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關係,很快就會知道了。

沈妙妙微微一笑,笑容那麽甜美,眼神卻是那麽的冷漠。

給她下毒想害死她的無非兩類:

一,是狗王爺自己。

二,則是後院裏那些嫉妒她的女人。

如今排除了狗王爺,那就隻剩下第二個了。

既然如此……

她望著頭頂素淨的流蘇,臉上的笑容是墨雲燁從未見過的妖媚惑人:

那就讓狗王爺自己去死啊。

你的女人想害我,那你就自己受著吧。

她眉眼彎彎,笑容無聲。

而院子裏,墨雲燁剛剛吩咐完夜鴻將所有負責伺候沈妙妙的人抓下去嚴加拷問。

他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對李公公說:“找個靠譜的婢女來照顧她,不許再出一點錯了。”

李公公忙躬身應下。

心底卻忍不住吐槽;

這位沈主子還真是多災多難啊,這才剛剛從外麵救回來,立馬又中毒了,這也太……

“太什麽”還沒等他想出來,就看到站在自己麵前的高大男人,身子忽然搖晃了一下,下一刻,轟然倒下。

李公公眼睛暴睜,差點沒叫破嗓子:“王爺!”

李公公的尖叫讓閉目養神的沈妙妙重新又睜開了眼,

聽到外麵那片兵荒馬亂,她嘴角露出了真心的微笑:

好戲,開場了呢。

-

“……大夫說,王爺中的是見血封喉的劇毒,如果不是王爺福大命大,從小用金貴的藥材泡著長大,身體健壯,差一點就被毒死了。”

月荷心有餘悸地說著,一邊用銀針去檢查將晾好的藥。

昨兒沈妙妙出事後,春桃便被抓下去了,月荷被李公公調了過來照顧她。

同時吩咐,所有沈妙妙入口的藥、食物,都必須細心檢查,不允許有一點問題。

等到確定沒有問題後,她把藥碗遞過去:“主子,喝藥吧。”

“嗯。”

沈妙妙聞聲回神,伸手接了過來。

在外人眼底,墨雲燁這是福大命大,在她眼底,這叫主角光環。

她就知道,想要弄死男主,絕不可能那麽簡單。

等藥喝完了,她才開口:

“是誰下毒要謀害我、咳咳,害王爺,查到了嗎?”

看到少女柔弱蒼白的模樣,月荷搖搖頭:

“還沒查到,但昨日王爺中毒的事驚動了皇上。皇上派了大理寺的人下來調查,相信很快就能查到了。”

“大理寺的人……”

沈妙妙眼睛閃了閃。

“怎麽了?主子不想大理寺的人來查案嗎?”

月荷說話的時候,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沈妙妙,試圖從她臉上看出什麽破綻。

可惜什麽都沒有。

沈妙妙搖頭,露出一個蒼白的微笑:“我隻希望王爺能夠快些好轉,咳咳,大理寺的人那麽能幹,一定能找出真凶的,咳咳……”

她一邊說一邊咳,看的月荷都擔心她會不會把自己咳死。

想到昨天那些人的下場,也不知道春桃怎麽樣了,她更不敢讓沈妙妙出事了:

“主子喝完藥還是躺下休息吧,對你身體好。”

她一邊說著,也不管沈妙妙願不願意,就扶著她躺下了。

看著月荷端著碗走出去,沈妙妙的思緒也跟著慢慢飄飛了:

把事情鬧大才好呢。

不鬧大,凶手又怎麽會著急呢?

“你這個廢物!我要你殺的是沈妙妙,你為什麽要對王爺下毒!”

伴隨著女子尖利的嗬斥,一盞雨過天青的茶杯直直地砸到了梨落的額頭,然後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同時,少年潔白的額角被砸破,深紅的血流順著臉頰流下,染紅了他半邊臉。

“我告訴你,王爺如果出了事,我一定要殺了你,要將你碎屍萬段!”

琅王妃說完,還氣不過,狠狠一腳踢中少年胸口。

正好將他踢倒在那一片碎瓷之上。

梨落發出一聲悶哼,在琅王妃又舉起杯盞要砸死他前開口:

“稟告王妃、我還沒有,下手。沈氏的毒,不是我下的。”

琅王妃舉起的水壺驀地停在空中,凶惡的神情化作錯愕:

“不是你動的手?”

梨落強撐著跪起來:“不、是。”

“嘩啦——”

水壺墜地,碎成一片。

“那不是你,還會是誰?”

是啊,如果不是琅王妃下的毒,那會是誰呢?

沈妙妙吃著月荷送進來的當季水果,精致的眉眼卻緊緊皺起。

她一開始認定的凶手就是琅王妃,畢竟整個王府裏,也隻有她更恨自己了。

所以她才毫不猶豫地給墨雲燁下了毒,讓她嚐嚐“後悔”的滋味。

你毒我是吧?

那我就毒你男人,氣死你!

按照她的預測,如果真的是琅王妃下的毒,那麽以她對墨雲燁那深情不悔的人設,一定第一時間就來送解藥了,也不管會不會露出破綻。

反正她就是個保準的戀愛腦就對了。

可是,從隔壁院子裏那血水一盆盆運出來,墨雲燁靠的是宮中靈藥保命,而沒有得到解藥這點來看……

這毒,就不是琅王妃下的了。

雖然有點遺憾沒有找出凶手。

可是一想到某人此時的慘相,她怎麽就那麽想笑呢?

也是可惜,誰讓她現在是“受害者”加“病患”,隻能呆在房間裏養傷。

不然她還真想親眼去看看那人現在的樣子呢。

一定非常好看。

就在沈妙妙忍不住壞笑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月荷的聲音;

“主子,大理寺的大人想見您。”

沈妙妙一愣:見她?大理寺的人這麽快就來了麽。

沈妙妙穿戴整齊,一臉柔弱地倚靠著床柱,等著大理寺的官員進來問話。

可當那人越走越近,長相一點點清晰在她眼中時,她臉上的笑容也不由地一點點消失了。

等到那人終於站在她床前時,

沈妙妙臉上的柔弱溫柔已經盡數散去,化作眉梢眼角掩不住的涼薄嫌棄:

“大理寺是沒人了嗎?怎麽又是徐大人過來。”

瓊枝玉樹的男人立在她床頭,俊逸的臉上掛著疏朗的笑:

“本官也不想來,奈何別人都忙,隻有我最閑,所以隻好來了。”

沈妙妙美眸一斜,懶懶地反問:“所以徐大人的意思是,你其實一點也不想替王爺分憂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