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嬌嬌心裏樂開了花兒。
隻是那張好看的小臉上,掛著一本正經的表情,說道,“很重的。”
容柏低頭看了看那一點點碗筷。
他連一頭熊都能扛得動,別說是這點東西了。
陸嬌嬌挪著小碎步,靠近容柏。
扭過頭。
故意在容柏的耳朵旁邊吹了一口氣,“我說很重的。”
肉眼可見的,容柏的耳朵根兒紅了。
他趕緊端起木盆。
大步流星的往廚房走。
陸嬌嬌抿著小嘴兒,跟上去。
“放在哪?”
“那邊的凳子上。”
容柏把木盆放在了凳子上。
廚房裏的空間很小。
又因為剛剛做完了飯的緣故,有些熱度。
容柏覺得自己熱的慌。
迫不及待的就要出去。
轉過身。
正好對上陸嬌嬌那張好看的不可方物的小臉,她笑,笑靨如花,眉眼彎彎,像極了一輪彎彎的月亮。
容柏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我出去。”
陸嬌嬌哦了一聲。
往旁邊挪了一點點。
容柏看了看那點空隙,沒動。
陸嬌嬌眨巴眨巴眼,明知故問,“是出不去嗎?”
容柏眸光深深的看她。
陸嬌嬌心跳失衡,卻是佯裝淡定,兩隻小手量了量自己旁邊的空,又順便放到了容柏的腰側,想要去量一量容柏的腰。
嚇的容柏趕緊後退兩步。
陸嬌嬌卻一本正經地說,“剛剛好能蹭過去,要不然,你兩隻手抓著我的腰,幫我挪到一邊,你就過去了,反正我動是不可能動的,要動也得是你動。”
容柏艱難的吞吐出幾個字,“陸姑娘,你別戲耍我了。”
他說的認真。
就像是大夫在給病人看病的認真。
認真的有著憨厚和虔誠,那張臉,光是看著,就讓陸嬌嬌的心裏酸楚的有些冒泡泡。
她突然好心疼好心疼容柏。
陸嬌嬌眼眶微紅。
容柏心裏咯噔一下,她被他說哭了?
容柏知道自己嘴笨,都已經習慣了這麽多年,眼下還是第一次討厭自己的嘴笨。
就在這時。
陸嬌嬌立刻往旁邊堆放著柴火的地方挪去,想要給容柏騰空。
因為這會兒她實在不想出去。
怕娘和嫂子會看到自己紅紅的眼圈。
萬一要是被她們誤以為是容柏在廚房裏欺負了自己,可就完蛋了。
可不曾想。
也不知道是不是動作太匆忙,腳下忽然踩上了一小節圓柱形的柴,嘴裏發出一聲尖呼,整個人控製不住平衡,直直的往旁邊倒去。
容柏動作已經快於腦子一步,一隻手摟住了陸嬌嬌的腰。
慣性的原因。
陸嬌嬌整個人被容柏手上的力氣攔的直直的向前跑去。
啪的一聲。
撞在了容柏的身上,準確的說是胸前。
兩隻無處安放的小手也瞬間抱住了容柏的腰。
天地良心。
陸嬌嬌雖然一直在撩容柏,但是這一次的身體觸碰,完全是下意識的。
容柏的手在陸嬌嬌的腰上。
陸嬌嬌的手在容柏的腰上。
姿勢曖昧不清。
陸嬌嬌的身子又軟又香,容柏的身子卻在逐漸的僵硬。
他下半身後退一點點。
等到陸嬌嬌嚇到失措的呼吸平複下來,容柏才慢慢放開胳膊。
然後——
容柏覺得不太對勁。
因為,陸嬌嬌挺翹的小鼻子在容柏的胸前點一下點一下。
容柏:“……”
陸嬌嬌忍不住出聲,“我喜歡你身上的味道。”
容柏:“!!!”
“嬌嬌啊。”是周玉的聲音。
兩人瞬間好像被踩到了尾巴的小貓咪,一個往左,一個往右,立刻分開。
陸嬌嬌往旁邊跳去。
落地的時候踉蹌了一下。
容柏下意識的伸出手。
看到她站穩,又默默的落下。
容柏走到門口。
正好和周玉打了個照麵。
周玉立刻笑起來,“容柏啊,怎麽在這兒?”
陸嬌嬌甜甜的聲音從裏麵傳來,“嫂子,容大哥幫我端盆兒呢。”
周玉連忙說,“謝謝了。”
容柏沉默的搖頭。
抬腳走了出去。
周玉走進來,“娘讓我喊你回家。”
陸嬌嬌嗯了聲。
周玉還往外看了一眼。
陸嬌嬌雙手背在身後,走上前去,“嫂子,看什麽呢?”
周玉隨口說,“容柏。”
陸嬌嬌心裏咯噔一下,嘴巴上隨意,“你看他幹什麽?”
周玉笑笑,“嬌嬌,說句你不願意聽的話,嫂子覺得趙雲川還不如容柏這孩子招人待見。”
陸嬌嬌心裏甜甜的,卻故意說,“誰說的,容大哥連句好話都不會說,村裏人都說他寡言少語的嘴笨,趙雲川成天像抹了蜜一樣,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上到九十九,下到剛會走,都被他忽悠的樂不可支。”
周玉搖了搖頭,“你還小,你不懂。”
陸嬌嬌:“……”
原本是想和嫂子套套話,為什麽嫂子覺得容柏好,結果嫂子就用這一句話把自己給打發了。
陸嬌嬌聳了聳肩膀,“好了,回家啦。”
容柏匆忙的趕回家。
也不知道怎麽的。
幹活的時候,心裏就十分的惦記家裏的那個小崽子。
卻不成想。
在距離家門口還有幾米遠的時候,就被趙雲川攔住了。
“容柏。”
“雲川。”
“回來了?”
“嗯。”
“能耽誤你一點功夫嗎?”
“可以。”
趙雲川忽然笑起來,“也沒有其他的事,我家裏的雞窩壞了,青天白日的就被黃鼠狼鑽進去咬死了幾隻雞,明天一大早,去李叔家幹活之前,你能不能去我家幫忙修一修雞窩?”
容柏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好,那我早一點過去。”
趙雲川點頭,“我爹還不好意思讓我來找你,我就知道你不會拒絕,畢竟我們兩個人可是好兄弟,你說是不是?”
容柏頷首。
趙雲川拍了拍容柏的肩膀,“趕緊回去吧,累了一天了,好好歇歇。”
容柏嗯了一聲,轉身就走。
沒兩步。
趙雲川忽然喊,“容柏,我一直拿你當親兄弟,我爹娘也拿你當兒子看,希望我們是一輩子的好兄弟。”
容柏嗯了聲,沉沉的,有著發悶,也有些發狠。
他一直向前走。
沒回頭。
一直到了家。
小寶搬了一個小板凳,坐在柵欄裏麵,而兩隻小狼崽子在柵欄外麵,一人兩狼玩的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