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好感度達到閾值, 正在為宿主加載記憶中。】

幾乎是他說這話的瞬間,蘇雨被他棕色眸中的情意晃得愣怔,嘴角不自覺地跟著翹起。

機械音緊跟在他話後邊響在了蘇雨耳邊, 熟悉的記憶湧入腦內, 相比前幾個世界,她如今已能迅速接受了。

“點點?”

寧宴眉梢含笑,被這一陣陣機械音擾得清醒了過來。

“你記起來了?”

蘇雨皺眉逐漸將恢複記憶的不適感壓下,恍惚著方才反應過來,合著之前她誤以為的情敵,替身正主原是她自己。

“未有。”

破覺保不住臉麵的蘇雨心虛著撇開視線, 卻惹來跟前的一陣笑意。

“點點, 難道是因為這畫像的事情,醋了想要疏遠我。”

裝死是當前某人唯一的生路, 她緊閉著眼呼吸平穩著佯裝做入睡的模樣。

“點點, 還未回應我。”

惱人的低沉聲震得她耳邊酥麻,手心被人輕捏了捏,似是在撒嬌。

蘇雨受不得他如此,閉眼歎了口氣,“是我。”

“宴哥哥。”

她無奈喚著,睜眼正對上一雙含笑的眸子,再往下便是水潤的唇瓣。實在是氛圍敲到好處,不做些什麽表表心意實在是浪費了。

蘇雨欺身而上, 將那張唇中未盡的話全堵了回去, 停在腰腹的指尖順勢一點點挑開,慢慢將底下的冰冷摩挲成溫熱。

“哥哥這個世界格外愛哭呢。”

底下的身子輕喘著, 聽著這話臉頰的緋紅悄然蔓開至眼尾, 好不容易才清醒過來的意識逐漸渙散。

蘇雨在他脖頸處愛憐的落下一吻, “我喜歡哥哥這樣,格外可愛。”

她雖未說葷話,可撩撥的動作不停,分明就是在欺負他。

寧宴這個世界身子情緒都敏感的不行,隻不過才到前戲眼前擺便被書屋模糊成一片,在蘇雨的指下輕顫著身子,又想退卻又想再進一步。

“小姑娘家,別,哼。”

她倒是技巧越發熟練了。

屋內燭火搖曳,正當蘇雨預備著進行下一步時,房門被人輕輕敲了幾下。

“小姐,湯池弄好了。”

是小碟的聲音。

床榻上的動靜霎時停了下來,寧宴正跪坐在蘇雨身上,裏衣鬆垮地褪在腰間,滿麵紅暈地瞥了眼正無辜笑著的人。

“我知曉了,歇會便去,你回去歇息吧。”

門口的腳步聲沒一會就散了,蘇雨感歎著小蝶果然還年幼,連這點動靜都聽不出個所以然。

寧宴沒去看她神色,便知道她在想什麽,他悶聲將掉下床榻的狐裘重新披上,連個眼神也不想再給蘇雨。

“宴哥哥?”

她心虛討好人時,就慣愛用這稱呼。

怎麽還不理人了。

蘇雨緊跟著也起了身,怕今晚上喝酒吹風又折騰了許久的人凍著,將自己的外袍也順手蓋在了他身後。

“別凍著,我抱你過去?”

寧宴步子一滯,還未來得及拒絕,腰間攬著的一雙手將他還了起來。他神色平靜地瞥向身側的人,卻分明被蘇雨看出來幾分羞惱。

懂了。

蘇雨略有不舍地把爪子移開,跟在他身後虛扶著去沐浴了。

水霧繚繞的屏風後,早備著一處寬敞的湯池,泛著絲絲霧氣將四周的燭火也襯得朦朧。

寧宴站定在前側,聽著身旁的人還未離去,搭在衣帶上的手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細碎的動靜從耳邊傳來,等寧宴糾結大半晌後,蘇雨已然褪好了衣裳,雙臂交疊著靠在邊上,下巴搭在上邊眼露疑惑。

“宴哥哥怎麽還不動?快些,別凍著了。”

她這邊催促著,半眯著眼睛神色愜意地被微燙的浴湯裹著,視線卻是牢牢定在寧宴周身。

縱使寧宴在外早練出了一副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的淡然,可這鴛鴦浴還是超出他的認知了。

他緊攥快鬆下的腰帶,倏然覺著還不如方才直接褪掉先進了這浴池才好。

“點點,你先轉過身去。”

倒底是臉皮薄,他抿唇雖是沉著臉,可白皙脖頸上的桃紅卻是半點不留情麵。

蘇雨緩緩將視線收回,把快要脫口而出的‘都是老夫老妻了’給吞回去,倒也沒再逗弄他,隻乖順地將自己挪向了另一側。

左右早晚能瞧得見美景的,她不急。

身後衣物磨蹭的動靜不時響來,寧宴進入湯池時連眼眶都快泛紅了。

被臊的。

浴湯麵漾開層層水紋,蘇雨回頭望去時,就見靠在石壁上,脖頸以下的位置被水淹沒。

再悄悄這距離,隻怕還能塞下幾人。

他莫不是覺著離遠了,她便瞧不到東西了吧。

蘇雨沒忍住笑了聲,這湯麵花瓣也沒鋪,雖朦朧可倒底還存著幾分清澈。

她指尖浮在離得不近不遠的位置,無奈地輕喚了聲寧宴。

“哥哥離這麽遠做什麽,該看得不還是。”

寧宴橫來一劑眼刀,把她剩下的話切得沒了蹤影。對麵的人被水汽蒸得麵色通紅,精致的眉眼處也泛起了如霧般的薄紅,蘇雨湊去將手心貼上時,被他麵上的溫度燙了瞬。

怎得比這湯池裏邊的水還熱些。

蘇雨存著心思來的,自然不肯放過手心的溫熱,他的每一處都是熟悉的。

水到渠成。

寧宴仰頭靠在溫熱的支撐上,酒氣或是霧氣早拖得他淹沒,鎖骨處的那顆小巧的痣被人碰了又碰,留下一串痕跡。

浴湯順著上下,進也是,退也是,溫溫熱熱的叫人難熬。

“點點,酸。”

輕聲的嬌哼並未喚得眼前人的憐惜,朦朦朧朧間似是要被抵進這位置。

這沐浴之事算不得單純。

隻不過,寧宴上下的寒氣算是被去得透徹了。

一番侍弄後,弄得快熟了的寧宴被裹成個雪團子,這湯池給他的刺激未免過多,擾得他隻得酸軟無力地任由蘇雨攬回了床榻。

她伸手將床幔放下時,寧宴見著這動作,含羞的眼眸眨了眨,不大清醒得輕推著身上的人。

“明日皇兄還要宴別三皇女呢,別鬧我了。”

直到蘇雨一臉正經地回到身側,睜著無辜的眸子瞧向他時,寧宴才倏然禁了聲,捂著被子將惱人的悶笑聲擋在了外邊。

隔日宴會,寧宴撐著酸軟的腰肢端坐在啟皇下座,暗惱著不該心軟任由著蘇雨鬧,直到今日午時他才僵硬地出了院子。

宴會的主角正對著寧宴,金絲麵具掩蓋著姣好的麵容,正起身恭敬回著啟皇的酒,隻是身側多了一位同她身形相近的侍女。

絲竹之聲悅耳,寧宴望著對麵的人坐下後,暗戳戳傳來個眼神過來,將酒杯中一抬,隔著不近的距離無聲說了什麽。

‘少喝些。’

恢複了身份的蘇雨神色自如地應酬著,談笑風生間用著餘光觀察著寧宴。他這個世界似是沾不得酒,還是少喝為好。

“殿下,那宸王。”

莫兒在她耳邊輕說著,眼底露出絲擔憂,見蘇雨擺擺手似是不想回複,便裝作無事般退到身後,眼神不善地瞥了眼寧宴。

她想說的,蘇雨知曉。不過是怕寧宴察覺了她的身份,擔心對她不利罷了。

酒杯輕放在桌麵,蘇雨眼尾輕揚著,想起昨日幹了半天活,也臨到了該睡的時辰了,窩在被褥中的人卻倏然攥住了蘇雨的手。

“點點不會再走了吧。”

那時蘇雨被他迷糊的模樣弄得心綿軟,一遍遍應了他之後,才靠在被熱湯熏得膚色通紅的寧宴懷中,修長的手捏著他的指節玩,思索了半晌才斟酌著將她身份的事情告訴了寧宴。

“莫兒近日催著我跟著她走,我失蹤前翎國那些雜碎雖已經被處置了,唯獨剩下個不安分的大皇姐。莫兒若是替我替久了,被有心之人發覺,那便麻煩了。”

她緩緩吐出口鬱氣,語氣難得疲憊起來,隻眼巴巴地看著寧宴討個安慰的吻。

聽得她像年少時那般依賴著,眉眼困頓的寧宴親啄在她唇上,神色依舊如往常般柔和。

“我有法子。”

有何法子?

思緒回籠,蘇雨望著台上舞得柔美的女子,穿過幾人視線落在安靜著同身側下屬交談的人。

本想轉去,卻不料寧宴倏然抬頭,眼底閃過道有溫度的笑意。

觥籌交錯間,宴會已然過去了大半,眾人麵上皆有倦意。寧宴同殿上那位對視了眼,而後起身走至殿前,對著啟皇行了大禮。

“五弟這是?”

寧宴波瀾不驚的麵上鮮少在外顯露出明顯的羞澀,“臣弟有一事望皇兄應允。”

他眉眼含情地轉向正悠然喝酒的蘇雨,在她愣怔的目光中,繼續道。

“臣弟心悅三皇女。”

“哦?”

啟皇似是來了興致,“三皇女?”

被點名的人,迅速反應過來起身站在寧宴身側,也跟著行禮道。

“沐雨亦是。”

殿上傳來陣清朗的笑,啟皇視線掃過台下麵露詫異的眾人,沉聲了半晌。

“眾卿覺著,這對有情人可合適?”

他話說得模糊,一群官員倏然禁聲,虛擦了擦鬢角的汗珠。

這門親事,誰娶誰?

翎國三皇女是深受女皇寵愛的嫡長女,更何況翎國太女之位空懸,保不齊就是這位將來坐上去。

而寧宴雖暗中得啟皇看重,可在眾人眼中不過是一位閑散王爺罷了,但他倒底還算是啟皇的胞弟。

能換得若能以一個閑王換得和翎國長久交好定是好的,隻不過這麵子上。

“朕倒是覺得,”

“甚是相合。”

漫長的一句一出,底下的官員舒了口氣,也跟著應和起來。不過難免有幾位蠢蠢欲動的官員,瞧不得翎國女子為尊的做派,更別提現在讓一個王爺遠嫁他國。

“隻不過,朕這皇帝自幼閑散慣了,怕是會讓三皇女委屈,不如改日朕拿來城中適宜男子名冊讓三皇女瞧一瞧,也好在挑兩個俊俏的去。”

啟皇這話說得輕巧,險些沒讓蘇雨笑出聲,找了找聲線才穩住。

“沐雨不敢多求,隻一心一人便好。”

底下的人都怕自家苦心栽培的兒子被人帶到翎國去受苦,就又沒了動靜,在啟皇賜婚之後咧著笑站起身來一一恭賀兩位。

這法子,甚好。

蘇雨同寧宴兩人並肩退下時,月色照得恰到好處,她捏著身側人的手,心底慢慢當當都是被愛著的甜意。

“我現在是不是該喚夫郎了?”

寧宴隻充耳不聞,牽著她緩步走著,可奈何不住蘇雨的撒嬌。

“宴哥哥,叫一句妻主聽聽。”

“宴哥哥?”

他停下步子,耳尖透紅的垂眸望向她,喉頭滾了幾下才無奈開口。

“妻主。”

此刻,蘇雨突然明了晚間明媚的並非天上的月,而是他眸中流光閃爍著的朦朧,還有那眸中愛著他的她。

蘇雨輕拽著麵前人的衣領,將心中湧起的那股子名為愛的情愫傾注在這一吻中。

“我愛你。”

(本世界完)

作者有話說:

不知道寫什麽小劇場,那就kiss一下各位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