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淺這才看向老鄧:“老鄧,這個叫無名觀的地方,你聽過嗎?”
老鄧搖搖頭:“少爺,這裏的無名觀確實沒有聽過,不過聽那個小道士講的位置,也在白龍山上,應該離白龍寺不太遠。”
旁邊桌子的食客聽到這裏哈哈大笑:“你們還真的打算去無名觀看看啊?別聽這個小道士亂說,這無名觀是個破道觀,上上下下就那個叫遲日的小道士一個人。”
午餐後,宇文淺與三位同伴一同前往白龍山,攀登至山頂,目的地是著名的白龍寺。
在上山的過程中,宇文淺留意到了山腰上散布的幾個小山村。
他回想起之前遇到的小道士提及的事情,雖然聽起來難以置信,但也提醒了宇文淺,帶著懷竹這樣一個年輕女孩,在白龍寺中居住似乎並不妥當。
於是,宇文淺向老鄧和懷竹提議道:“過一會兒沒什麽事兒了,你們需要在白龍寺附近的小山村中尋找一個合適的住處,最好是租下一處沒人要的小院落。”
老鄧自然明白宇文淺的顧忌,他想了想說道:“等都安排妥當了我就去辦。”
不久,四人抵達了白龍寺。
這座寺廟看起來不算宏偉,卻散發出一種莊嚴和肅穆的氣氛。山門與其說是古樸,不如說是古舊。木門上的坑坑窪窪似乎在講述著曆史的故事。青石台階隻有四五級,不過兩旁的鬆柏倒是挺拔,似乎向人訴說著古寺的曆史很厚重。
老鄧迅速前去叩門,很快,一位年輕的和尚探出頭來。
小和尚觀察了這四位來客,禮貌地行了佛禮,然後詢問道:“四位施主駕臨本司有何貴幹?”
宇文淺走上前,對小和尚說:“我們是來找方瀟大師的,能否幫忙通報一聲?”
小和尚禮貌地回答:“四位施主想要找方瀟師兄,無需通報。在寺廟東麵有一個小院子,院子有個門,你們隻需前往那個門,方瀟師兄就住在那個院子裏。”
宇文淺感謝了小和尚的幫助。
他心想,看來四哥出家後享受的待遇不錯,竟能獨居一個小院。
不過,東邊的小院不就是之前小道士提到的那個有女子聲音的地方嗎?
看來四哥在這裏的生活不簡單呐,也許並不像一個普通的和尚。
宇文淺四人很快抵達了東邊的小院,宇文淺一眼就感覺到這裏正是四哥的居所。
這個院子雖然不大,卻顯得古樸而整潔,充滿了古色古香的氣息。
然而,若是四哥一個人居住,院子怎會保持得如此幹淨?
難道四哥出家後變得勤快了?
這讓宇文淺感到好奇。難怪之前那個小道士誤以為這裏有女眷。
宇文淺親自上前敲門。
敲門聲剛落,裏麵傳來了一聲嚴肅的回應:“若要進入本寺,請走正門。”
宇文淺聽出說話的人是自己四哥,宇文瀟,他現在的法號是方瀟。
宇文淺回應道:“四哥,是我啊。”
話音剛落,門突然打開,一位約莫三十歲、麵容俊朗的和尚出現在宇文淺的麵前,正是宇文瀟。
兩兄弟目光相對,似乎有許多話語湧上心頭,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突然,宇文淺邁步上前,緊緊擁抱了宇文瀟。他的眼中已經噙滿了淚花。
他們兄弟三人自幼在宮中長大,宇文湛總是一副不羈的模樣,而更多時候是宇文瀟帶著宇文淺長大。
他們之間的關係更像是普通家庭中的兄弟。宇文淺幾乎是在宇文瀟的教導下成長起來的。
如果不是後來宇文瀟遭遇變故,離開了皇宮,選擇到白龍寺出家,宇文淺也不會偏離了原本的人生軌跡,成為一個**不羈的紈絝子弟。
經過一段沉默,宇文瀟緩緩鬆開了宇文淺,然後仔細地端詳著他的麵容,微笑著說:“這麽多年過去了,你竟然長得這麽高了。”
宇文淺也回憶起了往昔的時光,輕聲回應道:“四哥,你倒是沒什麽變化。”
宇文瀟欣慰地笑了笑,問道:“我能有什麽變化呢?你最近怎麽樣?成家了嗎?有沒有孩子?”
宇文淺搖了搖頭,回答道:“沒有,我還沒有成親。這次來主要是為了前往中都天啟書院學習,其實也就是去當個質子了。”
宇文瀟回憶道:“我記得我離開那年,老五去學習了,後來聽說老六也去了。看來現在輪到你了。”
宇文淺歎了口氣,說:“是啊,六哥不久前也畢業了,所以這次輪到我了。”
宇文瀟輕聲說:“雖然是去做質子,但是也不是沒有收獲的。出去增長見識是好事。大夏王朝雖然已經遠不如前了,但文化底蘊依然深厚。你早點去,早點回來也好。”
然後宇文瀟拍了拍自己的頭,說:“看我這記性,我們進屋說吧,別在門口站著了。”
宇文淺和其他幾人便跟著進入了院子。
進院後,宇文淺將雷燁、老鄧和懷竹介紹給了宇文瀟。
宇文瀟向他們點頭致意,並沒有采用和尚特有的問候方式。
宇文淺轉身對其他三人說:“我和四哥有些私事要聊。你們先到半山腰的山村裏租一處院子吧,大概租半個月時間吧。”
宇文瀟阻止道:“不必了。我知道你們的意思,有一個女孩子在寺院裏麵住不太方便。我能找到能住的地方,一會兒我帶你們去。”
然後宇文淺和宇文瀟便進入了一個房間交談起來,老鄧三人在院中等候。
兩人在屋內聊了很久,話題主要圍繞著宇文淺近期的生活。他們談論了宇文凜的事情,也談及了宇文湛的近況。
宇文瀟一直耐心傾聽,他關心的不是朝廷的事務,而是這兩位兄弟的生活。他知道他們各自有著不同的人生軌跡,也有各自的苦楚。
最後宇文淺說:“四哥,我打算在白龍寺待上一段時間。主要是想到藏經閣去看看。”
宇文瀟的臉色微微一變,緩緩說道:“你去那個地方做什麽啊?你不是不學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