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過來接過風無理掛著的魚,風無理扭頭看了看那邊在玩跳格子的小學生,嘰嘰喳喳的很吵鬧。
又扭頭看向小狐狸:“綰綰也想過去跟他們玩嗎?”
小狐狸雙手提著魚,臉上有點嬰兒肥,露出可愛的表情,想了想又笑著搖頭:“隻是想知道,他們在開心什麽事情呢。”
“他們在玩遊戲,綰綰想過去跟他們一起玩嗎?”
小狐狸尾巴悄悄豎了起來,又慢慢放下,風無理笑著揉了揉她腦袋,她就又把尾巴晃來晃去。
“先回去吧。”
一隻手推著自行車回去,綰綰身高剛剛好,可以讓他把手搭在腦袋上麵,她的頭發柔軟,還能摸摸兩隻可愛的狐狸耳朵,毛茸茸燙呼呼的。
小狐狸就提著有些重的魚,低著頭看自己的小腳丫子。
風無理有種養女兒的感覺,而且還是很乖巧聽話的女兒。
不像夜姬,一點不讓人省心。
隨後讓她把魚拿到後院去,夜姬跟在她身後,和小狐狸說今天遇到的事。
小僵屍趴在櫃台前睡著了,香燭鋪內光線昏暗,她呼吸平緩,居然還留著口水。
風無理默默掏出手機,給她拍了張照。
她還不醒,風無理開始嚐試作妖,把一個金元寶放在她腦袋上。
第二個,第三個……
睡得迷迷糊糊的王西樓感覺有些異動,嚶嚀一聲,睜開眼睛從桌子上離開。
嘩——
一大堆東西從她身上掉了下去,伸個懶腰掉落了一地的金元寶。
她一臉茫然地看著麵前的小徒弟,對方臉上還有點遺憾之色。
給了他一拳。
五百年前那頭無敵大僵屍的一拳,風無理可能還真接不住,現在這頭可愛小僵屍,給他撓癢都不夠格。
但是王西樓是要麵子的,他不能不給她麵子,就不給自己找麻煩了。
“你知道有讓綰綰顯形的靈纏造物嗎?”他問。
王西樓挑了挑眉:“今天就是要跟你說這個,我問過一個熟人,會社剛好有一麵照妖鏡,照過那麵鏡子可以一個月都在沒有天賦的人麵前顯露人形,你去借來吧。”
“你還有熟人?”風無理麵色古怪。
她得意道,“師父那五百年間,可是罩過不少小妖怪的。”
“厲害死了。”
“你什麽意思啊?”
“我好餓,什麽時候吃飯。”
王西樓剛準備生個五分鍾的氣,一下子被這句話堵住,看了他一眼,用食指戳了戳他腦門,起身回院子準備做飯。
沒辦法,他餓了嘛。
風無理把地上的金元寶都撿起,放回貨架上,開了電腦,玩了把遊戲,還是決定去廚房給王西樓添點亂。
挨了幾句罵,才渾身舒服地被趕出廚房。
“無理,王西樓揍你了呢!”夜姬很激動。
風無理笑著蹲下,抱起夜姬:“小夜要替我揍回去嗎?”
她有些為難,眼睛卻亮晶晶的:“可是吾輩打不過她,無理要保護我才行的!”
“那我們一起去打倒王西樓。”
“一起打倒王西樓!”
一旁的小狐狸欲言又止,有些擔憂地看了夜姬一眼,果然一人一貓興衝衝跑進廚房後,隻有風無理一個人出來,還順便把門給帶上了。
廚房裏傳來驚慌失措的貓叫聲。
吃飯的時候,風無理抱著夜姬,嚴厲譴責了王西樓的暴力行為。
這讓夜姬非常感動。
風無理以前想不明白,為什麽王西樓對夜姬好像並沒有多少耐心和好脾氣,現在才知道,其實王西樓不是對什麽都特別耐心和溫柔。
隻是對自己如此而已。
“綰綰想不想去上學?”
吃飯的時候,風無理忽然這樣問,小狐狸在空中晃呀晃的小短腿頓住,不解地看向風無理。
“就是,去學堂,那裏會有很多的孩子,你可以跟他們一起在學堂上學到現在人間是什麽樣的,還可以跟他們玩遊戲。”
小狐狸著急道:“風無理大人是覺得綰綰幹活幹不好嗎?綰綰會努力打掃衛生,綰綰會洗衣做飯的!”
風無理笑著摸了摸她腦袋,“誰說要趕你走了,是說讓你去試一下上學,你可以在那裏交到很多好朋友。”
“交到很多朋友……”
王西樓在一邊也道:“去吧,妖怪融入人類的生活,一直待在家裏不是好辦法,其他事情無理會替你解決的。”
小狐狸低著頭,兩隻白絲小腳搓來搓去,看著自己抓著的裙擺,猶豫不決。
風無理和王西樓對視了一眼,才笑著問:“綰綰覺得怎麽樣?想去上學嗎?”
“……綰綰想交朋友。”
“那我去一趟會社,借來照妖鏡,順便去一趟公司給你辦一下手續。”
“還要買書包吧?”王西樓問。
“還有校服。”風無理也道。
“吾輩呢?”
王西樓撐著臉笑,“哎呀,真想看綰綰穿校服,應該很可愛。”
“到時候一起去買吧。”
“挑個晚上的,師父也要跟著去買。”
小狐狸看了看一人一句的風無理大人和王西樓,有些不好意思,身後尾巴晃個不停,風無理和王西樓對視一笑。
“吾輩也要上學!”
笑死,壓根沒人理她。
吃過飯,風無理準備歇了一會兒再去會社,在那列舉了五百年前王西樓對自己如何如何刻薄。
好一頓數落。
雖然王西樓也知道,這就不關自己的事,但是耐不住小僵屍耳根子軟,風無理一擺開架勢,她還真有些愧疚起來。
“我那時候問你要錢買套衣服哦,求了你三天才給我錢,我穿了那身濕了又幹的。”
“那時候師父不知道嘛……”
“我說要買這戶屋子,你還跟我吵架,然後還生我氣。”
“……對不起啦。”
“還有,你還對我說,那你去死算了,還差點真的動手把我打死了,你不知道那時候我多難過。”
“……不要難過啦,原諒師父好不好?”
她也麵露難過,覺得自己真的好過分,從茶幾上拿了個蘋果:“師父給你削個蘋果,原諒師父啦。”
風無理自然沒有真的生氣,隻是看著她一臉愧疚的樣子,還主動給他削水果,軟聲軟氣試圖討好自己,感覺那時候受的氣就全還回來了。
其實就像王西樓永遠不會生自己氣一樣,他又怎麽會生王西樓氣呢,但是一起生活,就是在一個表達想要生氣的時候,對方就要哄,而不是強嘴。
被偏愛才能有恃無恐。
“一分鍾內削好。”
“你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