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半個月,離宇文淺離京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這一天,宇文淺又來到了山王府。

兄弟二人單獨交談。

宇文湛緩緩說道:“之前你說的那個驚歲的事情,我查過了。也確實,她的叛變很奇怪,隻是在‘西窗燈火’裏麵結識了一個書生,而那個書生是武王的人。”

“還真的是用情至深啊。這個書生先不要動,以免打草驚蛇。”

宇文湛沉思了片刻,開口說道:“看來武王早有預謀,意圖施展抱負。至於驚歲這個角色,宇文凜和庾氏是否知情,尚不明朗。”

宇文淺自信地回應:“關於驚歲這個角色,完全是武王自己掌控在手的。他的心機和手段遠在宇文凜之上。”

宇文湛歎了口氣,繼續說:“真沒想到老五竟然如此出色。如果早知道他有這樣的能耐,我也不必急於行動。讓他跟毅王鬥就好了。作為旁觀者,靜觀其變才是最為明智的策略。我本以為宇文凜失勢後,局勢會趨於毅王一家獨大,才出來插一腳的。”

“你沒想到武王會來也來插一腳吧。”宇文淺笑道。

“是啊,沒想到武王也有這麽大的野心。當然,你之前的計劃如此成功,正是因為抓住了武王的野心。”

宇文淺也表達了自己的看法:“確實,他不僅有野心,還有相應的實力。現在父皇也有意栽培他,畢竟他是嫡子,但他並非唯一的嫡子。等到六哥歸來,局勢必將更加複雜。”

宇文湛笑著說:“這樣也好,我就暫且享受一段自在的生活,觀望他們之間的動向。”

宇文淺提醒道:“你現在無法輕易放手,整個體係已經運轉起來,許多自己的官員已經就位。如果你現在退出,可能會導致這些人流入他人的麾下。”

宇文湛繼續說:“我明白這個道理。等你回來,我們可以再策劃一次更大行動。這段時間,我會與他們周旋周旋。”

宇文天突然提問:“對了,那個‘西窗燈火’有沒有問題?畢竟這次的敵人出現在他們裏麵。也不知道背後的老板又是何方神聖?”

宇文湛聽到這裏,不由得笑了:“我還一直以為你的情報網是那麽高明,無所不知呢。沒想到連華陽城稍有勢力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你卻一無所知?”

宇文淺好奇地問:“難道這其中有什麽內幕嗎?”

“‘西窗燈火’的背後老板,就是你三嫂。”

“啊?”宇文淺更加吃驚了。“三哥你……”

宇文湛花自己媳婦錢去青樓快活的事情,已經顛覆宇文淺想象了。沒想到這個青樓就是他媳婦開的,這就……

這就合理了。證明宇文湛去青樓不是真的去快活的,而就是裝的。

可若是裝的,那金雀兒的事情又怎麽解釋呢?

不想了不想了,還是他們會玩兒。

宇文湛又說道:“之前說的,給你找一個對於各國都很熟悉的人,我也找好了。是一位老者,早年遊曆各國,熟悉各地風土人情,一會兒我就讓他去奇王府報到。”

“那就多謝三哥了。”

“需要帶多少人?我這兒有一些不錯的府兵你可以挑選,我知道你沒養什麽像樣的府兵。”宇文湛又問。

宇文淺淡然地說道:“要什麽府兵啊。我打算就我們四個走。人若是多了,就太麻煩了。而且站在明麵上麵,才是最危險的。”

宇文湛突然說道:“有一件事,必須跟你說說,那個庾承誌,後來從禁軍外衛辭職了。然後現在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宇文淺想了想,說道:“這確實是一個問題。這個庾承誌就是庾家的一條狗,庾家都散了,他從禁軍外衛辭職,再正常不過了。隻不過,他要麽去庾家老家陪庾太傅,要麽守在佑國庵保護庾氏。這不知所蹤有些奇怪。”

“我怕他會針對你。”宇文湛嚴肅地說道,“雖然在太子的事情上麵,你擇得很幹淨。但是,以庾氏的性格,她一定會有所懷疑的。”

宇文淺一攤手:“我隻能讓自己幹幹淨淨,不可能一點兒嫌疑都沒有,就算是父皇認為我沒有嫌疑,但是庾氏她怎麽懷疑我也沒有辦法。”

“當一個人徹底失敗的時候,她可能在任何一個地方找借口。現在庾承誌是她手中唯一的劍了。這兩個人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

“三哥,我明白你的意思。庾承誌是一品高手,我帶十幾二十個普通親兵根本是沒用的。還不如輕車簡從少招惹是非。也不知道庾承誌和雷燁誰高誰低。”宇文淺倒是很坦然。

“雷燁不一定比庾承誌厲害,但是他們都是一品高手,雷燁能第一時間保證你的安全。”

“這我就放心了。三哥也放心吧,庾氏也不一定要對付我。”宇文淺反過來安慰宇文湛。

但是宇文淺其實心裏是明白的。這庾承誌突然沒了消息,肯定是在預謀著什麽。

“這兩天,跟父皇告個別,然後去領國書和通關文牒。大後天上午城門外我們會給你送行的。”

宇文淺心中記下。

回到了府中,宇文淺便開始安排行程。同時,他也在府中等待老鄧。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老鄧一直沒有過來報到。

等到夜色已經深了,依然沒有人來求見,倒是讓宇文淺心裏打起了鼓。

按理說,三哥安排的人應該是很靠譜的啊,不應該不來的。

難道是出事兒了?三哥說是一位老者,應該不至於成為別人針對的目標。

不過既然已經這麽晚了,應該不來了吧。

“懷竹!鋪床!”宇文淺大喊了一聲。

懷竹笑嘻嘻走了進來,給宇文淺鋪床。

宇文淺看著懷竹秀色可餐的樣子,問道:“怎麽這麽高興,有什麽開心的事情嗎?”

懷竹一邊說一邊說道:“小吉哥可是一個好人,今天辦了一件善事兒。但是,要說這好事兒也是不能隨便做的。現在他還在那兒焦頭爛額呢。”

宇文淺有一種預感這件事兒跟老鄧有關,忙說道:“什麽好事兒?走,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