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狐狸的口中,薑鬧好像模糊地了解了另一個世界的輪廓。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
她連忙去拿來看,是他打微信電話過來了。
“喂?你那邊怎麽樣了?”
“已經解決了……你現在心情怎麽樣?平複下來了嗎?”
聽自己的聲音,真的挺微妙的,自己口中出現對方的聲音,也是很微妙的。
薑鬧頓了一下才道:“嗯,我,我也不知道……能換回來嗎?”
“……現在可能還不行,不過肯定可以換回來。”
對麵又沉默了,風無理有些擔心,又開口道:“你有什麽想問的,你直接問吧。”
“這是你弄出來的嗎?”
“……是。”
“好。”
“……”
風無理不知道對方一個好是什麽意思,解釋道:“不過我本意不是現在的結果,隻是中途出了點岔子,具體原因很複雜,你還記得你那天下午叫我去參加生日宴會嗎?那個不是我,你遇上了他,他那晚想害你,我阻止了,但是留下隱患,所以我需要留下反製手段,隻是現在出了點差錯。”
對麵沉默良久,風無理有些擔心,過了三四個呼吸,手機才響起自己的聲音。
“你以前都不會跟我說那麽長的話。”
關注點有點歪了。
“是嗎。”
“對,你以前總是敷衍我!”
“額,抱歉。”
“算了,不過,謝謝。”他笑著道:“你是在保護我是嗎?”
“……可能。”
“你是那些什麽除妖師嗎?像小說裏那樣,有什麽神秘家族之類的?”語氣明顯有些壓抑著興奮。
“不是,不過算有關人吧。”
“這世上有妖怪是嗎?”
“對。”
“你那時候在體育館後麵那個小樹林搞得事情,是因為那裏有妖怪?”
“嗯,他叫囂,是一隻喜歡惡作劇的小妖怪而已。”
“為什麽你以前不告訴我?”
說完她先沉默了;
憑什麽告訴自己,自己也不是他的誰誰,不搭理自己才是正常的。
“知道這些事情,並不是什麽好事,妖怪和修行者都會遵循一條規定,這條規定就是,不波及到普通人,這個普通人的定義,就是過去知不知道妖怪的世界,如果你知道了他們有關的事情,那從此你就是‘有關人’,那條規定就不會再保護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那,那我以後會不會,被消除這些記憶之類的?”
“消除記憶的能力,我隻知道一位大人能辦到,但是我可能請不動她……”
了解了這一切後,薑鬧無比放鬆,向後一躺躺在柔軟的**。
一旁的小狐狸傻傻地聽著。
她腦子現在還沒轉過來。
“對了,你現在在哪裏?”
“……太晚了,而且我也不敢回你家,就和未來在市區的賓館開了間房,不過你放心,開的是標間。”
“!!”
酒店**的‘風無理’瞪大眼睛,這哪裏放心了!
“為什麽不開兩間?”
“我也想,但是你沒帶身份證。”
“你——”
她一時又不知道說什麽,心中深深的無力感,但是又忽然想到,他的作案工具現在在自己身上,隻是未來醬可能要吃點虧了,不對,吃最大虧的,是自己吧!
“你也不想未來看出些什麽吧?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睡一覺吧,我明天去找你。”
“……不用了,我明天自己回去,還有你這隻狐狸精我也幫你帶回去?”
“可以嗎?”
“我又不是小孩子,而且我感覺現在能飛簷走壁,穿個皮衣都能出去懲惡揚善了!”
“好。”
“你怎麽鼻音那麽重?”
“可能感冒了,淋了雨還跑了那麽遠,又吹了風,還跟人打了一架。”
“那,那你快點休息,別折騰壞我的身體了!”
電話掛斷。
一下子知道了那麽多的薑鬧還有些暈乎乎的,不過她感覺非常好,前所未有的好。
他看向一旁傻傻的小狐狸道:“小狐狸過來讓我抱抱。”
……
掛斷電話後,那邊的‘薑鬧’卻不怎麽好受,渾身乏力,腦子還暈乎乎的。
他晃了晃腦袋,試圖晃走這種難受的感覺,但是並不管用。
原來,生病是這樣的感覺,像是死了半截,還挺有趣的。
“鬧鬧,沒事吧?”
洗完澡的宮城未來出來,看著她擔心道。
“嗯,可能有點感冒了,不過不怎麽嚴重,睡一覺應該就好啦。”
“要我去樓下給你買點藥嗎?”
“不用了,睡吧。”
“好吧,鬧醬,歐亞斯密。”
燈一關,對麵床傳來窸窸窣窣聲音,隨後房內陷入一片安靜。
同班的美少女就睡在自己旁邊,卻完全沒有讓他想入非非,他看著天花板內心甚至沒有一點漣漪,或許因為對方有的,自己現在都有……又或許跟激素有關?
或者真的太累了,瘋狂過後是身體抗議的空虛。
他很少熬夜,更何況現在身體不舒服,又是去警局什麽的,現在都快兩點了,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第二天,感冒不負眾望地加重了。
沙中周日下午就要返校,回去就考文理綜,一般住宿生都是早上就返校。
她跟宮城未來說,她有些事情要去辦,讓她先回去。
“你感冒沒事吧?要我陪你去醫院嗎?”
“沒事的。”她溫和笑道。
出了賓館,外邊日照曬在身上很暖和,一出門強烈的光線她一時沒適應過來,抬手去擋,陽光透過指間的縫隙打在臉上,雖然已經半天過去了,但是眯著眼看到那隻嫩白小巧的手,還是會愣神了一下,扭頭看到賓館玻璃門上倒映出來自己的身影,牛仔短褲下一雙要人命的長腿,白皙的肌膚和隨便一拍都能秒殺網紅的臉。
自己看起來在太陽底下泛著金色的微光,連絨毛都可可愛愛的,周圍男生的視線都在偷偷打量自己。
他看向陽光下的世界,城市少了他們的聲音,街上沒了他們的身影。
原來普通人眼中的世界就是這樣的,他是第一次看到。
人來人往的街,卻感覺莫名冷清。
約了輛網約車,去老街。
那家香燭鋪現在才拉開卷簾,一個還穿著碎花睡裙的女人打著哈欠站在門口,伸了個懶腰,看到門口的小姑娘,臉上有些困惑,不知這丫頭站她店門口幹嘛?
“姑娘?有事?”
她幾次欲言又止,但實在頭暈地緊,掏出玉鐲和那半麵麵具,王西樓在看到那兩樣東西時一下子呆住,特別是那半張麵具,眼角居然帶著晶瑩的淚,隨後便聽這個嬌滴滴的小姑娘道:“我是風無理。”
“誒。”這一聲是沒反應過來。
“誒???!!”這是反應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