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劇本呢。”
飯桌上,餘樺看著啃雞腿的陳時平追問道。
陳時平的動作頓了一下,尷尬一笑道:“還在修改。”
“你是不是敷衍我呢?”
餘樺狐疑地看著陳時平,都想把他嘴裏的雞腿扯出來。
不幹活還吃雞腿!
陳時平飛快地把雞腿吃完,骨頭丟給八公,才抹抹嘴說道:“那不能,咱兩誰跟誰啊!等明年就給你拍!”
“我可記著了啊。”餘樺哼了一聲說道:“都一年多了,劇本都沒寫完。”
“你的小說寫的太好了嘛,明年保證給你拍!”陳時平再次說道。
餘樺好奇地問道:“今年為什麽不行?是不是沒寫劇本?”
“我今年有其他的電影要拍,時間來不及。”陳時平說著歎氣道:“你不是電影圈裏的,你知道現在的情況多危險,一步走錯,整個行業都倒退。”
餘樺見陳時平說的認真,心裏信了七八分。
旁邊的程虹卻忍不住說道:“沒你說的那麽嚴重吧,現在一張電影票都好幾塊錢一張,電影票房那麽高怎麽會倒退呢。”
陳時平擦擦嘴說道:“這些都是假象,觀眾多才有票房,但是一旦沒有好電影,誰還花錢進電影院?在家看電視不好嗎。”
餘樺忍不住點頭說道:“說的也對,現在好多電影院的條件還很差,放映效果不行,電影也無聊。”
“可不嘛,所以我才難啊,不是不想給你拍電影,是真的沒時間。”
“那你準備拍什麽電影?”
餘樺好奇地看著陳時平,什麽樣的電影才像陳時平說的,值得走進電影院呢?
說到這個,陳時平立馬來勁了,餘樺還是很有眼光的,讓他出出主意也不錯。
“我想了幾個電影,科幻的,飛車犯罪的,喜劇劇情的,特工動作類的。”陳時平看著餘樺問道:“你喜歡哪種類型?”
餘樺想了一下說道:“你和我說說具體的劇情呢?”
“那我跟你說說啊,科幻的呢叫做獨立日,說的是”
陳時平叭叭地說完,瞅著餘樺問道:“你覺得怎麽樣?”
餘樺沉默一會,沒有回答陳時平的問題,繼續問道:“說說那個飛車犯罪的。”
“這個叫做生死時速,說的是一個罪犯在一輛大巴車裏安置了炸彈,車子一旦啟動就不能減速,不然就會爆炸”
“下一個!”
“劇情片叫楚門的世界,說的是未來世界,有一個瘋狂的導演”
“下一個!”
陳時平喝了一口水,感覺餘樺和大爺一樣聽自己講故事呢。
不過還剩一個碟中諜沒說完呢。
“最後一個叫做碟中諜,說的是國際刑警組織中有一個華人團隊.”
碟中諜這種電影涉及到一些特殊的部門,國內是不允許的,隻能改一下背景。
餘樺吃著花生,聽陳時平說完後,摸著下巴思考一會後說道:“我最喜歡的是楚門的世界,不過要從觀眾的角度來看,生死時速最好!”
陳時平好奇地問道:“為什麽?”
“緊張刺激,而且代入感會比較強,最關鍵的是接受程度比較高。”
餘樺有些嘚瑟地說道:“你想想啊,國內的觀眾看科幻片肯定不習慣,很多東西不理解。
碟中諜呢又距離觀眾太遠,很多文化程度不高的觀眾也不會喜歡,先出生死時速這種電影,然後再拍碟中諜我覺得最好!”
陳時平點點頭,覺得餘樺說的很對,很多電影還是要考慮文化背景和國內觀眾的成熟度。
獨立日在西方世界會火,是因為他們已經看過太多的科幻大片,接受程度比較高。
就像黑客帝國在國內上映的時候,票房就不是很高,觀眾雖然覺得新鮮,但是卻理解不了。
內地現在的觀眾的確沒有看過太多這種類型的電影,還是慢慢培養觀眾的成熟度再說。
“你小子不錯啊,你應該來搞電影!”陳時平忍不住對餘樺說道。
餘樺搖頭說道:“我不懂電影,但是我懂普通老百姓,其實楚門的世界也是一樣的,你說的綜藝節目什麽的,國內觀眾也不理解,電視都沒普及呢,那個太遠了。”
陳時平歎口氣說道:“說到底還是經濟發展文化普及程度的問題,一步一步來吧。”
餘樺喝一口酒說道:“是啊,生死時速觀眾的接受程度最高,劫匪強盜距離我們近,正義特工高科技離我們太遠。”
這些道理陳時平也是知道的,隻不過有的時候不願意麵對而已。
現在餘樺這麽一說,陳時平也覺得之前有些想當然了。
陳時平舉起杯子和餘樺碰了一下說道:“醍醐灌頂啊,走一個!”
餘樺和他碰了一下杯子,笑著一口把酒喝完。
桌子下麵,八公已經趴在地上睡著了。
一直到深夜之後,喝的爛醉的陳時平才被陶慧閔接回家。
還把八公給帶走了。
等到第二天陳時平醒過來的時候,都已經是中午了。
長時間不喝酒,昨天和餘樺喝一頓,直接把自己喝斷片了。
這酒還是少喝啊!
“醒啦?把這個喝了。”陶慧閔遞過去一杯牛奶。
陳時平接過來才發現牛奶還是溫的,忍不住問道:“熱了幾次,這麽熱的天喝涼的也行。”
“沒幾次,剛起來還是喝熱的好一些。”陶慧閔坐到陳時平身邊給他揉太陽穴,也沒埋怨他昨天喝的太多。
好不容易和朋友喝一次酒,有什麽好說的呢。
陳時平喝完牛奶,抱著陶慧閔膩歪一會,宿醉之後四肢都麻麻的沒力氣。
陶慧閔抱著陳時平的頭躺在**,看著他像個小孩子一樣趴在那喝奶,沒一會臉就紅彤彤的。
怎麽剛喝完牛奶又要喝奶啊,還說沒力氣,分明力氣大得很!
不過今天都給廠裏請過假了,就讓他膩歪一會吧,正好趁他沒力氣榨幹他!
很快臥室裏就傳來陳時平的討饒聲。
“別一上來就這麽激烈,我真沒力氣,渾身軟軟的。”
陶慧閔扭了扭感受體內的東西,哼了一聲說道:“撒謊,懲罰你今天三次!”
“哼哼.那我不動,你來吧。”
陳時平快活地哼唧幾聲,抬起手抓住圓圓的牛奶碗。兩個人就這麽在家裏膩歪一整天都沒出門,準確的說一大半的時間都在臥室的**。
陳時平的宿醉緩解之後,又給自己主動增加刑法,三次怎麽行,再來兩次!
年輕的時候不享受,等到七老八十變成腳軟老牛,隻能望田流淚了。
給自己小小的放個假後,陳時平又去上班了。
那幾部電影的劇本陳時平早都寫完了,不需要花時間去寫,現在要做的是解決投資的問題。
廠裏真的沒錢了,陳時平的錢也大多拿出去投資電影,或者給關之林炒樓了。
投資的電影光是陽光燦爛的日子就花了幾百萬,這些錢還是霸王別姬賺回來的呢。
導演協會投資商投資的錢分給兩位謝導一部分,徐客一部分,剩下的也不夠陳時平用。
還要找其他投資商來投資才可以。
生死時速在陳時平的核算下,最少要一千五百萬以上。
這還是沒算演員片酬的份上,電影裏的汽車爆炸、地鐵模型、飛機、高速追逐都要花錢。
一千五百萬都是保守估計,實際上可能需要更多。
外加上還要找演員,給片酬,最少需要兩千五百萬左右!
導演協會中投資商給的五個投資份額,每一個都隻有三百萬。
廠裏最多能擠出來一百萬,陳時平滿打滿算能擠出來兩百萬。
加在一起才六百萬,還有一千九百萬的投資空著呢。
陳時平隻能對外開始招商。
香江和灣灣的投資人第一時間就收到消息了。
陳時平要自己拍商業片了?投!必須投!
雖然陳時平到現在為止沒拍過商業片,但是製片的商業片每一部都成功了,還是大賺特賺!
這就是金疙瘩啊,必須投資!
很快北影廠的電話就被打爆了,二十幾個投資商要給陳時平投資。
合拍部那邊一一記下來,準備去交給陳時平選擇。
來到陳時平的辦公室時,合拍部的人發現已經有投資商坐在辦公室裏了。
徐風看著陳時平笑著說道:“你缺錢怎麽不直接聯係我,還找別人幹嘛,多少錢我出了!”
陳時平接過合拍部遞過來的文件,看著徐風解釋道:
“商業片我沒把握,而且還是這種動作大片,萬一虧了,可對不起朋友。”
聽到陳時平的話,徐風哈哈一笑說道:“投資商對你信心十足,你自己倒沒信心了,要是讓他們聽到,估計都後悔給你打電話了。”
陳時平笑著問道:“你不後悔過來?”
徐風搖搖頭認真地說道:“我了解你,你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而且才兩千多萬製作而已,以你的號召力,不會虧的。”
說著徐風還笑道:“更何況霸王別姬你已經幫我賺回來那麽多錢了,等到年底上映之後,會有更多錢。”
“既然你這麽相信我,那我就不看這些了。”陳時平把手裏的投資商名單直接丟掉,看著徐風說道:“一千八百萬什麽時候能到賬?”
“隨時!”
“好,那就開始籌備,這一次讓我們一起再創造奇跡!”
認識個富婆真好啊!
願意投資的富婆更好!
不過就算不認識徐風,陳時平現在也不會缺投資的。
身份在這放著呢,願意投資的一大把。
陳時平選擇徐風還有一個原因,合作過一次,徐風了解他的風格,不會幹涉拍攝。
換成別的投資人投資一千多萬,心裏肯定緊張,會忍不住插手拍攝的。
誰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不是。
很快獨立出去的美術車間就接到任務去京城地鐵開始尋求支持,要地鐵外形的各種數據,好回來自己做模型。
除此之外,特技公司也開始忙著設計飛車戲份。
正好趁著程家班在北影廠拍戲,特技公司的人是天天拉著他們求教。
陳時平也沒閑著,正帶著美術和攝影做分鏡呢。
至於演員,陳時平暫時沒管,讓製片部自己去挑選合適的人選,最後他來麵試就好。
圈子裏的演員都烏泱泱的往北影廠跑,不光是內地的演員,還有香江的演員也都跑過來試鏡。
中國最厲害的導演要拍大片了,隻要是演員誰不心動啊!
況且這次選角北影廠也對外放出消息,隻挑最合適的!
要是其他導演的電影這麽說,估計沒幾個人相信。
但是陳時平這種地位,要是真看中誰了,那還用試鏡啊,直接打電話就給叫來了。
此時陳時平家中,剛剛回到京城的劉小慶跑過來找陶慧閔玩,也說到這件事。
“阿閔,時平新電影你就不動心?”劉小慶好奇地問道。
陶慧閔無奈地歎氣說道:“心動啊,但是不能給他添麻煩,我要是開口他肯定會答應,但是對他的風評不好。”
“陳時平這小子到底走了什麽運能娶到你這樣的女人做老婆。”劉小慶忍不住捏了一下陶慧閔的臉說道:“別人都羨慕你,但是哪知道你的委屈呢。”
陶慧閔哎呀一聲躲開劉小慶的魔爪說道:“我委屈什麽,現在好著呢,他每天回家還做家務,還給我捏腳,別的男人能做到嘛?”
劉小慶像是聽到什麽驚天八卦,忍不住拉著陶慧閔問道:“他真的做家務啊?還給你捏腳?”
陶慧閔炫耀地昂了一聲,看著劉小慶說道:“薑汶會給你捏腳嘛,會做家務嘛。”
劉小慶歎一口氣說道:“他隻有那個的時候才會抱著我的腳親來親去。”
陶慧閔瞳孔一縮,好奇地說道:“薑汶也喜歡腳?”
劉小慶嗯了一聲反問道:“陳時平也是?”
陶慧閔立馬點頭,忍不住說道:“做導演的是不是都喜歡,好奇怪的愛好。”
“都是變態,你們家那個也是,什麽給你捏腳,還不是自己享受!”
“哈哈.慶姐,你就是嫉妒我!”
“絕不可能!薑汶要是和陳時平一樣變態,我非敲死他!”
遠在承德避暑山莊的薑汶忽然打了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寧婧說道:“你別坐那麽遠啊,我和你說說劇本。”
寧婧立馬搖頭說道:“陳廠長說了你是變態,讓我離你遠一點,要是和你不清不楚的,以後就封殺我!”
薑汶:“.”該死的陳時平!