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嬌嬌的突然開口,將所有人都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容柏心裏壓抑的地方,裂開了一條縫,有溫暖的東西似乎從裏麵湧出來。

他用餘光看著陸嬌嬌。

小姑娘的兩腮是桃粉色,在白皙的小臉上十分動人。

那活靈嬌俏的小模樣讓容柏想到了曾經打獵的時候,在山上見過的小白狐,純潔又狡黠。

趙雲川心裏也裂開了一條縫,裏麵跑出來的東西叫氣憤和惱怒。

吃瓜群眾們表示:瑟瑟發抖,不敢言語。

畢竟大家都知道陸嬌嬌和趙雲川好,似乎確定他們一定會成親,已經把她們兩個人看成是未成親的小夫妻倆了。

所以當著這麽多人的麵。

陸嬌嬌突然開口懟趙雲川。

看起來似乎還是因為容柏,這件事情就值得玩味了。

最起碼代表了,陸嬌嬌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麽喜歡趙雲川。

趙雲川畢竟是村長的兒子。

從小被眾星拱月的。

這會兒也是氣惱的很。

雙手背在身後,“嬌嬌,你說這話我就不敢苟同了,人各有所長,我雖然力氣不如這些兄弟們大,可是我飽讀聖賢書,可出口成章,我覺得我也不差,你不能拿我的缺點去對比別人的優點吧?”

陸嬌嬌冷笑一聲。

壓下那重重燃燒的憤怒,“那你怎麽還沒有考上秀才?”

趙雲川:“……”

正巧周玉在喊陸嬌嬌,陸嬌嬌隻好應了一聲,餘光掃了容柏一眼,急匆匆的往廚房裏跑去。

剩下的幾個大老爺們中間的氣氛十分尷尬。

順子嗬嗬一笑,“小女娃都任性,我家妹妹也是,一會兒和我鬧,一會兒又和我好的不得了,哄哄就得了,沒什麽。”

然後趕緊拿起鋤頭繼續幹活。

趙雲川瞪著容柏。

壓低聲音說,“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把救了嬌嬌的事情告訴她了?”

容柏動作微微一頓。

也抬起頭。

黑沉的眸子像是一波不起波瀾的靜水,卻又亮得讓人心驚,“我容柏雖然不是什麽君子,可也一諾千金,答應你的事情,就一定不會食言。”

趙雲川也覺得容柏不是當麵一套背地一套的人,可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為什麽陸嬌嬌對他的態度驟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轉變?

明明前幾天,陸嬌嬌還像小尾巴一樣,跟在他屁股後麵雲川哥哥趙雲川哥哥短的。

他越想越想不懂。

也沒心思幹活。

將鋤頭扔在原地,“容柏,等下你告訴李叔和李嬸,就說我身子不爽利,我先回家躺一會兒了。”

容柏嗯了一聲。

等到趙雲川離開。

容柏卻發現自己手心裏出了一層汗,鋤頭都快要拿不住了。

他控製不住的抬頭。

看著廚房門口。

時不時的。

就有一道嬌嬌俏俏的身影走過,腰肢纖細,婀娜多姿,靜若處子,動若小狐狸。

他覺得心裏很癢。

很陌生的,用語言形容不上來的感覺。

但是他卻不排斥。

再說那一邊。

趙雲川氣喘籲籲的走出去。

走了很遠。

忽然聽到一片小樹林裏傳來聲音,“雲川哥哥。”

趙雲川倏地停下腳步。

轉過頭。

迫不及待的看過去。

看到柳若若的一瞬間,眼睛裏升騰起來的細碎的光亮,黯淡了下去。

聲音也隨之帶了些不滿,“怎麽是你啊?”

柳若若抿了抿唇,帶著三分的嬌,“那雲川哥哥以為是誰?你以為是嬌嬌妹妹嗎?”

趙雲川口是心非,“不是,你找我有事嗎?”

柳若若點點頭。

朝著趙雲川招招手,“雲川哥哥,我有話要對你說,你跟我過來。”

趙雲川大搖大擺的走到小樹林裏,“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說吧。”

柳若若靠近趙雲川。

小小聲的說,“雲川哥哥,我知道我不該在你麵前碎嘴子,我也知道我說了之後你可能會難過,但是我也不忍心眼睜睜的看著你被蒙在鼓裏,什麽都不知道……”

趙雲川擰起了眉頭,頗為著急,“讓你說你就說。”

柳若若深吸一口氣,“那我就說了。”

她含羞帶怯的偷偷撇了撇趙雲川,他真好看,臉上白淨的,似乎比村裏的所有年輕人都要白淨,無論是眼睛鼻子還是嘴巴,都長的是柳若若喜歡的樣子。

柳若若從小就想要嫁給趙雲川,當他的媳婦兒,和他成親,睡一張床,生娃娃。

柳若若曾經不止一次的想要變成陸嬌嬌,想要變成趙雲川喜歡的陸嬌嬌。

“你到底說不說?”趙雲川有些煩躁了。

“好好好,雲川哥哥,你別急,我這就說,我今天晌午,無意間看到嬌嬌妹妹和容大哥拉拉扯扯,嬌嬌妹妹對容大哥笑的很甜很好看,我都沒有見嬌嬌妹妹對雲川哥哥這樣笑過呢,雲川哥哥,嬌嬌妹妹是不是不想要嫁給你了呀?”

趙雲川眼睛深處猝不及防地閃過一抹狠厲和惱怒,“胡說八道!”

柳若若有些氣惱,更多的是委屈,“人家隻是說了人家看到的事情,雲川哥哥為什麽要這樣凶人家?”

趙雲川淡定下來,又恢複了君子翩翩的模樣,“抱歉,我唐突了。”

為了自己的麵子。

趙雲川隻能咬著牙說,“今天是我讓嬌嬌去找容柏的。”

柳若若:“……”

趙雲川說完之後,扭頭就走。

柳若若哎了兩聲,也沒有留住趙雲川,她隻能氣的在原地跺腳。

到底有什麽辦法?

才能讓雲川哥哥不喜歡陸嬌嬌,喜歡自己呢?

柳若若坐在原地想了好久,也是一籌莫展。

誰能告訴她?

——

李家

吃完飯,陸嬌嬌自告奮勇的擔任起了刷碗的重任,“我來刷碗。”

刷好之後。

小姑娘賊兮兮的把幹淨的碗筷全部放進了木盆裏,要是一趟一趟的搬,搬上幾趟估計就搬完了。

可小姑娘擺明了就是故意的。

往廚房裏搬幹淨碗筷的時候。

兩隻手緊緊的捏著木盆的邊緣,彎著腰,高高的撅著臀兒,哼哧哼哧的用力。

憋的小臉通紅,可還是無論如何都搬不起來。

容柏終於看不下去。

站起身。

邁著大步,矯健的走了過去,“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