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一點半,安鑫睡醒,他動了動手指,不出所料,從頭到腳沒一塊好皮肉,就連骨頭架子都散的。
裴賀後來幹了些什麽他壓根不知道,反正肯定不是什麽好事,他有點懷疑裴賀有什麽奇怪癖好。
“醒了?”
身邊的男人不知是早醒了還是壓根沒睡,此時正戴著副無框眼鏡看新聞。
安鑫揉著腰哼哼唧唧,他不高,又瘦,被子蓋起來人就幾乎是沒了。
裴賀是典型的“拔X無情”,自己舒服了就不管人死活,唯獨安鑫,實在是太煩了,裴賀忽視不了,隻能打電話給秘書讓他約個按摩師。
照理說以裴賀的性格,安鑫這種他是輕易不沾的,或者說玩個一兩次給筆錢打發了事。
他有點上癮,不是指安鑫這個人,而是那具身體,柔軟得像是團棉花,擱久了就會記起來,即便自己不去想,欲望也會食髓知味般引著他去找。
這感覺戒不掉,裴賀試過。
安鑫最近手頭緊,在裴賀說叫個按摩師時他直接拒絕,“我不用你的,不習慣,我有自己認識的。”
裴賀掛了電話,看看他,似乎是在猜測真假,“多少錢?”
“五千一次!”安鑫報了個數。
裴賀麵不改色,“可不便宜。”
安鑫的手裏捏了把汗,他自知謊言拙劣,然而這麽長的時間裏,裴賀從未追究,就表示金主大人已經默許。
於是安鑫為彼此都找了個台階下,“手藝好,我喜歡。”
其實僅僅是後麵三個字就足夠了。
裴賀下床,從兜裏給了他一張銀行卡,“讓他好好做,下次再腰疼就換我的。”
安鑫開心了,大大方方接過,朝裴賀行了個大禮。
他不覺得有什麽不妥的,自己又不是做慈善,這麽多年過去,人和錢他總得留下一樣。
說來也奇怪,裴賀從來不主動給安鑫送禮物,除非安鑫開口要,不過隻要他開口,裴賀沒說過一個“不”字。
這一來安鑫就沒底了,他總在試探裴賀的底線,可就現在來看,裴賀似乎壓根就沒那玩意兒。
有一次安鑫開玩笑要裴賀把市中心的房子送給自己,裴賀也隻是想了三秒鍾就答應。
安鑫嚇了一跳,他打賭,裴賀是篤定了即便給了,自己也不敢接。
那之後安鑫在房間裏又睡了一覺,再醒來時裴賀已經走了。
他餓得不行,打電話給廚房叫了幾道菜。
吃完飯洗了個澡,裴賀沒有安全意識,安鑫頭重腳輕地彎腰掏了半天,全都清理完,已經是下午四點。
手機再次響起,打電話的是他媽,讓兒子晚上回家吃飯。
安鑫心裏清楚,肯定又是回去相親。
安鑫今年二十五,不高不低的年紀,明明還可以瀟灑幾年,可他媽一心隻想抱孫子,也不管兒子到現在連個正式工作都沒有,許是母子之間的心有靈犀,她總覺得安鑫有事情瞞著自己。
不過今天安鑫肯定不會回家,脖子臉上全是印子,回去幹嘛?他可不想把他媽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