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夜空繁星點點,皎潔的明月高高的掛在空中,將大地都照的亮堂堂的。

陳時平和陳虹漫步在街頭,兩人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牽到一起了。

陳虹一邊走一邊甩著陳時平的手,笑盈盈地問道:“你現在想什麽呢?”

“我在羨慕八公。”陳時平摩挲著陳虹的小手說道。

陳虹:“什麽意思啊?”

“沒什麽,今晚還住招待所嗎?”陳時平岔開話題問道。

陳虹輕哼一聲說道:“住啊,不然還能去哪住,你是不是想別的呢。”

“關心一下,擔心招待所的條件太差。”

“你的單間也沒好到哪裏。”

“.”

回頭就找廠裏要房子!不給房子就不去戛納了!

把陳虹送回招待所陳時平就回家了,連個晚安吻都沒有,陳時平在心裏給陳虹打了一個一星差評!

明年要是真拿到金棕櫚非得狠狠釣陳虹一段時間,把她釣成翹嘴!

第二天一早陳時平起個大早和陳虹一起吃了早餐,然後就去上學了,陳虹也坐火車回去上學了。

兩個人還有種大學生異地戀的既視感,隻不過見麵沒有開炮有點不太完整。

北師大的校園還是漂亮的,校區很大,和北影廠都差不多了。

陳時平找到文學研究班的教室,進去後才發現同學大多都已經來了。

大教室裏坐了幾十個人,不過陳時平認識的很少,大多數作家的曝光是很少的,不去專門看采訪什麽的,幾乎都是隻聞其名不認其人。

昨天見過麵的莫研見到陳時平進來對著他招了招手,身邊還特意空了一個位置。

老哥還是心思細膩的,在莫研身邊坐著的是陳時平非常熟悉的潦草小狗了,天天在家看八公那張潦草的臉,總是會想到餘樺。

陳時平見到餘樺還有點不不好意思,畢竟薅了人家的羊毛。

陳時平剛剛坐下,餘樺就熱情的自我介紹,說自己昨天不應該出去踢球的,錯過了和陳時平見麵。

班級裏一共四十多人,大多都有三三兩兩的好友,隻有陳時平這個剛踏入文學圈的新人顯得有些孤寂。

餘樺本身也是健談的性格,但是見到陳時平後心裏總有點不太舒服的感覺,最後也沒想明白為什麽,隻歸結為自己可能有些嫉妒。

這種心態要不得啊,餘樺在心裏自我勸誡一番後,主動和陳時平聊了起來。

沒多一會教室裏就走來兩個人,分別是北師大研究生院副院長的童慶柄與魯迅文學院教研室主任何震邦,他們共同擔任班導師。

開學第一課倒也沒說太多大事,隻是互相介紹一番。

陳時平這張生麵孔上台的時候,很多人還挺好奇,當聽到他就是寫許三觀的作者後,心裏都有些詫異。

大多數人都以為陳時平的年紀會再大一些,沒想到會這麽年輕。

其實最讓他們驚訝的是大多數作家都是從短篇小說開始的,很少會有陳時平這樣的作家剛出道就寫長篇小說。

長篇也就算了,寫的還這麽好,文風成熟老練,比現在不成熟的先鋒文學要強得多。

之前還有文學評論家在報紙上評論陳時平用一篇許三觀賣血記成功成為先鋒文學的代表人物。

有覺得誇張的,也有覺得中肯的,不過大多數人心裏還是羨慕陳時平一出道就成名的,文學創作在他那裏怎麽那麽簡單呢。

台下的作家們議論紛紛,等到陳時平自我介紹結束之後,他們對陳時平的印象就定格在兩點,年輕、有才!

如果非要加一點的話,那就是長的也很不錯。這樣一想大家夥對陳時平的印象就更深了,陳時平的顏值在作家圈裏還真是最出挑的。

很快其他作家也都上台自我介紹結束了,陳時平把這些同學的長相和名字都一一記住,然後在自己的記憶中搜索他們寫過哪些作品。

就是為了加深對同學的印象,可不是為了薅羊毛,哪能對親愛的同學下手呢。

沒來文學班的作家多著呢,陳時平還是薅別人比較好,省得自己成為同學們心中揮之不去的陰影。

所有人自我介紹結束之後,童慶柄上台介紹了一下未來一學期的課程情況。

第一學期是沒有正式教學的,算是預備班進行入學考試的輔助教學,等到二三四學期才會正式教學。

開學的第一節課還是很輕鬆的,很快大家互相聊起來,但是基本上沒人聊文學,都在閑扯吹牛。

都是二三十歲的人了,哪怕對文學熱愛,也不會見麵就聊,閑聊才是人類談話的本質。

陳時平此時也在和莫研還有餘樺閑聊,聊得還挺開心,都沒注意到身後忽然多了一個人。

還是莫研最先看到的,立馬對童慶柄說道:“童院長。”

童慶柄笑著說道:“你們熟悉的很快嘛。”

說著還拍了拍陳時平的肩膀說道:“時平,還習慣嗎?”

陳時平沒想到童慶柄對自己這麽親切,立馬笑著說道:“習慣,我脫離校園也沒多久,適應的快著呢。”

“那就好,秦老還給我打電話讓我多照顧照顧你呢。”童慶柄笑著說道。

陳時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秦老對後輩都很關愛。”

童慶柄笑著和餘樺也說了幾句後就去和其他同學聊天了,等他走後餘樺羨慕的對陳時平說道:“真好,秦老對你這麽關注。”

“我怎麽聽出來一點酸味啊。”陳時平開玩笑地說道。

餘樺笑著說道:“我都酸死了,你不知道我在當代上看到許三觀的時候,多嫉妒,媽的,寫的真好!”

“是你寫的好!”陳時平笑著說道。

餘樺不明白陳時平的意有所指,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到現在才發表了幾個短篇,到現在也沒把握創作長篇呢,你是怎麽一上來就寫長篇的,真天才啊。”

陳時平隨口解釋道:“可能是我劇本寫的比較多,文學劇本和短篇小說差別也不大。”

“哪裏差別不大,差別大著呢。”

莫研忽然開口說道:“去年張一牟給我看紅高粱的劇本,就那麽幾張紙,我當時就納悶這麽點東西怎麽能把紅高粱拍出來,後來電影上映我去看才知道,劇本上一句抬轎子,就拍了十多分鍾!”

餘樺點點頭說道:“就是,劇本才幾個字,哪有文學魅力,你就別謙虛了,再謙虛我就真的嫉妒了!”

“我昨天就嫉妒了。”莫研開玩笑說道:“這小子女朋友還特別漂亮!也叫陳虹和我們班那個同學一個名字。”

餘樺聽到後,忍不住將目光轉向坐在前麵的陳虹同學,他在昨天見到陳虹的時候就有一種驚豔之感,隻可惜自己已經結婚了。

陳時平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又回頭看了一眼餘樺的表情,忍不住在心裏笑了一下,餘樺後來就和班裏的陳虹在一起了。

不過咱陳時平昨天就牽到另一個陳虹的小手了,遙遙領先!

唉.對不住潦草小狗同學啊,今晚請他吃飯彌補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