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西樓到最後也不知道,這人對她認知改了些什麽東西,不過她剛剛都那麽說了,這黑心徒弟應該不敢許跟她有關的願才對。
“走吧,去遊戲廳耍,今晚再找個網吧開兩台機子,買兩瓶冰紅茶。”她語氣美滋滋的,完全沒意識到哪裏有問題。
風無理一臉震驚看著她。
這裏的菩薩……恐怖如斯!
“我再去許一個願!”
“臭小子你剛剛許了什麽?!”
師徒倆扭打在一團,王西樓掐著他後頸,逼著他說剛剛許的願都不做數,才黑著臉鬆開了他。
但是風無理明顯察覺出不對勁的地方。
“別問!”她冷著臉,很不爽。
“……”果然很不對勁。
綰綰跑回來時,腰間大水壺一**一**,身上都髒兮兮的,一雙狐耳和身後狐尾還是精神抖擻,手裏抓了些什麽給風無理看。
獻寶似的打開,是一隻青蛙。
咕呱一聲叫聲清脆。
看她一張大臉,笑得無比治愈。
“綰綰你好可愛。”他感慨,“比劉笑笑那男人婆好多了。”這才是妹妹的感覺。
“嘻嘻!”
然後兩人拿去嚇王西樓。
殺魚殺雞那麽多年,她能被這東西嚇到?
但是不知為什麽,她看著被兩人抓著湊過來的綠皮青蛙,莫名心慌,心裏的恐懼像冒泡的湖麵,且愈演愈烈。
她出現這種被嚇一跳的反應,讓兩個惡作劇的小鬼特別滿意。
“髒不髒,什麽都玩,快去洗手!”她惱羞成怒。
這種心慌的感覺,讓王西樓一陣疑惑。
默默看向那邊和家裏狐狸玩一塊去的徒弟,連情感都能操控,居然能做到這種地步,真是厲害。
中午在廟裏吃了齋飯,青椒豆腐,王西樓不喜歡吃青椒,全夾給風無理,她說:“一頓齋飯收十塊,連一點肉都沒有。”貴死了。
“想吃肉,綰綰剛剛抓到青蛙可以給你……”
“不要再說了!”她一陣雞皮疙瘩。
“對了。”風無理忽然想起來:“我怎麽不知道你怕青蛙的?”
王西樓沒好氣,抓著他肩膀:“對師父說,你不怕青蛙。”
“啊?為什麽?”
“快說,少廢話。”
“你不怕青蛙……”
“行了,吃飯吧。”王西樓放開了他。
操控不了自己,還不能操控徒弟再讓徒弟操控自己嗎?她感覺自己真他娘是個人才,忽然,她又想到什麽,甚至想到這個可能的結果而有點激動。
她對風無理說:“快,對著師父說,你現在很聰明。”
“……”
“快說。”
“你現在……很聰明。”
王西樓眨了眨眼睛。
風無理也眨了眨眼睛。
她長嘶了一聲,狐疑地看著這人,感覺不出身上有些什麽變化,但是她感覺自己確實變得很聰明了。
“你出點題考考師父。”
“……”
他出了一道雞兔同籠的四年級奧數題,然後……然後王西樓半個小時沒有理他,看起來像是生氣了,風無理猶豫著,又給她解釋這道題怎麽做。
看起來更生氣了。
他都不知道哪裏惹到她。
下午去了植物園,蚊蟲特別多,王西樓特別得意地拿出她帶的那瓶六神,給徒弟和綰綰全身噴上。
“吾輩也要!”
“你毛那麽長,哪有蚊子咬的了你?”
“吾輩就要!”
植物園全是熱帶植物,很多風無理也不認識,前麵剛好有個導遊帶隊,師徒倆偷偷跟在後麵蹭導遊講解,風無理現在還沒進化到後來的不要臉,王西樓就不同了,她臉皮厚,甚至能呲著大牙問導遊:“這什麽花,長挺好,看著有營養。”
她的語氣有點像‘今天椰菜花挺新鮮,怎麽賣啊’。
導遊感覺這兩人好像不是他團裏的。
不過也不打緊。
“這個啊,這個是……”導遊的聲音有點像趙忠祥老師。
後邊兩隻小動物蹲在一顆仙人球旁邊,綰綰撿了一隻死螞蚱放到螞蟻會經過的地方,一隻螞蟻回去通知,很快就出來一大堆。
過了一會兒她又抓了一隻鳥,跑過來給風無理看了,然後又放生。
過兩分鍾後又來了:“風無理大人!看看綰綰抓了什麽?!”
是一隻四腳蛇,被她的小肉手攥著脖子,四隻腳在空中不斷撲騰,風無理能看出這蜥蜴臉上綠豆大的眼睛寫滿了驚恐。
過一會兒還有屎殼郎,甲蟲,甚至還刨了一隻鼴鼠出來。
隻能說……不愧是犬科動物。
夜姬始終跟在她腳邊,屁顛屁顛抬頭,她什麽也抓不到,但是綰綰放生前都會給她也玩一會兒。
“好像原始森林一樣,他們哪裏來那麽多幾百年的老樹。”
“有妖怪催生的,師父感受到樹裏有不正常的靈力。”
“真厲害。”
下午四點多,園區噴霧,植被之間煙霧繚繞,下午陽光在朦朧霧中如流動的金色長河,在樹叢葉縫之間縈繞,流動。又像這片叢林被無數金色的標槍給亂箭穿心,伸手探在潮濕的光路下,仿佛是能將其握在手心。
王西樓瞪大眼睛。
這比仙境還漂亮嗷!
不愧是現代人,真會玩。
拍照拍照!
風無理化身無情拍照機器。
王西樓拍照姿勢很土氣,跟隔壁七八個大媽組成的姐妹團不謀而合。
有年輕遊客注意到這個漂亮小姑娘,以為故意模仿大媽拍照姿勢,感覺活潑而有趣。
最後坐上了鍾鼓索道。
一次隻能兩人,綰綰小孩子不可能和一隻貓一起上,夜姬找個沒人的角落變回美少女,風無理先送他們倆上去,然後再和王西樓下一趟。
上麵鏈子發出哢哢哢的聲音,他們離地麵越來越遠,靠得太近了,他幾乎都貼著王西樓,能感受到對方身上溫度,有點不好意思,不太敢看她。
王西樓則在旁邊嘀咕,“這東西靠不靠譜?怎麽總感覺會掉下去……咦,你在害怕嗎?師父在旁邊你怕啥,掉下去師父帶你感受一下空中飛人。”
“你湊太近了!”他臉紅紅的。
她眨了眨眼睛,忽然笑著湊過去,在風無理震驚的眼中,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對了,師父好像忘了告訴你,師父現在是你……未過門的妻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