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兆載永劫後遺症,沒有做什麽丟人的事。

第二天,他醒來時發現,王西樓背向自己,拱在自己懷裏,腦袋頂著他下巴,而自己的手探在了她衣服下麵。

僵屍軟軟涼涼的肚皮。

手指頭已經來到到山腳下,他能感受到那種和他胸口硬邦邦截然不同的柔軟,彈滑,咽了咽口水,懷裏的人哼哼唧唧,無意識地把他的手掏出來一把扔了出去。

有些遺憾。

“起床了。”他搖了搖師父大人,像沒有骨頭一樣。

“你先起。”王西樓看起來很困。

風無理感覺到奇怪:“你不是仙人了嗎,為什麽會覺得困。”

王西樓睜了睜眼睛,聞了聞被子裏的味道,混雜了兩個人的氣味的被窩,有著曖昧的潮濕和暖意。

她嚶嚀打了個哈欠:“是你的問題。”

“我的問題?”

“你忘了,師父陽神在你身上?”

“這會導致你嗜睡?”他皺起眉。

“不是嗜睡,師父就是正常的困,像正常人一樣會感覺累,感覺困,會餓,會渴,這些都是你下意識覺得師父該這樣,我才會表現得這樣。”

“我給你解開吧。”

“不要。”

她拒絕:“如果不需要吃喝拉撒,像個神靈一樣,師父還當什麽人,六根不淨就六根不淨,你能感受到的,師父也要和你一起感受。”

風無理啞然。

原來如此。

進食會感到幸福是因為餓,睡覺會感到幸福是因為困,無所憂慮自然會無所喜樂,如果沒有人類的煩惱,自然會失去那些人類的‘低級’趣味,但是那些趣味真的低級嗎?也不盡然,柴米油鹽,雞毛蒜皮,她太眷戀了,根本不想割舍,而被他這個凡人控製之下,以仙人之軀,也能獲得凡人的樂趣和煩惱。

這才是把陽神給他的正確用法,自己居然是被利用的,不過是師父大人的修煉工具罷了。

這也是你的計劃之內嗎?王西樓,擬態baby辣!

“懶蟲師父。”他沒好氣給她小屁股一巴掌,起身洗漱換衣服。

等他刷完牙洗完臉,從衛生間出來時,這女人蓬頭垢麵地在**玩手機,刷著抖音咯咯咯笑,衣領敞開,立著一條腿,頭發散落著。

像個廢宅。

平時這個點,她已經收拾整齊,做好早飯,開好門店,然後在下來吃早飯的風無理耳邊念經一樣絮絮叨叨:好煩啊,今天都不知道買什麽菜,每天買菜都煩死了,喂,你今天想吃什麽,今天你決定。

一般答了也白答,除非他強烈想吃什麽,不然晚飯跟他早上回答的都不一致,真搞不懂為什麽每天都要問這麽一遭。

小時候風無理還是有點挑食,他覺得王西樓真厲害,一點也不挑食……後來才發現,這女人做的都是自己愛吃的。

現在……他看了一眼刷抖音笑得像個傻子一樣的師父大人。

這隻僵屍已經徹底廢掉了!

“起床了,再拖下去今晚得半夜到家。”

“要是晚上,師父不就可以抬著車xiu一下飛回去了嗎?”

“青帝昨天跟你說的話你今天就忘了?不能濫用職權,仙人也要遵守規矩。”

“他又打不過師父。”

“你怎麽跟小孩子一樣。”

“你昨天當了一天小孩子,今天輪到師父了!”

風無理想了想,一臉嚴肅:“我數到三……”

王西樓一臉懵逼抬頭看他。

“對不起。”

“哼!再躺一會兒~”

“你明明都醒了。”

她抱著手機,在**軲轆一轉,從趴著變成躺著:“師父再刷十分鍾抖音。”

他心念一動。

王西樓忽然覺得哪裏不對勁。

她一臉警惕,看向那邊的黑心徒弟:“你對師父做了什麽?”

“沒什麽,隻是你現在還賴在**,會腳底板癢癢。”

“你!”

忽然腳就癢起來了。

一開始她還試圖用她的無上大毅力抵抗,但都是徒勞,那股心悸的癢癢出現在腳底板,那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明明就是這裏癢,但是她撓不到!

挨餓對應進食,那癢就對應撓,問題是她不管怎麽撓,仿佛隔靴搔癢,一點效果都沒有!

這是酷刑!

這逆徒居然對她施行如此酷刑!

她幾個腳趾頭像花一樣不斷綻放,癢得難耐,氣急敗壞地下了床。

“怎麽還在癢!”她恐慌起來。

她的好大徒在旁邊,靦腆道:“刷牙洗臉完了就不癢了。”

“你給我等著!”

她火速刷牙洗臉,腳像燒起來一樣一直抬起來又放下,這一幕頗為滑稽,風無理在鏡子旁邊給她錄下了視頻,錄像的最後一秒,是凶神惡煞的女子把口中的水吐到洗漱台上,轉身一隻手向他抓來。

然後就領了一頓家暴。

他也可以讓王西樓不能揍自己,但是他是個講究人,說好每次玩完領一頓打。

他從不欠賬。

王西樓力拔山兮,以力證道,反綁他雙手壓在**自然沒力掙脫,他側著臉貼在枕頭上,看她笑著說:“癢也是凡人才會有的感覺,怎麽樣?仙人師父?”

王西樓怒目圓瞪,一隻腳踩他臉,先把這個逆徒揍一頓再說,腳板癢是吧,就用腳底板踩死你!

風無理笑不出來了。

這人剛剛在衛生間沒穿鞋的!

可惡!下次腳底板可不隻是癢那麽簡單了昂!敏感一千倍,讓她腳丫子不敢落地。

“你是不是在想什麽壞東西?”她揪著他衣領。

他挨打一向不習慣吭聲。

打鬧完已經九點半。

兩人在看房間有沒有什麽東西落下,等一下出門就退房,其實酒店方是不需要客人收拾垃圾,但王西樓是個講究人,一些喝過的礦泉水瓶,外賣點的宵夜,各種零零碎碎她都給收拾了。

她還想給人家把地掃了,被風無理製止了。

“對了,把我大老婆還回來。”

王西樓一臉懵:“什麽大老婆?”

“右皇,把右皇還給我。”

“都,都說了還不……”

風無理白了她一眼:“你那些小聰明就收起來吧。”

“什麽右皇還不了才把陽神給我,都是你編的吧,都不知道你擔心什麽,成了仙人然後擔心我不要你?然後急急忙忙給自己栓條狗鏈子交到我手上。”

“喂喂喂,難聽了嗷!”王西樓不滿。

“話糙理不糙,其實右皇是可以還給我,隻是你非要把陽神塞給我,才編了那麽一個謊言,而這些都是對我好的,所以右皇跟你一起維護這個謊言,對嗎?”

王西樓瞪大無神的雙眼。

吾徒居然如此冰雪聰明!

不愧是我的徒弟!

“陽神我現在拿了也還不回去了,而你現在成仙了,其實不需要右皇,既然被我拆穿了,還是讓右皇呆我身上吧……”

他剛說完,王西樓腳下影子一陣挪動,從她身下回到他身下。

影子一頓光影變化,一個大一號的紅衣王西樓,胸口以上部分從影子裏探出來,仰頭看著他,語氣無悲無喜,睫羽微顫。

風無理笑了笑,摸了摸她腦袋,笑著解釋:

“沒有怪你的意思,自責什麽呢。”

她捧著他的手,按在自己臉上,風無理會意地輕輕撫摸了一下,隨後她就又回到影子裏。

王西樓一臉鄙夷:“真不值錢。”

風無理看向她,她瞪了回來,問他看什麽看,他張了張嘴,還是選擇少挨點打,現在王西樓打他是真的會痛的。

靈力是回不來了,已經成了王西樓成仙的祭品,全被她給煉化了。

感覺自己好像仙俠小說裏的爐鼎一樣,被王西樓采陽補陰了。

莫名不爽。

去隔壁房,把貓和狐狸帶上。

早餐隨便吃了點賓館旁邊的小吃店,吃完後,先開車去了一趟謝潔姝家。

她收到微信已經在小區門口等著。

一個金發青春靚女在舊小區的路邊很矚目,十點多的日照很燙,她站在一棵小榕樹下,白色絲質睡衣外披了一件藍白色校服外套,腳上穿著耐克logo的黑色配色拖鞋,整齊可愛的腳趾頭上塗著精致的紅色係的指甲油。

站在路邊哈欠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