼神看著慧離。

隻有宇文淺不合時宜地說道:“你們別這麽圍著他呀。誰會醫術給他治一治呀?”

此次白龍寺與灰龍門的比武,便這般落下帷幕。

灰龍門雖以二比一勝出,然而卻無人在意這場比武的輸贏。

慧戒方丈決定,慧忌被囚禁於白龍寺中,方便方厚隨時對其問話。

而灰龍門門主灰袍客,亦可用自己豐富的手段來審訊慧忌。

如此一來,白龍寺棄徒灰袍客以及白龍寺的下一個棄徒的方厚,皆可暫時留在並可隨意出入白龍寺。

雖說慧忌麵對審訊閉口不言,不肯說出任何有價值之話。但是,人的忍耐程度畢竟是有限的。

並且,宇文淺卻給了方厚一個重要提示。

他告知方厚,英劍山莊的慕容烈如今也在找尋自身滿門被害的真相及凶手,或許他們能夠合作,共同找出當年之事的些許蛛絲馬跡。

也許,一些極為關鍵的線索,是需要慕容烈與方厚互相分享的。一旦通過共享掌握一些有價值的線索,那麽諸多事情便都能夠獲得答案。

次日,藏經閣中,趁著林燦沒有留意,宇文淺悄然對老和尚說道:“昨日最後那一下,出手的是你吧?你為何不早些出手呢?”

老和尚念了句阿彌陀佛,然後笑道:“萬事皆有定數。他們也是出手急了些,不過這般倒也讓慧離救了自己的女兒,還讓女兒徹底認可了他,福禍相依啊。”

宇文淺笑道:“這就是你們當和尚的,總有各種各樣的理由。要我說,肯定是你自己也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我跟你說,過兩天還有一次你出手的機會,那一次你可不能再等了,必須第一時間出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掃地和尚笑了笑,說道:“你不是也跟有的出家人一樣嗎?都喜歡說些預測未來的話,但實際上究竟是否這樣,誰也說不準。”

宇文淺說道:“那我們就打這個賭吧。”

宇文淺壓低聲音,故作神秘地說道:“大師啊,我掐指一算呀,你還有別的秘密呢。我知道您現在有兩個徒弟,一個便是我的哥哥,在這裏的法號是方瀟,另一個便是那個叫做遲日的小道士,對吧。竟然收了一個道士當徒弟,不過幸虧你的這兩個徒弟,白龍寺與人家比武,全靠您的徒弟呢。”

掃地和尚又很是好奇地說道:“你還真是不一般呀,不過就這就想讓我教你武功?還是太容易了。說實話,你這人挺不錯的,但是你的條件,我覺得不適合習武。”

宇文淺無奈說道:“是啊,我都快十八歲了,學習武藝肯定是晚了。我隻是希望能有提高保命的本領,免得將來成為別人的累贅,僅此而已。”

老和尚笑道:“那這就當作我們之間的賭約吧,你剛才說我將會麵臨不得不迅速出手的情況,那麽如果這種情況真發生了,我就教你幾招保命的本事。”

宇文淺也笑了:“對呀,我要的就是這個。說實話,我很羨慕你們這些會武功的,但是我實在太忙了,沒有時間。我若是有時間,那得是從基礎開始練起,那才是真正的練武,隻可惜我是沒有機會成為像我四哥那樣的武林高手嘍。”

那和尚說:“放心,我這幾招保命的本事,很容易學的,你知道要領之後,多多練習就可以了。”

宇文淺一拱手:“那就多謝嘍。”

於是又過了兩天,這兩天宇文淺、林燦和老和尚一直待在藏經閣裏,倒顯得無所事事。

宇文淺是心懷鬼胎,林燦心裏不僅懷著鬼胎,身體裏還有一個惡人在鬼鬼祟祟,而老和尚總是輕輕鬆鬆地在藏經閣裏掃地。宇文淺和林燦的到來倒是給老和尚增添了不少樂趣。

這期間,宇文淺和林燦也沒少聊天。宇文淺提出想讓林燦回華陽城,在毅王的手底下當差,還能給他做臥底。林燦隻能敷衍地說,等他的通緝令沒了之後再說吧。

關鍵是,雷燁終於回來了。他這一趟回華陽城,雖然錯過了精彩的比武,但也不負眾望,從相國寺帶回了宇文淺想要的東西。

宇文淺便用雷燁帶回的東西,做了一頓美味的包子。當然,包子其實是懷竹做的,她原來就是賣包子的,能在華陽城裏靠賣包子為生,手藝自然很好。

轉天,宇文淺便給老和尚和林燦帶來了包子作為早飯。

這一次,老和尚和林燦都吃得非常開心,不住稱讚懷竹的手藝。

宇文淺也吃了幾個,然後突然對老和尚說道:“大師,咱們的這個賭約,馬上就要到了。”

這句話也讓老和尚緊張起來,既然賭約將至,那麽便是老和尚出手之時,且依宇文淺所言,這出手的機會稍縱即逝。

林燦並未聽清宇文淺的話,他剛要開口詢問。

然而林燦突然感覺身體一陣劇痛,是那種自下而上的痛,仿佛有什麽東西要從他的身體裏剝離開來。

這感覺極為真實,他似乎都看見了身體裏潛藏著的那個趙一鐸了,趙一鐸的身形在他的眼前往上升!原來,是趙一鐸正在脫離他的身子。

趙一鐸也沒有選擇,他隻是感覺自己必須馬上逃離這個身體。

當趙一鐸剛剛脫離林燦身體的時候,老和尚直接出手了。他淩空一掌,拍在了趙一鐸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