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睡得迷迷糊糊,忽然開始響起一聲悶雷,風無理以為外麵下大雨了,眼睛睜開,聽了聽發現光打雷不下雨。
五歲的時候風無理和夜姬都怕夏天打雷,晚上會不敢睡覺,會跑過來問可不可以和師父一起睡。
王西樓自然無比歡迎,還給他們講故事。
她說天上打雷,是天公爺爺走路路過,然後每次突然一聲轟鳴,這個女人口中就念念有詞,大概是念叨‘天公慢走,不要嚇到她徒兒了’之類的話,雷鳴一響風無理被嚇醒了她就立刻念叨那套詞,風無理聽到她在旁邊碎碎念般的話,或許是因為知道有她在,就沒那麽害怕了,又重新睡回去。
“等一下就下大雨的了。”
身邊女人突兀道,隻聽她剛說完,外邊雨勢如注,傾盆而下,轟鳴雨聲將全世界裹挾著。
風無理回頭看她一眼,轉了個身:“還沒睡著?”
“打雷吵醒。”她說話聲音很輕,很溫柔。
“我也是。”
他感覺現在這個狀態就是妙極了,大半夜被雷雨吵醒後,身邊還有個人和他說說話,聽聽雨,被子下麵一陣湧動,他把手放在她腰間將對方往自己這邊拉了一下,王西樓就那樣睜著眼睛靜靜看著他的臉,任由其施為,像是想看看這小男人又要做些什麽,從眼神到身體都是對他的縱容。
風無理什麽也沒打算幹,就是想貼著師父大人而已。
“粘人精。”王西樓笑他。
“這幾天都好熱,又悶又熱,是要下一場大雨了。”他把臉往她臉上蹭,師父大人皮膚真滑真香。
“夏天了。”
“又夏天了。”
他們鼻子碰著鼻子,說話時氣都撒在對方臉上,看著彼此的眼睛,像是要較量著誰先忍不住親了下去。
風無理問:“明天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新房子,想想怎麽裝修?”
“交房了嗎?”王西樓一直沒管這些。
“上個月就交了。”
“那就陪你去吧。”
“行。”
風無理輕輕在她唇上印了一下,一翻身把小僵屍壓在身下,惹來她一聲不滿的嬌喝,掙紮著伸手去推開。
但哪裏推得動這人。
“快起開,沉死了!”
“我睡了。”
“睡就睡,壓師父身上幹嘛,起開!”她知道,這人又耍無賴了,像個賴子。
“想抱著你睡。”
“抱抱抱,給你抱,你先下去啊!”她小腿踢著被子,一百五十多斤的人,又不是小孩子了,她愣是推不動他。
“我今晚要這樣抱著。”
“你是……豬嗎?!”
王西樓欲哭無淚,外邊一道雷光亮如白晝,過了好久傳來一聲爆響,樓下王西樓的電瓶車被震得警報聲都響了起來。
她看著這人不管不顧,知道就是故意捉弄她的,索性也不管了,就當被一頭豬壓一晚上算了。
歎了口氣無奈道:“就知道欺負師父。”
“我可還沒有欺負你。”
她意有所指:“你想欺負一下嗎?”
風無理抬起一點頭,看著她眼睛,想知道這是開玩笑還是真的已經可以了,被這話挑逗一番後,現在他有點頭脹。
他把被子蓋過兩人頭頂,被子下麵窸窸窣窣一陣,過了一會兒風無理還是放棄了,悶悶道:“算了,不著急,還是等你還陽結束後吧。”
她好笑道:“心疼師父?”
風無理翻了翻白眼。
轉了過身子。
“睡覺。”
下雨天真適合睡覺,外邊大雨嘩啦的,在被子下麵睡個昏天黑地,什麽也不用想,要是睡醒時發現還在下雨,那就更爽了。
王西樓拍著他的背:“唉?不抱著師父睡啦?”
“別背對著這邊呀。”
“師父又不怕被你用劍頂著。”
她都不像僵屍,像一個女妖精。
“讓師父看看……”她手突然越了過來:“徒兒的寶劍!”
風無理頓時一激靈。
被子下麵兩人動手動腳鬧了起來。
最後兩人都有些喘,王西樓眼裏多了一絲媚意,眼睛看向徒兒時都拉著絲,風無理把手拿了出來,不敢說話。
師父大人抓過他的手,有點緊張似地用手擦拭。
兩人都有點不敢說話。
外邊雨勢漸大,雷聲越發密集,風無理重新靠到她麵前,說:“王西樓,說那個天公爺爺走路慢慢走吧?”
王西樓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
隨即笑:“都多大個人了?”
風無理並不害臊。
跟王西樓沒什麽好害臊的。
他隻是忽然有點懷念。
過了會兒,她手拍著風無理的背,嘴裏小聲地念念有詞,這人要求還多了起來,一會兒又讓她唱支歌兒,一會兒又讓她講個故事。
王西樓總是很溫柔地答應他,完全不會不耐煩,對風無理的要求予取予求。
她看著這人已經睡著了。
伸手輕輕捏了捏他耳朵和鼻子。
“還說已經長大了,哪裏像長大了。”
師父大人慢慢縮到他懷裏,本來她是不困的,但是聽著外邊雨聲和他呼吸聲,王西樓感覺眼皮子越來越沉。
第二天一早,王西樓穿戴整齊。
她今天穿的是前幾天買的衣服。
藍色的吊帶連衣裙,肩上披一件小披風,整個人氣質頓時變得像住豪宅開豪車的貴婦。
風無理想賴床,被無情地扒拉了下來。
他安靜地欣賞了一下師父大人,被沒好氣地白了一眼。
起床,穿衣服,他的一些衣物現在直接掛進了王西樓衣櫃了,清晨一打開看著兩人的衣服掛在一起,就好像人也可以永遠不會分開一樣。
換褲子的時候王西樓一直盯著他看,眼神莫名下流,風無理默默背對著她。
“雨什麽時候停的?”
“五點多就停。”
“你昨晚又沒睡嗎?”風無理有點詫異。
“睡了啊。”王西樓彎著腰鋪床,身段的曲線引人遐想:“四點多醒了,人老了睡不著。”
“你四點就起來了?”
“沒有,你抱得太死了,師父動都動不了,硬是被抱到六點你翻了個身才解放出來。”她無所謂道:“師父就盯著你的臉看了兩個小時。”
風無理感覺一陣雞皮疙瘩。
不過那確實是王西樓會做出來的事。
他穿好衣服,看了看外邊金光燦爛,地麵濕一片幹一片,再看彎腰折被子的王西樓。
心裏就一個念頭。
師父真好看。
出門的時候她穿上了一雙白色單鞋,就是像船襪那樣露著腳背的鞋子,三十歲女人的氣場頓時散發出來。
風無理是愛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