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炎熱,夏天。

風無理來到這個新家第一周。

“呐,之前在山村裏,收你為徒也隻是口頭上的,你還得給師父敬茶,磕頭,師父才能收你。”

“磕頭?”

“唔……”她好像跟風無理說小秘密一樣,小聲說:“你別真磕,意思一下,就輕輕碰一下地麵就可以了。”

“哦。”

“等等啊,師父去給你泡茶。”

她整個人都振奮,又是去燒水,又是找茶葉,又是把風無理拉到正廳,又是搬來一張老古董一樣的黃花梨圈木椅。

跑上跑下的,一驚一乍的,都不知道是誰要拜師。

風無理就愣愣站在原地。

她又耐心教導了好久,說你要怎麽敬茶,怎麽拜師,怎麽磕頭,風無理一直聽不懂。

“……等一下帶你吃好吃的。”

他一下就懂了。

看到王西樓捧來一盞熱茶。

她說:“你小心燙,捧著下麵,知道了嗎?”

她遞給她徒兒,結果風無理接過,自己先喝了一口。

王西樓連忙告訴他,這是拿來敬給師父的啊,你怎麽自己喝了?!

“哦,師父喝茶。”

他把自己喝了一口的茶遞了過來。

王西樓:“……”

罷了罷了,她接過喝了一口,放在一邊,然後看著小風無理朝她跪下,磕了三個頭。

王西樓出神了好久。

他從此就是她的徒弟了。

……

風無理七歲了,小學二年級,王西樓已經開始操練他。

“王西樓,為什麽要這樣站著?”

樹蔭下,一個小男孩練著站姿,額頭有汗。

王西樓在他旁邊踱步:“這叫馬步,今天站半個小時,以後每天都要站半個小時。”

“哦。”

“你可有不滿?”

“沒有。”

她板著臉,像學堂裏的夫子:“沒有就好,師父可是很嚴厲的。”

大概十分鍾

“王西樓,我好累。”

“累了啊?快休息快休息,今天已經練很久了,不愧是我徒兒。”

“想吃西瓜。”

“等一下師父去給你買!”她蹲下,抱著小風無理的臉狠狠親了一口,風無理一臉被欺負又打不過她的可愛模樣,讓她想再親一口。

他逃一樣跑開。

“跑什麽啊,親師父一下就給你買西瓜。”她笑著說。

“可惡!”他閉著眼睛在她臉上啵了一下。

“走,一起去挑西瓜去。”

“再買瓶可樂行不行?”

“行!”王西樓豪氣幹雲,牽著他手出門:“師父對你好不好?”

“不好。”他置氣說。

“不好?”王西樓狡詐一笑,忽然蹲下來抱住他,撓他癢癢,問他好不好,好不好,他癢得笑個不停。

“好,王西樓好,最好了,快,快鬆開我。”

她又在他小臉上啵了一下,回頭笑顏如花,身後小風無理惱羞成怒追著她。

……

“慢,慢點,徒兒?等等師父!”

也才五年過去,她就跑得沒少年快了。

王西樓氣喘籲籲跟在少年身後,師徒倆第六次還是第七次出來執行任務。

“你太慢了王西樓,差點讓這妖怪跑了。”他語氣有點責怪。

“師父,師父跑不過你了。”她撐著膝蓋,滿頭大汗。

風無理取出毛巾,沒好氣給她擦拭臉上的汗,語氣臭臭的:“都說不用你跟著了,現在我很厲害了。”

王西樓隻是笑:“嗯,我徒兒就是厲害。”

“你又敷衍我,我現在連一些大妖怪都能對付。”

“沒有敷衍啊,我是說真的,不愧是徒兒。”

“那你還跟著,你就是不放心我一個人出來完成任務。”

“唔,自然還是有點不放心的。”她看著地麵。

“你跟著又沒用。”

“好傷心啊,被寶貝徒兒嫌棄了。”

“下次你就在家裏,不要跟出來了,知道沒有?”

王西樓眨了眨眼,指著自己,無辜道:“我才是師父吧?你居然敢命令師父?!”

風無理忽然笑了起來:“可是,你現在打不過我了啊。”

王西樓哂笑著搖搖頭:“太自大了,師父決定還是要讓你知道師父的厲害。”

師徒倆時隔幾年,對練了幾局。

王西樓最長撐了半分鍾。

基本都是一個照麵就被風無理擒拿住,製住動彈不得。

“痛痛痛,鬆手鬆手!”

風無理連忙鬆開她。

她瞬間再次出手!

徒兒啊,江湖險惡,師父再教你一招,叫兵不厭詐!

“痛,痛,師父服了,服了,快鬆開。”

她幾乎瞬間再次被擒拿住。

少年風無理歎氣,不知道說這個師父什麽好。

她歎了口氣,輕輕一笑,摸著他腦袋:“徒兒比師父厲害了,不愧是我徒兒。”

……

“回來啦?十三歲就能對付妖王了,真不愧是我徒兒!”

“我累了,什麽時候吃飯。”風無理直接越過王西樓,懶得跟她多說什麽,進到院子裏麵去。

十二三歲的風無理,跟她話越來越少了,明明小時候那麽黏著自己,怎麽忽然跟自己保持距離起來了,王西樓有些難過。

徒兒跟自己不親了。

明明小時候說,跟她天下第一好的!

她好難過。

……

上高中了,風無理慢慢又變回小時候可愛的小徒弟了。

“你這都多高了,怎麽感覺還在長?”

“一米八幾了吧,王西樓你好矮。”

王西樓氣得墊腳去怒摸他腦袋。

不過,還真是那麽快就長大了。

她笑著說:“明明感覺幾天前,還是要師父蹲下來摸腦袋的,怎麽現在都要踮起腳了。”

他也笑:“對啊,你現在都抱不起我了吧。”

“誰,誰說的!師父現在也能抱起你!”

她要證明自己,把圍裙脫下來,讓風無理到院子裏,她臉貼著這人胸膛,雙手用盡全力才把風無理抱離地麵一點點。

已經夠她氣喘籲籲的了。

她喘著粗氣,有些神氣:“哼!師父就說,就說還能抱,抱起你的吧。”

風無理點點頭,彎腰,抄起她的腿彎,一手托著她的背,將王西樓整個人公主抱了起來。

惹來她一聲驚嚇,抱著他脖子,一個勁說放她下來,拖鞋都嚇得踢飛了一隻。

“我也能輕鬆抱起王西樓了。”他很難得說了師父。

王西樓愣愣地看著他,抿了抿嘴,錯開了視線,弱弱說:“快把師父放下來啦,廚房的菜要糊了。”

“親一下就放。”

王西樓感覺噎了一下,取笑他:“你都多大了,還要師父親,羞不羞?羞不羞羞不羞?”

“你也沒想到,你以前拿來對付我的一招,也會用在你身上吧?”

“不親!你都快十八了,找小姑娘親你去!”她拍打他寬厚的胸膛,跟石頭一樣,她像是被一塊石頭抱在空中。

“不親,不親那就……”他把王西樓拋起來又接住,拋起來又接住,惹得王西樓驚叫連連。

“親,親親親!師父親你!”

風無理如願以償。

她汲著拖鞋逃一樣離開。

耳朵和臉都紅紅的。

風無理也感覺到,好像哪裏怪怪的。

師徒倆之間氛圍,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慢慢變得奇怪起來。

……(以下為if支線澀澀內容)

這天高三,風無理雨夜衝出去對付魍魎,他請來了魅魔的蘇小姐幫忙,讓她催眠整座女生宿舍的人入夢,而作為沒有入夢的他,一直遭受著累加的情欲折磨。

就算他實力很強,但有些東西難以防範,一種強勁的,暴虐和**不斷充斥他心頭。

他滿頭大汗回到家時,全身散發著難耐的熱氣,試圖用冷水壓製自己內心的躁動。

剛一上樓,那個明明是他世界裏最高的人,到底什麽時候變成小綿羊一樣瘦弱的姑娘了?

他怔怔地看著麵前這人。

王西樓抱著浴巾,正準備洗澡,此時也注意到徒弟回來了,以及他那侵略如火,好像恨不得把她吞了的視線。

“徒,徒兒,師父想,想進去洗澡,能不能讓一下?”她抱著衣服弱聲弱氣,跟麵前人高馬大的大徒弟說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