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風無理睡祖屋。
雖然同為王西樓的分身,但是亥靈胎和灶吆與以往的不同,畢竟他們的形態擺在那裏,風無理始終很難將他們當成像魄奴,尺鳧,謝潔姝這樣獨立的‘人’來看待。
但是說是當成附屬品的‘寵物’看待,又感覺不太對。
如果他們都乖乖的那還好說,大家好好相處,相親相愛一家人,反正這倆小東西就巴掌大,吃飯的時候牙縫漏點出來都夠他們飽餐一頓了,養起來好養活。
但是事實與願望相違,他們不是,或者說不全是。
亥靈胎還好,乖巧可愛聽話懂事,但是灶吆性格不知道像誰,跟個小炸藥似的。
“乖乖跟我回去吃香喝辣,我又不會虧待你們姐妹倆。”
風無理說完感覺這話聽起來不太對,至於哪裏不對他一時也沒想到。
此時他坐在陳舊的書桌前,手上拿著剪刀和一塊布料在剪著什麽,旁邊一個玻璃杯蓋了一隻宛如童話故事裏妖精一樣的巴掌大美少女,杯子上麵拿了幾本書壓著。
裏麵的美少女拳打腳踢,各種辱罵,但是隔著玻璃杯傳出來聲音嚴重失真,風無理聽得不是很清楚。
“姐姐姐姐!姐姐堅持住!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在玻璃杯外邊還有一個與裏麵七八分相似的女妖精,柔柔弱弱又十分堅定,看起來很著急。
她嚐試去推開幾本書,發現推不開後,就回到玻璃杯前跟灶吆說堅持住,一臉著急地鼓勵她,休息一會兒又去嚐試,然後再回來,雖然很辛苦,很累,但是餓了去旁邊吃點牛肉幹,豬肉鋪,葡萄幹,威化餅幹,柿餅,番薯幹,她也還能撐得住。
她擦了擦嘴,抬頭看向那個忙碌的男人,揮手示意:“那個,請問牛奶可以給我再倒點嗎?牛奶喝完了。”
風無理低頭看了一眼。
他放下手中的活計,捏起她的小杯子——其實就是可口可樂的瓶蓋。
然後給她重新倒滿:“喝吧。”
“謝謝你。”
風無理覺得這麽小小一隻的王西樓真是可愛極了,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臉,一捏就能捏紅一大片。
亥靈胎羞答答的,動著嘴皮子抗拒:不要捏,不要捏,不要給你捏。
被玻璃杯裏的灶吆看到這一幕目瞪欲裂。
他把自己關起來,還當著自己麵調戲自己妹妹!
這個登徒子!
她頓時更激動了,不斷拍打玻璃杯,大喊著什麽:
“快放我出去!”
“單挑!有本事跟我單挑!”
“放開我妹妹!”
“你媽的——”
她一拳打在玻璃上,拳頭在玻璃杯上緩緩下滑,慢慢整個人跪了下來,倒了下去。
風無理看了一眼:“你姐姐怎麽了?”
亥靈胎回頭看:“姐姐?!姐姐!”
她還是很著急和她關係最密切的灶吆的,翅膀撲騰搜一下飛了過去把書推開,然後將玻璃杯抬了起來。
“姐姐!姐姐?!”
她聽到姐姐肚子在咕咕叫個不停。
思索一番,她得出結論:“姐姐餓昏了過去。”
等灶吆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出來了,看到亥靈胎就在旁邊看著她,剛想帶上妹妹一起跑,就發現後麵坐著的大個子。
她立刻一臉惡狠狠看他。
還不待她說什麽,風無理就無奈歎氣:“吃點東西吧,剛剛你都餓昏了。”
“我才不吃你的食物!”
“你不吃飽點哪裏有力氣逃跑?”
她特別的嘴硬,“我,我一點都不餓,我都飽的要死了都!”
風無理伸手抓向她,她頓時閉上眼睛護在亥靈胎麵前,雖然她知道這個人其實不會害自己和亥靈胎,但是保護妹妹這樣的行為幾乎成了本能。
隻是那隻手並不是抓她,而是抓住了她身後的亥靈胎。
迷迷糊糊的妹妹一聲驚呼,發現自己被風無理抓在了手裏。
灶吆皺著眉看他,不知道他要幹嘛,風無理一隻手抓著亥靈胎,一隻手拿著剛剛剪布的剪刀比劃著:
“你不吃東西的話,我可要傷害你的妹妹了,我看看,這麽漂亮的小臉,要是被我的剪刀劃破了多可惜啊。”
亥靈胎清澈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比劃在麵前的剪刀,用著放在無限超越班都能拿倒數第一的演技掙紮:
“不要呀,不要傷害我,求求你不要傷害我。”
風無理:“……”
灶吆冷著臉看他,風無理被看得都有點尷尬了,他說:“你不怕我要傷害你妹妹嗎?”
“傻卵。”她冷哼一聲。
“不準說髒話。”
灶吆冷笑道:“我聞到王西樓身上為人婦的味道,看來王西樓已經是你的妻子了,你舍得傷害她?”
風無理也覺得這樣威脅有點太侮辱她的智商,看了看手裏的亥靈胎,放下剪刀,點了點她的小腦袋:
“都怪你演技太差了,你姐姐不肯吃東西。”
亥靈胎委屈巴巴低下腦袋。
風無理看著灶吆說:“那這樣吧,你不吃的東西話,我就親她一下。”
灶吆一張臉頓時僵住。
你當年有你現在這麽不要臉嗎?
風無理咧這嘴笑:“你也說王西樓已經是我的妻子了,所以你們應該也算是我的妻子,我親我妻子一口其實很合理吧?當然了我尊重你們的獨立人格身份,所以我不會那樣做,不過如果你不吃點東西的話,我可就要親你妹妹了哦。”
“不要親我,不可以親我,求求你不要親我。”亥靈胎又開始掙紮了,風無理覺得這個妹妹其實也是個黑心棉,看起來呆呆愣愣的,但是小心眼的地方多著呢。
他沒好氣又點了點她的小腦袋。
灶吆在風無理威逼利誘下,坐下來吃起了東西,惡狠狠的好像把嘴裏的牛肉幹當成某個罪惡的男人一樣。
她看了一眼那邊,男人又開始剪起了那塊布料,還時不時拿針線縫補著什麽,旁邊還放了個手機放著視頻。
短視頻在教怎麽給娃娃做衣服,風無理不算心靈手巧的人,但也是個機靈的,學什麽都學得快。
亥靈胎蹲在他手邊,捧著一粒葡萄幹啃著,風無理時不時讓她站起來,然後比劃一下長度。
一件很簡陋的白色小裙子在他手裏出現,他讓亥靈胎把身上野人一樣的花花草草換下來。
換上小裙子的亥靈胎頓時變成了個洋娃娃,放在貨架上能讓路過的小女孩在地上打滾也要媽媽給買回家,可愛得讓人移不開眼睛,仿佛花叢中的小精靈。
“好看嗎?”她開心地在風無理手心轉起圈圈,讓風無理評價。
“好看。”風無理笑了笑,成就感滿滿,從上往下打量一下,思考那麽小的鞋子要怎麽做。
怎麽想他也做不出來,就算做出來也隻是樣子貨,穿起來肯定不舒服,或許隻能讓王西樓想想辦法了。
又或者他們飛來飛去,不需要鞋子這樣的東西。
亥靈胎感受了一下心愛之人做的裙子後,喜歡得不得了,然後想到什麽,小心翼翼提出一個小請求:“那,那個,你能不能給姐姐也做一件?”
風無理啞然,點了點她的腦袋:“本來接下來就打算給她做。”他永遠也不會因為灶吆對自己不客氣而疏遠她的,在他看來都是王西樓。
“太好了!”
小妖精高興地飛起來,輕快在他臉上‘啵’地親了一下。
灶吆在旁邊默默吃著牛肉幹。
妹妹好像很開心,她有些不知道該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