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不到,口幹得厲害,**的銀發美人做了很長的思想鬥爭,才決定起來喝口水。
頭好痛,嘶——
她把趴在自己身上的魄奴推開,準備起床,看到旁邊手機亮光,發現尺鳧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拿個枕頭墊在胸口,趴在旁邊玩著手機。
“那麽早。”她發現自己聲音有點啞。
尺鳧店長扭頭看她一眼,好像有點不開心,說:“你昨晚三點多又吐了,是我給你收拾的,你還把我那件草莓睡衣吐髒了。”
所以她現在穿的是奶牛睡衣,長衫長褲款式,謝潔姝覺得自己小時候簡直不要太可愛,看著尺鳧仿佛都能聞到這妹妹身上的奶香味了,特別一張包子臉,讓人想捏一下。
“呃,不好意思。”
店長一臉不開心,覺得不能輕易放過這人,但她覺得繼續追究下去會顯得自己不夠成熟,就說:“那衣服被吐了一身,你可得幫我洗了。”
“行。”謝潔姝笑著湊過去看:“你在幹什麽。”
尺鳧沒理她,還在忙著自己工作,看回手機,用一陽指在屏幕上笨拙地打字。
怎麽製定出完美的旅遊計劃——
瀏覽器彈出一堆信息。
尺鳧伸出一根手指,點在屏幕上,滑動,聚精會神地一條條瀏覽,然後抬起手指,戳進一個知乎帖子裏。
——第一次帶全家人旅遊,我是這樣製定計劃的,老公狠狠誇,老婆真能幹
一字不漏地研究了起來。
謝潔姝戰略後仰。
隨後視線在手機屏幕和她滿臉嚴肅神情來回切換,尺鳧眼睛好大,黑白分明,她這個角度看去,尺鳧店長威嚴滿滿的小臉因為嬰兒肥還帶著一點弧度。
有點像蠟筆小新的側臉。
“你看這個幹什麽。”
“出去玩。”
“唔,你要出去玩。”
“我要帶他們出去玩。”
謝潔姝撓了撓頭,起身出去打水喝。
尺鳧還在看這個攻略,其實她已經從三點醒了後看到現在了,現在逐漸領悟到一點精髓。
她暫定選了好幾個地方,敦煌,XSBN,西安,黃山——全是網上推薦的旅遊城市。
先下載一個叫鐵路12306的APP。
實名認證,她身份證卡號是多少來著,一陣翻箱倒櫃,尺鳧店長終於把身份證填了上去,然後進入一個界麵。
看一下票,勾選,郡沙……到敦煌,日期,10月1號。
全都沒票。
尺鳧眉頭皺緊了一點點。
沒關係,還有很多個地方,換下一個。
尺鳧眉頭越皺越緊。
……
推門而出時,明亮的光讓她不太適應,才發現外邊已經那麽亮了,她下意識抬手擋在眼前,適應了光線後有些茫然。
昨晚好像喝到斷片,發生的事情在腦海裏隻剩下幾個斷續的畫麵,現在早上天氣那麽好,她忽然覺得好放鬆,整個人的靈魂好像安逸了下來。
整個人好放鬆。
把門關上,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下樓時發現王西樓已經拾掇得容光煥發,米色小飛袖上衣,下麵一條寬腿的牛仔短褲,紮了個丸子頭,幹淨利索,正坐在門口穿鞋。
一雙洗的泛黃的小白鞋,套上船襪的腳丫子秀氣可愛。
很有鄉下妹妹的感覺,帶著點土氣同時又很鄰家,應該紮兩條麻花辮然後帶著一籃土雞蛋。
她下樓的動靜被注意到,鞋櫃旁的女人抬頭一看,和她打了聲招呼,隨後說:
“聽說你昨晚進派出所了?”
謝潔姝頓時臉色一黑。
“你可別害我徒弟留檔案了,聽說以後找工作有影響的!”王西樓一臉警覺。
“一大早去哪?”
“上班啊,不用工作一樣。”她低頭係鞋帶。
“桶裏沒水了。”她拿著尺鳧的杯子站在飲水機前。
“等一下叫人來送吧。”
“現在怎麽辦。”
王西樓感覺自己像個老媽子,怎麽一大家子人有事就問她怎麽辦,沒水喝不會燒嗎,她一邊去給謝潔姝燒水,一邊嘴裏叨叨沒停下來數落他們一個兩個都懶得很。
謝潔姝捧著杯子,呆呆看著她,或者說她起床之後都顯得呆呆的。
“對了,冰箱裏有牛奶,要不要喝?你肚子肯定不舒服吧,喝點牛奶好點。”
“哦。”
“我去店裏了。”
謝潔姝插上吸管,喝完一整瓶金典,想著的都是昨晚的事,破碎的畫麵連慣起來後,才意識到昨晚貌似做了不少傻事。
好像還欠了不少錢——
她姣好容顏頓時變得極度難看。
衣服居然穿的也是他的,這什麽衣服那麽醜,她拎起衣領到鼻尖聞了聞,撲鼻而來的氣味讓她臉不禁發紅。
隨後忍不住啐了自己一口。
大早上發什麽春。
隻是喝完水正準備回房繼續補覺的時候,她又看向旁邊房門。
愣神,持久的愣神。
陽光從二樓的窗蔓延了進來,一路爬到她足背上,照耀了一截腳踝,她扭頭看了一眼窗戶的陽光,折射的光線剛好晃到她眼睛。
以至於沒看清哪扇門是哪扇門。
有一個成語很好,叫鬼使神差。
風無理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覺旁邊有人,睜了睜眼,霎時間精神:“嚇一跳!你站我床頭幹嘛?”
“剛剛想過來獻炮,幸好懸崖勒馬了。”她一臉好懸的語氣,拍著毫無起伏的胸脯鬆了口氣,但說出的盡是狼虎之詞。
風無理不知道這臭妹妹又犯了什麽病,他看了看手機才七點,他現在已經習慣每天晚上通宵修仙,太陽起來回去補三四個小時覺的習慣,現在才補了兩個小時不到。
“我可沒錢,大早上的讓我再睡會兒,你去找尺鳧他們玩吧。”他搗鼓搗鼓被子,準備繼續睡。
謝潔姝狠狠看了他一眼:“我在你眼裏就隻能談錢了是嗎?”
“談別的傷感情。”
“要不要親一口。”
“……大姐,你該不會還沒醒酒吧?”
她臉色難看地撓了撓頭,又瞪了他一眼,她此時耳朵已經紅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感覺自己像個神經病,但是此時心跳得好快,急切需要找什麽東西宣泄出來。
風無理隻見一個氣急敗壞的銀發精靈,黑著臉一步過來,抓著自己衣領,狠狠吻了下來。
笨拙但很熱烈。
兩分鍾後,房門砰一聲關上。
風無理還在愣神。
摸了摸嘴唇。
忽然,他枕頭邊的手機響了,一瞥看到是謝潔姝發的消息,拿過來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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