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可還有什麽別的線索?”太妃繼而又問道。

“我們派去的人追到晉國太子所在的客棧,那刺客便沒了蹤影。”

“因是晉國太子的住處,怕鬧出動靜,我等不敢大肆搜索。”

太妃死死的攥緊拳頭:“晉國太子,崔晉?”

“竟然是他。”

“隻是他為什麽要謀害趙嬤嬤?”

小太監搖頭:“奴才不知。”

太妃眯了眯眼,半響冷聲道:“你下去準備一下,今晚哀家出宮,親自去會一會那晉國太子。”

“太妃萬萬不可,且不說你出宮會不會引起陛下的懷疑?您身份特殊,這萬一在外麵遇到什麽危險,這可怎麽辦啊。”

“奴才知道太妃您不舍趙嬤嬤,但不管怎樣,趙嬤嬤已經離世,若她在天有靈知道,也一定不希望太妃您為她冒險。”

太妃眉頭緊皺,半響道:“哀家隻想查明真相,哀家隻想知道,到底是誰殺了趙嬤嬤。”

“真的是那晉國太子,還是有人故意構陷,想要哀家與那晉國太子互相殘殺,他好做收漁翁。”

“太妃盡管將此事交給奴才就好,奴才定會查明真相,給太妃您一個交代。”

太妃盯著太監看了半響,道:“那哀家就給你一個機會,如果這次你辦得好,哀家定會給你重賞。”

太妃將手搭在太監的身上,拍了拍:“可如果你讓哀家知道,你故意隱瞞亦或撒謊,哀家定會殺了你。”

太監一個哆嗦。

顫顫巍巍地說道:“就算給老奴一個膽子,老奴也不敢違背太妃。”

……

柳玉兒帶著親手縫製的衣服來找南宮婉兒。

“這件衣服是臣妾親自為皇後姐姐縫製,希望姐姐能喜歡。”

看著桌子上,那件黃色的袍子,南宮婉兒道:

“妹妹何須這麽客氣,這件袍子,應該耗費你不少時間跟心血吧?”

“姐姐幫我解決了生意上的麻煩,我做件衣服孝敬姐姐,算不得什麽。”

南宮婉兒扯過柳玉兒的手,道:“你我姐妹之間無需這麽客氣,你啊,還是那麽見外。”

柳玉兒低垂著腦袋。

她承認皇後待她很好,可不知怎的,柳玉兒始終都會給這層關係用一道屏障隔離起來。

“姐姐,這是我的一番心意。”

南宮婉兒無奈:“好,既然是你的心意,那我這次就收下了,隻不過下次你不用這麽辛苦,客氣。”

柳玉兒點了點頭。

寢宮內的氣氛一時陷入了安靜。

柳玉兒忽然想到什麽,道:“臣妾聽聞,這次白糖的麻煩,是用趙嬤嬤的死來平息的?”

“這件事本就是趙嬤嬤跟太妃做的,隻是因為太妃身份特殊,且時機還沒到,暫時不能對她動手,隻能先拉出趙嬤嬤來承擔這一切惡果。”

柳玉兒抿唇,半響道:“那太妃素來不是什麽好東西,趙嬤嬤亦是如此,死有餘辜,隻不過……”

“隻不過那趙嬤嬤是太妃的左膀右臂,現在趙嬤嬤死了,太妃恐怕會更加增惡陛下,不知道想什麽辦法要對付陛下。”

“這點你無需擔心,陛下已經做好了準備。”南宮婉兒安撫道。

見此,柳玉兒也不再多問。

客棧!

崔晉親自給魏忠賢倒了一杯茶:“這麽晚了,不知道公公前來,所謂何事?”

“可是陛下有什麽交代?”

魏忠賢倪了一眼崔晉:“陛下說了,晉國考慮的時間太久了,他已經沒耐心跟晉國繼續耗費。”

“若晉國無心想要與我大周做生意,為了太子的生命安全,陛下覺得,太子還是早點回晉國的好。”

“且再過兩日,那齊國太子公主就要來了,太子身為晉國人,呆在這也不合適,畢竟這是我大周跟齊國的生意往來、晉國不宜插手!”

握著杯子的手指尖微微泛白。

崔晉強擠出一絲笑容:“能否勞煩公公在幫孤爭取幾日時間?”

說著,掏出一錠金子,往魏忠賢手裏塞。

魏忠賢看了一眼金錠子,毫不猶豫地將其塞進懷裏。

崔晉見此心頭大喜,忙道:“這次就勞煩魏公公了。”

魏忠賢伸手做了一個製止的動作,攔住了要給他鞠躬道謝的崔晉:

“太子殿下先別急著謝老奴,老奴隻是個奴才,怕是沒有能力在陛下麵前幫你爭取時間。”

笑容僵持,凝固在臉上,崔晉手指著魏忠賢:“公公,你剛才可是收了孤的銀子,你不能轉眼就不認賬。”

“銀子是你非要給老奴的,老奴也沒一定答應你。”

崔晉的臉瞬間就黑了,那眼神恨不得能殺人。

“公公非要這樣做是嗎?”

“太子能拿老奴怎樣?怎麽,莫不是想要殺了老奴!”魏忠賢挺直腰板,毫不示弱的迎上崔晉,眼底盡是輕蔑之色。

骨節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手臂上的血管更是青筋暴跳。

崔晉咬牙道:“公公到底怎樣才肯幫我跟陛下求情!”

魏忠賢摳了摳耳朵:“太子殿下小小年紀耳朵不好使,真是可惜了。”

“老奴說過,我隻是一個奴才,您的事,我幫不了。”

“陛下讓老奴交代的,老奴已經轉交完畢,老奴告退,太子殿下好自為之!”說些,魏忠賢轉身離開。

崔晉臉色跟吃屎一樣難看。

他竟然又被人給耍了!

這讓一向高高在上,狂妄自大的崔晉,感覺自己的尊嚴嚴重受到了侮辱。

崔晉抓起桌子上的茶杯,用力地摔在地上。

親信嚇得一個激靈,卻不敢多說一句。

崔晉眼神凶狠:“秦羽,魏忠賢,你們給孤等著。”

“秦羽,你不就是想要逼迫孤做決定嗎,好,那孤就如你所願,希望你不要後悔。”

崔晉咬牙切齒的說道。

廂房裏散發的寒意,頓時讓親信感覺背脊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