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 好感值達到閾值,即將恢複記憶。】
【本世界切入時出現故障,48小時後將自動脫離, 請宿主做好準備。】
等吻完過後, 卻是輪到蘇雨麵容呆滯了。隻是沒等她來得及將恢複的記憶接受,跟前站著的人已經體力不支昏在了她懷中。
這真是,每次恢複記憶都趕上事情。現下還是先替寧宴解毒才好。
“去師傅那。”
蘇雨將人打抱起,向後頭跟著的人示意。
暗樓錢莊處早有人候著,趁晚間無人將他們迎了進去。那日在酒樓瞧見的女子倚在門檻處,側身讓出些空隙給蘇雨。
“師傅。”
蘇雨懷中抱著寧宴, 被她上下打量的目光瞧得麵色發紅。等將寧宴放至榻上時, 蘇如然也跟在後頭。
寧宴唇瓣幹裂,胸口處衣物下偶有蠱蟲突起, 一沾著床榻便無意識地蜷縮在床角, 透在麵容上的神情滿是痛楚。
蘇如然眉頭微皺,緩緩坐在蘇雨端來的椅子上,視線掠過蠱蟲行動的位置,伸手在他脈搏處搭著。
“他這是被強行催動了‘仆’蟲,現下‘主’蟲已死。‘主’死‘仆’從,他應當知道,竟也願意殺了雙生那位。”
蘇雨聽著這話一愣,神情莫名地瞧向蘇如然。
“師傅, 您不是在信中提及, 已然有雙生蠱的解藥了嗎?您未告訴寧宴?”
這下神色不對勁的換成蘇如然了,她將掏出銀針的動作微頓了片刻, 才又扯開寧宴胸口的衣物, 運氣紮下一針。
寧宴神色逐漸恢複血色, 她才轉頭瞥向蘇雨。
“寧家雙生先祖曾因著一時貪欲,將本該隱世的蝶穀中人誆騙拉扯進利益不說,在事情結束後還聯手虐殺了蝶穀上下,連稚子也不肯放過,幸免下來的隻有我師祖。”
“還在外營造出悲憫的名聲,當真是惡心。”
她長歎了口氣,剛坐下就瞧見蘇雨殷勤湊近,替她按著額頭。“雙生蠱也算是蝶穀對寧家的詛咒,隻不過到如今,寧家竟然還覺得這是天賜,真是可笑,可憐那些被無辜犧牲的亡魂。”
“他先前尋到我希望結束這一切,讓寧家同過去的蝶穀中遊**亡魂安息,世上便再無寧家。”
蘇雨被她周身的沉悶氛圍感染,一時間也跟著說不出話來。
“為師走了,你好好照顧你家那位。”
“師傅好生休息。”
房門又被合上,蘇雨站在床榻邊,過了一陣才反應過來。
師傅是不是還沒告訴她答案,分明是在顧左右而言他。
怕是沒什麽好事。
被強行催動後的蠱毒發作得猛,寧宴連到第二日晌午還未能醒來,蘇雨瞧著他消瘦的兩頰不免心疼,估摸著給人燉些藥膳湯補補。
蘇雨在廚房折騰了陣,好不容易出門排隊買到份新鮮的藥膳湯,著急趁熱帶進屋時,便見滿臉笑意的蘇如然從房中走了出來。
見到蘇雨的那瞬,麵上的神色又驀地恢複了平淡。
“雨兒,進去吧,為師方才給他紮了兩針,解藥亦喂給他喝了。”
蘇雨眼皮跳得厲害,隻是一時也不知為何,應聲剛要走進去,又聽見蘇如然傳來句隱約帶著笑意的話語。
“那孩子著急等著你給他解毒呢。”
什麽意思?
她轉過身,門口已經沒了人影,隻剩下隻胖乎的白貓在舔爪子。
師傅行蹤古怪,人也古怪。
蘇雨低頭望了眼還泛著熱氣的藥膳湯,右手還提著些山果,也空不出隻手來隻好對著空**的外頭喊了句。
“把門關上。”
眼前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還貼心地將院外的貓也順走了。
“老不正經。”
蘇雨搖搖頭,輕笑著加快了步子。寧宴想必已經醒了陣,她想見快些見到他。
床榻上,半卷起的床幔遮住了眼尾泛著桃紅的人,蘇如然方才的話一陣陣在耳邊滾動,連著蘇雨進來他都愣了半晌。
慌亂間,搭在床頭的手將床幔拉了下來。
“點點。”
“好些了?”
蘇雨放下手中的東西,也沒注意到他的異常,順手將床幔束起放至一旁。
俯身望向寧宴,瞧見人沒了昨日的狼狽樣,心下總算是安定了下來。
“你都睡了好久。”
她眼角低垂,眸中皆是憂色。
“好多了,蘇穀主針法了得,點點不必擔憂。”
寧宴安撫著,順手將蘇雨牽至一旁坐下,沒等兩人含情脈脈地對視一陣,她便從旁端出小碗藥膳湯來。
“宴哥哥,補補身子。”
她話中語氣調笑,勻起一口藥膳伸到他唇邊。在寧宴微僵的表情中,又往前抵了抵。
“啊,我叫錯了,估計還有別的叫寧宴的,同我認識的那人不同,我,唔。”
寧宴下意識將她唇瓣捂著,險些讓她又喚出自己的身份。
“規則是如此。”不能說。
他耳尖通紅,見蘇雨眨巴著眼睛了然點頭,才鬆了下來。隻不過在某人灼灼目光下,寧宴從喉頭又憋出了兩字。
“我是。”
“哦。”
蘇雨眼角藏笑,也沒忍心在逗他,趁著他安靜一勺一勺將湯喂著。
等小碗中空了,寧宴才緩緩從方才的羞赧中走了出來,抬頭望向蘇雨時,卻見麵前的身影起身在一側翻找著什麽。
“你等一會,找到了。”
她從身後拿出件繡著對金絲鴛鴦的紅蓋頭,神情愉悅地向寧宴靠近。
在寧宴一臉莫名的神色下,把喜帕蓋在自己頭上,半晌後又拿了下來,眼神狡黠地湊過去。
“宴哥哥?阿宴?”
“你可懂?當作圓我上個世界的心願吧。”
什麽心願。
寧宴麵色空白了陣,才想起上個戛然而止的小世界結束的前一刻,蘇雨原先是打算在籌備他兩人的婚禮的。
“要怎麽圓?”
這話說得含糊,但話中意味蘇雨聽得清楚。
蘇雨並未多言語,隻將喜帕輕緩地蓋在寧宴頭上,遮住了那雙略帶羞意的眸子。
眼前的視線被薄紅遮住,四周的空氣都似是靜了下來。寧宴低頭無奈瞧著床單上的花紋,也算是體驗過一回新婚的朦朧了。
許久,蘇雨都未動作。
“點點?”
喜帕下傳來詢問的聲音,蘇雨才將肆意打量的目光收回。她原也沒想過寧宴竟這麽配合,若是她再做得過些呢。
那她可舍不得。
“在。”
她伸向喜帕一角,還沒等寧宴瞧見眼前的光景,帕子又倏然被垂了下來。
“阿宴。”
蘇雨清潤的音色縈繞在耳邊,她似是靠近了許多。寧宴略微抬起了頭,仿佛隔著麵前的紅布與她對視。
喜帕被風吹起的邊緣,又重新壓了回去。唇上壓著做工精細的帕子,他亦能感覺到眼前人的溫熱。
觸碰不過片刻,還隔著層障礙,寧宴卻似能將那一份真摯感受得清晰,拂麵的暖意也像是淌進了心底,擾得他無所適從。
卻又愛極。
蘇雨將帕子挑落在一旁,眼角微翹著俯身望向他,掌心在他頸後微摩挲著。
“不如再給阿宴解個毒。”
親一下,占個便宜。
解毒?
寧宴驀得想起方才蘇如然的話,耳根處的緋紅似有彌漫開的跡象,隻是還沒等他再想得清楚些,口中的呼吸也被掠奪得所剩無幾。
不同於方才的輕觸,蘇雨吻得又凶又急,搭在脖頸處的手順勢向下直至腰際。懷中今日才恢複些元氣的人自是招架不住,眼尾都被迫出了淚珠子,在泛紅的眼尾懸著撩人。
“慢些。”
寧宴抵在她額頭,唇上被潤色得瀲灩,眼底清澈得映著心上人的模樣。
“好。”
嚐鮮了半碗豆腐,蘇雨也恢複了原來的乖巧,雙手撐在他兩側,微仰著頭向前輕啄了下才肯放過。
“嫩豆腐”此刻還未緩過神來,心頭都做好了鋪墊,便瞧見蘇雨下床一副要端著碗勺離開的模樣,不經腦的話霎時從唇中崩了出來。
“就如此?”
蘇雨被他話中的驚愕弄得也茫然起來,幹脆又坐了回去,同麵色通紅的寧宴對視了片刻。
“不然?”
話都已說出口了,寧宴聲音越發磕絆,麵上盡力做出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卻是連眼神也不敢同她多對上片刻。
“點點,你師傅說,該,解毒了。”
解毒?解蠱毒的藥師傅不是已經給了他喝下了麽。
蘇雨微張著嘴,想起方才師傅的古怪,腦中的思緒瞬時被打通了開來。
悟了,師傅一心為徒弟謀幸福啊。
許是覺得不好意思,蘇雨繼續擺著方才無辜的神情。
“那要如何?”
寧宴緘默著將半身都在床外的人拉回,蘇雨也知趣得將後頭的床幔順手拉落,攬著懷中人滾回了床榻。
“點點,解毒,同圓房那般。”
他說得無條理,蘇雨卻是聽得懂,自然樂意之至,她輕笑著再次覆上去。
纖長的指尖解開原本係得就不結實,未盡的話堵在唇間,任由被解開的風景替他作答。
喘息混在細微的話中,沒一會又被衝散了,憐香惜玉這詞換在蘇雨身上卻帶了別樣的演繹。
“宴哥哥。”
她愛在把人弄得迷糊時,放柔聲音輕喚著寧宴。指尖在空白的地方輕觸著,落下一字字。
寧宴似是還同不能說話那般輕哼著。意識模糊間,蘇雨故意逗著他分出神來辨清她指尖劃下的字。
擾得他眼中氤氳著水霧,嘶啞的嗓音中帶著隱忍的哭腔。
“點點,我辨不出。”
床榻被搖得輕響,似是藍蝶停留在金蓮上輕點著,沾著露珠的花瓣也被弄得輕顫,直到沾滿晶瑩的水珠。
這毒解得慢,該細細解,急不得。
等蘇雨饜足地從床榻上醒來時,窗外的光已然亮得刺眼,她將寧宴落在被褥外邊的手拉回,在他幽怨的目光中討好似得在那隻滿是刀痕的手腕上輕吻了下。
昨日他被纏得緊,身上滿滿當當是蘇雨的痕跡與氣息。
“宴哥哥,我去拿些。”
早點。
話未盡,兩人耳邊俱響起陣機械音。
【滴滴,第二個世界已完成攻略,即將從小世界脫離。】
不是吧,她剛從**下來剛見到光亮。
這樣顯得她很不正經啊!
作者有話說:
蘇雨:我,三天三夜,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