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麵容甜美的小姑娘,此時一臉平靜地癱在二樓沙發,因為重感冒,雙目像鹹魚一樣有些無神。
電視上播著芒果台的綜藝。
夜姬在一旁喵喵叫,但是她現在聽不懂。
如果說王西樓剛剛還有點遲疑,現在大概百分百信了,這個窩在沙發上的姿勢!
自己帶大的崽,那是熟悉得不得了。
隻是聽風無理用清冷的女孩子聲線說完發生了什麽之後,她茫然了片刻後,然後在一邊笑得沒停下來過。
真是無語,有什麽好笑的?
沙發上的小姑娘打了個噴嚏,鼻子裏有鼻水留下來。
她去抽了張抽紙。
第一次擤鼻涕……
王西樓湊了過來。
一臉無精打采的小姑娘有些嫌棄地推開她的臉。
“解決辦法,你有沒有?”
“我怎麽可能有,你自己不知道哪裏弄錯了,不過你也厲害,把附身影子的控製靈纏,學成了跟人他心互換的靈纏,你這個完全可以自成一派了。”
風無理心好累。
頭暈,胸悶,不是很想去思考問題。
“你真的不會要一直這樣下去吧?人家小姑娘多慘啊?”
“我再想想辦法……”
他抱過一旁的夜姬,攬在懷裏,臉貼了上去感受了一番小貓咪的柔軟,手順著她的毛發給她一下一下揉著,手法地道,夜姬愜意地眯起了眼睛,伸直身體,小肉團裏的爪子都伸了出來,喵了幾聲,見對方沒有反應,疑惑地盯著她看又叫了幾聲。
躺在沙發上的小姑娘笑了笑。
我現在聽不到你說話了呀。
昨晚太晚睡了,現在又累,陽台的自然風一陣一陣地吹進來,天空不時會有一朵雲飄過,陰影掠過老街的街道,亮堂的客廳就暗了下去,過一會兒又重新變得明亮,家裏的沙發比賓館的床要更讓人放鬆,他抱著夜姬聽著二樓電視的聲音,王西樓時不時上樓下樓,好像在找她的手機,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夜姬靜靜趴在她懷裏,也不叫了,就一直看著她。
湊上去拿小舌頭舔了舔她的臉。
伏在她身上看著睡著的少女。
貓睡覺一般都睡得很淺,人睡著之後都睡得太死了,這樣在貓認知裏是很危險的事情,敵人來了都發現不了,所以貓都會喜歡挨著人類睡覺,其實在他們看來是在保護人類。
等他醒了後,感覺身體好了點,發現身上蓋了條毯子。
客廳也多了個人。
用了一秒時間思考為什麽會看到‘自己’坐在身邊,他揉了揉臉:“你來了啊。”
女孩子剛睡醒的聲音糯糯的。
“剛,剛到的。”對方有些拘謹。
王西樓從下麵上來上來,手裏捧著一籃子哈密瓜,上來後看到兩人。
“你醒了啊,人家姑娘到半天了,我讓她叫醒你她說讓你好好休息。”她走了過來,把水果方下:“閨女你放心,這事肯定給你解決的,來吃點水果吧。”
‘風無理’更拘謹了:“謝,謝謝阿姨……”
“別喊阿姨,叫師父吧。”
“師,師父?”
“對,叫多幾聲吧。”
“師父。”
“誒,好好,再叫兩聲聽聽吧?”
王西樓笑得很歡樂。
‘風無理’麵色古怪地叫了一聲又一聲師父。
一旁的‘薑鬧’麵無表情。
“夜姬呢?”清冷的少女聲打斷二人。
“帶小狐狸出去說看人釣魚去了。”王西樓說:“算了,你們兩個年輕人聊吧,我還要下去看店。”
轉頭又道:“同學不用拘謹,當自己家就好了。”
她起身下樓去。
二樓又陷入沉默。
“吃塊水果吧。”
“哦,好。”
還是會覺得怪怪的。
小姑娘始終一臉溫和,男生卻在一邊夾著腿低著腦袋,她想說點什麽,又一時不知道說點什麽,隻好真的去拿塊哈密瓜吃了起來。
還挺甜的。
“事情的經過,我昨晚已經跟你說了,這是一次突發狀況,把你牽扯進來真的抱歉。”
‘風無理’搖了搖頭:“一開始是有點不知所措,不過我完全沒有怪你的意思。”
“確實是我的錯。”小姑娘歎了口氣。
“不是,你也說了,是因為我有危險,反而是因為我把你牽連進來了才對。”
“可是現在出了那麽大差錯。”
‘風無理’忽然一笑道:“如果不是你的話,說不定我現在都遇害了,我怎麽可能會怪你啊?”
“好,你能坦然接受現在處境我就放心了,我們現在這個狀態可能要持續一段時間。”小姑娘一臉欣慰。
還在吃瓜的少年呆住了。
還,還要持續一段時間?
她還要頂著這個身體生活,上學不成?
她可沒有坦然接受這個處境啊!
“你可以當這是一個找錯修正,這裏有兩條錯綜複雜的線路,而且有他特定的排布,我需要找出這兩條線路不同的地方,再把出錯的那條線路修改回來,所以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這段時間我會扮演好你的身份的,同樣也麻煩你扮演一下我。”
“一段時間……是指多久?”
“我學這條線路,好像學了四年吧。”
“我們要這樣四年?!”
“不,事實上查錯和修改線路隻要半個小時,但是因為你的身體並沒有修改線路的‘工具’,我需要先用你的身體掌握修改線路的‘工具’,才能去把它修改過來,我看過你這具身體的天賦,大概需要一個月吧。”
“這麽說,其實我很有天賦?”‘風無理’眼睛冒著光。
薑鬧笑著道:“那個‘工具’在我身體裏開機自帶的。”
“……”
少年一臉小女兒扭捏的姿態,但是,但是好像並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可是這不就代表,自己的身體……
“解決這件事之後,我會想辦法,找到那位能修改記憶的大人,請求她幫忙把我這段時間的記憶消除掉,所以你的身體,這段時間能借我暫用嗎?”
“……好。”
這時,‘薑鬧’忽然看向樓梯口。
被發現偷聽的王西樓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出來,邊走邊撓頭,四處看看假裝在找什麽東西,嘴裏小聲念叨:“誒,我那台舊手機哪裏去了,真是越來越沒記性了。”
風無理無語地看著這小僵屍能列入北影教材的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